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靡的促織遊戲

彼時的酋長宮殿,肯定比不得8000年後的北京故宮,甚至也比不得如今明星和土豪居住的豪華別墅。

說是宮殿只是爲了行文的方便。其實也就是比較高闊一些的茅草棚。與宮殿相連的還有周邊許多較矮小的茅屋,大小聚合形成一個衆星拱月的別具一格的原始建築羣落。

這些茅屋相互以路連接,形成一個相對獨立又完整統一的美學組合。其設計初衷一是爲了護衛酋長安全,二是爲了建築美觀。若用現在的衛星從高空鳥瞰,這些8000年前的木竹和茅草混構建築,其美輪美奐的美學設計絕對堪比現代的一個高檔的濱湖小區。

這些設計均出自巫師賈卜的父親賈佔。賈佔從伏羲氏後裔那裡曾學習風水術。且精爲應用。賈佔將一生絕學全部教給了兒子賈卜,賈卜自然也在風水方面極得要領,使用時更是靈活運用,其優效和養眼程度達到極致。

沿襲了8000年的風水術至今仍被華夏子孫重視和運用。請讀者諸君看一看北京的故宮,再看一看蘇州的圓林,那一個不是當年的風水師按照“法天相地,天人合一”的陰陽風水思想指導興建。其美學景觀、向陽採光、環境優化、通風益氣、適宜居住的思想,至今仍可作爲我們選擇居住地的科學借鑑。

呀,話有點扯遠了,別再展開。把話拉回來,不能離題太遠。

上文說道婢女去請荷花不遇,便回程急呼:“酋長、大臣,不好,荷花不見了!”

大臣賈鶴聞聽荷花不見了,並不着急。他知道,貪玩的荷花最近迷上了逗蛐蛐的遊戲。在她的閨房中大大小小就有七八個彩陶罐,用來盛養那些善斗的蛐蛐。

所以,賈鶴告訴婢女香草不要着急,讓她到村子外面去看一看,尋一尋,是不是荷花捉蛐蛐去了。

香草領命便從宮中溜了出去,來至外面,四外張望,尋找新娘荷花的蹤跡。恰好看到荷花的嫂嫂杏兒從這裡路過準備回家。

香草問道:“杏兒嫂嫂,你可看見荷花姑娘的身影?”

杏兒笑道:“還姑娘姑娘的,已結了婚上了頭,應該叫荷花嫂嫂了。剛剛在莊外粟米地裡還看到她,在追蛐蛐呢。”

香草加快腳步往莊外趕,老遠就看到在一塊粟米地裡,荷花嫂嫂正擺腰翹臀在粟米地裡追捉蛐蛐。

來到地頭兒,香草喊道:“荷花嫂嫂,酋長和大臣叫你呢。”

聽到婢女香草呼喚,荷花抹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兒,問道:“叫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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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道:“叫你喝酒鬥蛐蛐哩,快去吧。不然酋長和大臣要着急了。”

“稍等片刻。等我逮住這個黃頭蛐蛐,咱們再回不遲。”荷花在粟米地裡伏下了身子。

香草趕到荷花面前一看。見她正用纖纖玉手在地上將一個洞口扒開。隨着洞口的擴大,荷花將整個手都伸進黑洞的深處繼續往外扒土。

忽然,荷花對香草說:“你有尿沒?往地洞裡撒泡尿,把牠澆出來!”

於是,香草在粟米地裡蹲下身子,開始向蛐蛐洞裡撒尿。還不停伸頭向四周張望,唯恐別的族人看見。

香草尿畢,荷花嫂嫂接着往洞裡尿,而且還是憋了好一陣的一大泡尿,直尿得尿液從洞洞中往外溢了一片。

二人尿畢,圓睜杏眼,朝那洞中看去,只見那冒着泡的尿液慢慢向洞裡滲透。突然間,從洞裡跳出幾隻大大小小不同形狀的蟋蟀,這都是一些看門護院的不會決鬥的普通蟋蟀,對荷花而言沒有絲毫用處。她只專注最後出來的王者蟋蟀。

須臾,從洞裡游出一隻兩尺多長的虎斑遊蛇,嚇得兩個女人慌忙後退。那蛇先用紅紅的信子對着荷花和香草示威,然後知趣地向遠處遊走躲避。

“好了!”荷花叫道,“快做好準備,那黃頭蛐蛐馬上就會蹦出來。這絕對是一隻能戰鬥的蛐蛐,因爲是虎斑蛇把門,肯定厲害。我們一定要捉住牠,千萬別讓牠跑掉。”

香草緊張地說:“我不會抓蛐蛐呀!”荷花道:“不用你抓,我自己就行。抓魚、抓蛐蛐我可是一把行家裡手。”

果然,片刻時間不到,那隻黃頭蛐蛐迅即從洞中鑽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尿珠兒,接二連三向粟米地裡跳躍逃竄。

只見荷花兩眼炯炯有神,瞄準那隻跳躍的蛐蛐,緊追不捨,單等蛐蛐稍微鬆懈時刻,選了一個提前量,一個餓虎撲食,輕輕用手將蛐蛐捂了個正着。

那蛐蛐不服被捉,在荷花手中趁機咬了一下,直疼得荷花咧了咧嘴。然而她並不遷怒於蛐蛐,卻笑道:“這蛐蛐還咬了我一口,人都敢咬,那和其他蛐蛐鬥起來,肯定更狠了。”說畢,將蛐蛐小心裝進隨身攜帶的一個用細竹蔑編織的蛐蛐籠子裡。

荷花與香草,好似姐妹,邊說邊笑一路回到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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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長賈文見荷花同香草已回,便笑道:“看你倆高興的樣子,今天定是逮着了頭好的蛐蛐!”

荷花道:“酋長所言極是,您猜得真準。妹子今天真的逮了一頭絕對厲害的蛐蛐。”

“那敢情好。我們不妨現在就邊喝美酒,邊鬥蛐蛐,贏了的喝口美酒,輸了的唱個小曲,如何?”賈文說道。

“酋長定規,我們遵命便是!”荷花說完,便和香草去備雙方蛐蛐。

香草取了酋長平素最爲喜歡的一隻大陶罐,裡面裝着叫做青牛的善斗的蛐蛐。

香草將裝有青牛的彩陶罐捧在荷花面前。荷花將蛐蛐籠裡的黃頭蛐蛐小心翼翼地裝進酋長的大陶罐裡。

兩隻蛐蛐相遇,未等酋長和大臣用蛐蛐毛挑逗,兩蛐蛐已亮翅“吱吱”高叫,其叫聲響亮悅耳。

香草將彩陶罐放在酋長和大臣中間的石板上,四人的腦袋湊在一塊向陶罐中看,只見先是酋長的黑頭蛐蛐一馬當先,撲向大臣的黃頭蛐蛐撕咬。

大臣的黃頭蛐蛐毫不示弱,迎頭而上。兩隻蛐蛐近身格鬥,亮翅高叫,越戰越猛。

大臣的黃頭蛐蛐恰似一員英勇善戰的猛將,酋長的黑頭蛐蛐恰似一隻永不言敗的鬥雞。這一戰真個是帥遇良將,棋逢對手,相互纏鬥,難解難分。

酋長的黑蛐蛐賣了關子,佯裝敗北,回身便逃。大臣的黃頭蛐蛐勇往直前,一路追去。

酋長的黑蛐蛐“吱吱”一叫,殺了個回馬槍,直咬黃蛐蛐腦門。黃蛐蛐張開利齒,欲與黑蛐蛐魚死網破。

二蛐蛐鬥鬥歇歇,只戰了三五回合,難決高下。

荷花說:“我捉的這頭黃頭蛐蛐可是虎斑蛇把門,厲害着呢,一定會贏。”

酋長說:“我那日捉的這頭黑頭蛐蛐可是毒蠍子把門,從沒輸過,這次我贏定了。”

香草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們倆個也鬥了好幾個回合,不分輸贏,就算個平局。叫我說就到此爲止吧。不然,傷了哪一個蛐蛐也怪可惜的。

酋長、大臣聞聽香草說的有理,便相對一笑。酋長對荷花道:“就聽香草一回,把你的黃頭猛將取出來養着吧。等牠們休養幾日,恢復了精神,我們再戰不遲。”

荷花道:“悉聽酋長吩咐。”說完,將纖纖玉手伸進陶罐,捉住了自己的黃頭猛將,小心裝進自己精緻的竹籠中。

不知何時悄悄溜進宮中觀戰的賈皇忽然插話道:“酋長和大臣都有這等驍勇善戰的猛將,不如趁農閒時節,頒一道通令,組織一次全部落的蛐蛐大戰,設個擂臺,定個規矩,選出最能纏鬥的蛐蛐王,給他個鹿啊豬啊的什麼獎勵,一定好玩。”

香草讚道:“皇叔叔高見。不知皇叔何時進得宮中呀?”

賈皇道:“你們只顧看那蛐蛐纏鬥,我進來時怕驚擾了你們,所以沒敢吱聲。”

荷花道:“皇叔方纔所說,組織蛐蛐擂臺大賽,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知酋長意下以爲如何?”

賈文抿嘴想了一想,言道:“主意不錯。不過,吾等多閒,適當玩玩尚可。部族黎民百姓整日需爲吃穿奔忙,就不要打擾他們了。他們若得閒時,玩與不玩,皆隨其願。我們還是不再組織,隨其自便爲宜。”

賈鶴與賈皇異口同聲道:“還是酋長想的周到。酋長愛民如子,說得在理,就隨其自便最好。”

正說笑間,忽聞宮外傳來竹管之聲,其聲時而仰揚,時而頓挫,時而委婉,時而悲傷。

賈鶴細聞竹管之聲,臉色凝重,向酋長賈文稟道:“我已知道這吹管之人是誰,我還知道這吹管之人近日有何傷心之事?”

酋長問道:“卿果真有此神技爾?!”

賈鶴答道:“因爲各人所吹笛音不同。吾聽其竹管之聲,能猜斯人是誰,再聽竹管之聲,又知其心何事?我把其人其事告訴你們,你們可出宮當場驗證如何?”衆人皆覺神奇,便點頭答應。

俗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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