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驚人的銷售業績,令朱媛媛歡欣鼓舞,都說知識是第一生產力,果然不假,擱在現代,她這點本事壓根不夠瞧,但領先了上千年的經營模式,銷售理念放在這個時代,足以震撼人心了。
綢緞鋪的成功也讓朱媛媛信心大增,當然,她不會盲目自大的認爲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勞,若是沒有李澈齊王的身份做後盾,展示會不可能那麼成功,換成一個平民百姓來做,恐怕瞧都沒人瞧;沒有老彭他們兢兢業業,很好的貫徹了她的意圖,後續的銷售也不會節節攀升。
所以,強大的背景,敬業的員工,先進的理念,纔是成功的關節,缺一不可。
驀然想起方大同那廝常掛在嘴邊的官商勾結,真乃放之四海,置之古今皆準的真理。歷史上那些最成功的商人,有哪個不是與官方關係密切?
“阿澈,你有沒有想過,在京都開分店?”朱媛媛提議道。
李澈怔了怔,阿澈?
旋即莞爾一笑,這個稱呼好,親暱。
“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瑞福記現在風頭正盛,京都的貴婦們都跑錢塘去買衣裳,而且,展示會的銷售模式,別人很快會跟風而上,咱們不如搶在前頭。”李澈施施然地搖着扇子說道。
朱媛媛深以爲然:“趁熱打鐵,至於別人會不會跟風,這個不怕,因爲我們已經先走了一步,即便到時候競爭激烈,我也有信心打敗他們。”
李澈瞧她自信滿滿地模樣,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尖:“小心牛皮吹破。”
朱媛媛脖子一梗,拽拽道:“姐,就是這麼自信。”
李澈哂笑不已:“那好,我讓老彭儘快派人過來,開店的事你不用管,只要籌劃好秋季的展示會即可。”
朱媛媛攤出手來:“那我的酬勞呢?”
李澈拿扇子敲了敲她的手心,笑道:“我這個人都是你的,我的東西就是你的,你還問我要酬勞?”
朱媛媛撇嘴道:“說的好聽,我可是一個銅板沒見着。”
李澈想了想道:“以後,讓老彭把賬直接交你手上,我就不管了。”
“那不行,就按說好的兩成交給我,其餘的你自己管。”畢竟現在她還不是齊王妃,把錢都管過來算什麼事?還是弄清楚一點的好,她的歸她的,女人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相對的獨立性,靠父母是公主,靠丈夫是王妃,靠自己纔是真正的女王。她要做女王,而不是依附着誰的藤蔓菟絲花。
“什麼你的我的,分的那麼清楚作甚?”李澈好笑道。
朱媛媛頑皮一笑:“等我成了齊王妃,你再想偷藏點私房錢可就藏不成了,趁現在趕緊多藏一點!”
李澈笑嘆道:“看來,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說幹就幹,第二天,朱媛媛下了值,換了身常服,就帶着馮管事去看李澈說的那家鋪面,在東市大街最繁華的地段。
京都的城市規劃並不像現代那樣,只要面臨街道就都是商鋪,商鋪是集中的,城中東南西北皆有市,只有在市裡纔可以開店鋪經商。
因爲卞唐的商業發達,所以,市的規模相當壯觀,尤其以東市爲最,這裡的鋪面可謂寸土寸金,誰若是在這裡擁有一間鋪面,一家人不用勞作光光收取租金都能過上小康生活了。
李澈的鋪面足足有三大間,是他舅舅韋大人早年替他置辦的,一直用來出租,恰好租期到了,也沒有續租給下家。
朱媛媛估摸着,李澈原是想用來開綢緞鋪的,但她要開酒坊,李澈又覺得用來開酒坊更合適,因爲這附近都是酒樓,天香居也在這一帶。
“公子,這裡場面這麼大,都可以開酒樓了。”馮管事道。
朱媛媛搖搖頭:“開酒樓太繁瑣,競爭也厲害,還是隻開酒坊的好,這樣一來,附近這些酒樓都成了咱們的客戶,咱們只要把酒坊經營好,收益絕不會比開酒樓差。”
馮管事是嘗過玉液酒的,心知這酒必定會旺銷,酒坊即便開在不顯眼的地方也不愁沒生意,倒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段。
朱媛媛看來看去,指着靠東邊的那家鋪子道:“就用這一間,回去我畫個圖紙,你找人裝修一下。”
“那另外兩間呢?”馮管事問道。
“那兩間先空着,我另有用處。還有,釀酒的地方你也儘快找好,偏僻一點寬敞一點的。”朱媛媛吩咐道。
三間鋪面都拿來開酒坊太浪費了,只是一時間也沒想好要做什麼用途,只好先空着。
安排妥當後,朱媛媛打算找一家小酒樓隨便吃點晚飯,走着走着,忽然看見前方有幾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傅春安、江辛和姚啓泰。三人站在天香居門口,似乎在等誰。
朱媛媛忙閃過一旁,側過身去。
心中不免有些困惑,傅春安怎麼跟江辛走一塊兒去了?
自從進了鳳台閣,傅春安似乎有意在疏遠她,連帶着錢學明對她也是不冷不熱。傅春安可不像是會因妒生恨的人,在朱媛媛的印象裡,傅春安是個博學又正直的人,幫了她許多。所以,她很納悶,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她似乎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傅春安的事情。
不一會兒,只見一輛馬車在天香居門前停下,從車上下來一位身形微胖的公子哥,神情傲慢,永遠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不是魏王又是誰?
三人似乎寒暄了幾句,就一道進了天香居。
原來傅春安傍上了魏王。
朱媛媛心緒莫名的有些煩躁,低着頭往前走,馮管事亦步亦趨的跟着。
“公子,再走就出了東市了。”
朱媛媛擡眼一看,東市大街快走到頭了。
“算了,回去讓鮑嬸下碗麪!”她已經沒興致吃飯,傅春安跟魏王和姚家攪在一起,讓人心裡不爽。可是有什麼好不爽的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無權干涉,事情沒走到最後一步,誰都不能說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
只是,這樣一來,以後連傅春安也要防着,心裡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