“分開就分開?”龍錦逸因爲這句話不爽,“這麼說,分開你挺開心的?”
蘇靜鹿嘆息道,“這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我以後都得關在這裡抄經,每天還要吃素,你知道這是什麼日子嗎?跟坐牢有什麼區別?我好不容易修成人,就這樣活着?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龍錦逸摸着下巴,一時也想不出好法子,安慰道,“鹿兒,可能暫時要委屈你了,本王還想不到好的法子,救你出去,但是,方法肯定會有的,你再等等吧。”
蘇靜鹿絕望道,“要等多久?”
她真的好討厭等,上次龍天行說,等等就來接她,結果呢?全是鬼話。
但龍錦逸說等,她又抱了一點希望,眼睛巴巴的看着他,龍錦逸咬牙道,“不會太久,本王也捨不得你。”
蘇靜鹿鬱悶的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等的。”
“那本王先回去了。”
蘇靜鹿從來沒這麼捨不得他,拉着他的手不肯鬆,“要不,你幫我抄一點吧?”
龍錦逸握住她的手,寫了一行,但是不敢多寫,“鹿兒,如果可以幫你,本王便幫你抄了,但是本王的字,皇后是認識的,如果被發現,就更麻煩了。”
“唔……”蘇靜鹿輕聲嗚咽,龍錦逸吻了吻她的額頭,輕手輕腳的從窗戶閃了。
蘇靜鹿欲哭無淚,抄到深夜,趴在桌上睡着了。
翌日一早,被婢女喚醒,吃了點稀飯,又開始抄,蘇靜鹿恨不得掀桌子,一把火,將這佛堂給點了。
這樣的工作,真的是要人命啊,蘇靜鹿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就連中箭要死的時候,都沒這麼絕望過。
傍晚時分,皇后傳她過去,說是要她上交抄好的經書。
蘇靜鹿撿出一些,自認爲看得過去的呈上去,皇后看了直皺眉,“這就是你抄的經書?”
蘇靜鹿委屈道,“是,我已經盡力了。”
皇后將一堆廢紙甩她臉上,憤怒道,“這也叫盡力?本宮看你是膽肥,故意的吧?傳言蘇家的小姐,即便是庶出,也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你看看你寫的,是什麼東西?”
蘇靜鹿不服,作爲一隻鹿,靠着前世的那點記憶,能看懂就不懂了,寫這麼多,已經盡力了,她還不滿意,簡直就是故意爲難她。
“皇后娘娘息怒,我真的沒有撒謊,真的盡力了,但我只有這個水平,實在做不來這件事,請娘娘不要爲難我。”
蘇靜鹿真誠的請求,但皇后卻認爲,她是故意的,不想在這裡吃苦修行,一心只想回王府,天天沉迷男女之事。
“小妮子,你別以爲本宮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以爲這樣亂寫一通,本宮就會放你回去?想得美!”皇后冷笑,“寫不好不要緊,多寫寫,多練習,自然便能寫好,再加上點教訓,相信你長進更大。”
說完,皇后咬牙道,“來人,賞她十鞭子,寫不好就得受罰!”
蘇靜鹿擡頭,怒瞪着她,“皇后娘娘,你亂用刑法,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也都按你的要求來做了,只是我寫字就這樣,憑什麼打我?”
“說了,態度不端正就要受罰,你以爲,這裡是你的逸王府?有逸王護着你嗎?本宮奉旨調教你,任何事情,便要有賞有罰,纔會當回事,你說對嗎?”
蘇靜鹿掙扎着,據理力爭,“皇后,你不能這樣對我!”
“本宮便要看看,怎麼不能?來人,拖下去,吊起來打!”
蘇靜鹿被幾個力氣很大的嬤嬤給拖到了外面,吊在一棵樹下,一個默默拿出長鞭,衝她冷笑,剛舉手,突然傳來一聲呵斥,“住手!”
衆人回頭,便見蘇貴妃帶着一羣婢女來了,她盛裝打扮,光彩動人,瞬間將皇后這個老女人給比了下去。
皇后眼睛眯了眯,手也握緊了幾分,這個狐狸精,也是蘇家的,看着也是一樣的討厭。
蘇貴妃走近嬤嬤,直接搶了長鞭,然後轉向皇后,微微一笑,“皇后姐姐,何事大動干戈?這大晚上,在椒房殿動私刑?”
蘇靜鹿高興瘋了,“姑姑,救我。”
蘇貴妃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皇后冷聲道,“蘇貴妃,好好的,不待在你的景華宮,跑來椒房殿,干涉本宮的私事,這是想以下犯上嗎?還是說,你的眼裡,從來沒有本宮,以爲這後宮,你最大?”
蘇貴妃低頭輕笑,“皇后姐姐言重了,妹妹只是剛好路過,聽到這裡動靜挺大,所以進來看看,沒想到,便看到皇后欺負我家侄女,所以,忍不住進來問問,她犯了什麼事,惹皇后娘娘如此生氣?要動私刑?”
皇后冷笑道,“皇上下旨,讓她進宮陪本宮唸佛抄經書,可她倒好,抄得亂七八糟,這樣,不該罰嗎?就算是蘇貴妃的侄女,又如何?本宮什麼時候做事,還得看蘇貴妃的臉色?”
“原來是這樣,可是抄經書這種事,重在心誠,又不是學習書法,每個人盡力去抄了,便是好。如果換成王羲之大聖人來判,想必皇后娘娘也要受鞭刑了。”
皇后大怒,“蘇貴妃,你竟如此詆譭本宮?本宮寫的字,哪裡很差?”
蘇貴妃失笑,“我沒說差啊,可是人家大聖人看着,肯定覺得差啊。就像鹿兒寫的,我也覺得不差,但她比不上皇后娘娘,就要被鞭打,這不是曲解了唸佛抄經書的意義嗎?佛說,慈悲爲懷,可皇后娘娘一心向佛,這是慈悲之人做的事嗎?”
皇后氣得鼻子都歪了,剛想連她一起打,不料,皇上來了,“好,婉心說得好!”
皇上的聲音一響起,衆人嘩啦啦的跪了一地,皇后收了囂張的氣焰,也跪了下去。
皇上一路拍掌,走了進來,哈哈大笑,“朕剛好路過,便聽到婉心的這番話,覺得甚有道理,皇后,你這作法,確實欠妥啊。”
皇后咬脣,“皇上,臣妾哪裡錯了?唸佛抄經,本就應該端正態度,可是您看,她寫的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