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答的爽快,這下輪到太后語塞了。
她不過是想震懾一下朱媛媛,讓她別得隴望蜀,不知足。結果……這不成了騎虎難下了嗎?
自己的孫子自己知道,絕對是個死心眼,這要真讓她把人給發落到庵裡去,澈兒還不得跟她急?
太后給孫嬤嬤遞眼色,孫嬤嬤茫然點頭,這是什麼意思?您老人家之前也沒給提示啊,您這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呀?
太后鬱悶地瞪了她一眼,平日裡不是挺機靈的嗎?這會兒犯懵了?
算了算了,還是自己來。
太后板着臉沉聲道:“你就等着哀家這句話的?告訴你,哀家決定的事,就連皇上也不敢忤逆。”
朱媛媛有些跟不上太后的思維,太后到底想說什麼?
太后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封你爲側妃。”
“孫嬤嬤,傳哀家的懿旨,讓皇后擇最近的吉日把事辦了。”
孫嬤嬤欣喜連連點頭:“奴婢這便去鳳藻宮。”
朱媛媛驚悚了,這太后怎麼想一出是一出,搞來搞去,最後還是側妃,她纔不要當側妃。
“太后……”
“哀家主意已定,休要多言,這便跪安!”太后冷着臉道。
一切都是爲了她的澈兒,忍了忍了,太后嘆氣。
孫嬤嬤怕朱媛媛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惹太后生氣,又生變故,趕緊拉了朱媛媛走。
“我說姑娘,您怎麼就這麼軸呢?這你還想不明白?側妃就先側妃,反正兩年之內太后是不會給殿下找王妃的,到時候,您兄長說不定出息大了,您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什麼都好說……這就叫權宜之計。”孫嬤嬤勸道。
朱媛媛茫然不解:“爲什麼兩年之內不找王妃?”
孫嬤嬤道:“有高人給殿下算過命,說殿下現在不宜成親,得過兩年之後,所以,現在太后是不可能封你爲妃的。”
朱媛媛倒抽一口氣,這事兒沒聽李澈說起啊,該不會是李澈編出來哄太后的!
“朱姑娘,您聽嬤嬤一句勸,可不要再擰巴了。”孫嬤嬤道。
朱媛媛只得點點頭,可是怎麼想都不舒服。兩年以後,誰知道會怎麼樣?側妃,側就是偏,偏房的偏。
迎面走來姚皇后,魏王妃跟在身後。
孫嬤嬤忙躬身行禮,朱媛媛也屈膝一禮:“民女給皇后請安。”
“這位就是朱姑娘,果然是雙生,跟你哥長的一個樣。”姚皇后微微帶笑慢聲道。
“可不是嗎,這幸虧是一男一女,若是兩個男兒或是兩個女兒,該分辨不出來了。”魏王妃掩嘴笑道。
姚皇后道:“孫嬤嬤,你們先別急着出宮,本宮要跟太后議個事兒,說不定,待會兒有旨意要給這位朱姑娘。”
孫嬤嬤微微一笑:“回皇后娘娘,奴婢正是奉了太后懿旨,要去鳳藻宮轉告娘娘,太后已經決定封朱姑娘爲齊王側妃,請皇后娘娘擇最近的吉日把這事兒給辦了。”
姚皇后眸光一凝,笑容僵在臉上。身後的魏王妃表現的更是明顯,驚訝地張着嘴。
皇后畢竟是皇后,儘管對太后的決定十分不滿,十分憤怒,卻不敢表露分毫,僵硬的一笑,道:“既是太后的懿旨,本宮自然照辦。”
孫嬤嬤笑了笑:“不知皇后娘娘可還要朱姑娘在此等候?”
姚皇后曼聲道:“不用了,跪安!”
懿旨都下了,還有什麼好商議的?
朱媛媛再次行禮,孫嬤嬤招來靈芝,讓靈芝送朱媛媛出宮。
李澈早就等在宮門外,這半個多時辰是他有生以來,過的最漫長最煎熬的時光。
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如何。
李澈焦躁的踱來踱去。
“來了來了,殿下,朱姑娘出來了。”阿德先看見了朱姑娘,忙叫了起來。
李澈凝眸望去,只見靈芝姑姑陪着媛媛朝宮門走來,急忙迎上前。
朱媛媛也看見了李澈,這會兒她是一肚子氣,看見李澈更來氣。
不過,靈芝姑姑還在呢,不好發脾氣,朱媛媛笑微微地靈芝姑姑說:“有勞姑姑相送了。”
靈芝姑姑笑了笑:“姑娘走好。”
朱媛媛上了馬車就沉着個臉一聲不吭。
這個樣子讓李澈越發忐忑不安:“媛媛,你倒是說句話,太后怎麼跟你說的?”
朱媛媛不理他。
“太后是不是說了不好聽的?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太后要是說你,你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別往心裡去就成了。”
朱媛媛還是不言不語。
“媛媛,難道太后沒答應?”李澈都快急死了。
朱媛媛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一字一頓道:“李澈,我不陪你玩了。”
李澈懵了一下:“你說……說什麼呢?什麼叫不陪我玩了?就算太后這次沒答應,我再想辦法就是。”
朱媛媛面無表情道:“我一直不看好我們的未來,雖然我一直在努力,可我心裡一直沒有底,現在好了,事實證明,我當初的決定是錯的,我就不該一時腦熱跟你談什麼兩年之約。”
朱媛媛越說越沮喪,越說越生氣:“在太后心裡,能給我一個側妃的名分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在別人看來,我這隻草雞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可我根本不想要,側妃是什麼東西,就是個妾,我朱媛媛再低賤也不要給人做妾。”
“這就是你要我相信你的結果,李澈,你的努力,我的努力,最終換來的是個妾,我實在沒辦法接受,管你什麼抗旨不抗旨,殺頭不殺頭,告訴你,我今晚就離開,從此,京都沒有楊晨,沒有朱媛媛這號人,什麼爛攤子,你自己去收拾,我不管了。”
李澈總算明白朱媛媛爲什麼火氣這麼大,她是個要強的人,從一開始跟他約法三章,就說的明明白白,她不會隨便屈從,要麼娶她爲妻,做不到就分手。
他已經一再跟太后說明,他要娶她爲妻的,要給她王妃的名分,而不是側妃,雖然他知道這有很大的難度,事態的發展已經脫離了他們的計劃,但他還是相信太后,最疼他的太后不會這麼爲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