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劫後餘生投舊主

河神話剛說完,眼鏡王蛇、五步蛇以及黑蛇小廝都異口同聲表示:“河神講得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但是,”眼鏡王蛇發表觀點:“兩廂比較而言,我以爲黑蛇大哥理應回魔法山投奔舊主萌娘。”

五步蛇也發表觀點:“我也以爲,黑蛇大哥應該回魔法山。那裡自由自在,不用擔心會受懲罰。倘若留在這裡,你尋寶無果,回去南山客定會舊罪重提。當然,是棄暗投明,還是自投羅網,決定權還是在黑蛇大哥您自己手上啊。”

顯而易見,河神的觀點是讓黑蛇留在此地,而眼鏡王蛇和五步蛇的觀點正好相反,牠們倆個都主張黑蛇應回魔法山投奔萌娘。

黑蛇小廝略一思索,也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魔法山萌娘確實對我不錯,封我護寶使者。而南山客對我又有救命再造之恩。河神及兩個同類兄弟所講的幾番話也都是肺腑之言。我已決定,馬上先回魔法山一趟,問問萌娘將寶藏運回魔法山準備作何之用,問清原由,然後再回賈湖回覆南山客酋長,將尋寶之事作個了斷。至於是否受到酋長罪罰,我已將生死置至度外,隨其自然吧。我走後,還要麻煩河神向南山客通報一下原委,就說我往魔法山打探寶藏之事去了。”

眼鏡王蛇與五步蛇表示要與黑蛇同往,一則作個隨護保鏢,二則作個伴兒,以防在魔法山荒山野嶺遭遇不測。黑蛇表示感謝。

衆人商議停當,黑蛇和牠的兩個同類駕起雲團,直奔魔法山而去。河神則向牠們揮手告別,然後自回賈湖向酋長彙報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黑蛇與眼鏡王蛇及五步蛇飛至魔法山時,竟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來,那魔法山舊貌已換新顏。嶄新的紅色山門,門外青松成列,石獸成行。山門外的訓練場上,萌娘一身紫衣,頭系飄花彩巾,手握偃月寶刀,正在龍飛鳳舞教練把式。廣場上龍蛇魚龜爾等水族,整齊排列,持刀拿槍,提劍舞棒,跟隨萌娘習練陣法,步法規整,聲音宏亮,整個演武場殺聲陣陣,士氣高昂。

黑蛇三人在演武場外按下雲頭,萌娘早已將牠們三人瞧在了眼裡。看到舊將回來,萌娘心生喜悅。遂命各組自行操練,然後興高采烈帶着黑蛇及眼鏡王蛇及五步蛇,一同回山門敘舊。

萌娘招待三人在客席坐定,早有幾個婢女獻上了香茶果蔬。

萌娘和黑蛇各自說了分別之後的一些舊事,唏噓生命的無常。

黑蛇看到萌娘氣色、精神俱佳,便動情地說:“自從與萌娘一別,心中甚是想念。當初我們師徒之間,信任有加,萌娘委我以重任,看護月光寶盒。而我揹負萌娘器重,沒能完成看護任務,月光寶盒及寶藏還是被南山客們盜走了。實在愧疚難當啊。”

萌娘笑容可掬:“黑子所言差矣。雖然,我們的月光寶盒及所有寶藏均已丟失,但那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也不必愧疚了。這次,我被哪吒三太子擄雲天庭,接受了一次玉帝訓戒,真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感吶。我已向玉帝表明心跡,從今往後,不再噬人,招納水族及同類,龍子龍孫在一起切搓技藝,修行晉德,習武強身。今天黑子回來,本王我真是不勝歡喜。今後,我們又可以重敘舊誼,共鑲盛舉了呀!”

眼鏡王蛇與五步蛇看到萌娘談吐不凡、待人親切,便攛掇黑蛇:“若黑哥哥下定決心,投奔萌娘大王,那我們哥倆也願意跟隨大哥,留在這魔法山,同過自由快活日子。”

黑蛇瞧了瞧萌娘,脣紅齒白,面若桃花,威儀更比早前增了三分,便問:“請問大王,您受了玉帝訓戒,不再噬人,那您今後會以何物晉功養生?”

萌娘嗬嗬一笑,聲似銀鈴:“辰龍噬鹿、巳蛇噬鼠,水族之中弱肉強食亦合乎天理。食物鏈中,成者爲王,敗者爲寇,順應造化,各取所求。今後晉功養生,皆以畜牲爲對象了。儘管畜牲也是生命,但牠們是爲更高級的生命進化而服務的。應該感謝牠們,沒有牠們,高級生命就沒了進化的沙漠甘泉和果腹食糧。”

聽了萌娘一番道理,黑蛇便覺此時的萌娘已對人類無害,便試探道:“既然萌娘如此胸懷若谷,視寶藏爲身外之物。可被南山客掠走的寶藏,萌娘怎麼又託貔狐子之手奪了回來,奪它何用?”

萌娘笑道:“那些寶物,也不是指定一準屬誰所有。總之,你若來拿,便是你的;他若來拿,便是他的。只是那南山客有些過貪,竟將所有寶藏都運回了賈湖,而幫忙運送寶物的螞蟻元帥也沒能分得一杯半羹。我是看不慣南山客的爲人,才託貔狐子弄出了他們所剩的寶藏,讓元帥運回牠們的螞蟻山建遊樂園去了。”

“噢,原來萌娘是用寶藏作了慈善事業,送給了螞蟻王國呀。你沒剩一些寶貝供自己賞玩麼?”黑蛇有些不解。

“留它做甚?螞蟻元帥自得到寶貝後,已經替我們修好了破損的山門和毀壞的洞內設施。你別說,那些螞蟻真能幹,不分白天黑夜,除了把咱們的魔法山修葺一新之外,把牠們自己的螞蟻山修築得簡直象個天堂一般華麗。”萌娘說到高興處,眉飛色舞。

黑蛇說:“那麼說來,寶貝全都有了用武之地。那行,我馬上回賈湖向南山客酋長覆命。然後,我還回咱們的魔法山跟隨萌娘修練,爭取修成一條跟您翻江倒海的蛟龍。”

眼鏡王蛇和五步蛇異口同聲地對萌娘說:“我們倆個也想加入您的團隊,共同修練,您同意麼?”

“歡迎歡迎!辰龍巳蛇原本就有大龍小龍之稱謂,本是一家。你們投我而來,萌娘我哪有不收之理呀。從今往後,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自明日起,同吃同住同修練,同成翻江倒海之蛟龍!”

幾條龍蛇說得盡興之處,“哈哈哈哈”笑過一回,萌娘勸三蛇吃些果蔬,喝些香茗,並吩咐廚子,置酒殺牲,午飯做得豐盛些,好招待新人入夥。

黑蛇吃了幾塊果蔬,飲過一盅香茗,便起身抱拳告辭:“別過萌娘,待我再去一回賈湖,事情辦完,即刻便回魔法山。”

萌娘臉色有些喜悅:“黑子稍等,我有一封書信煩你捎給賈湖部落的大臣賈鶴!”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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