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蘇木那麼說,上官文也有自己的顧慮,畢竟描雲是一個擁有正常思維的人,可剪瞳卻不是,萬一一會兒他去到西苑問她爲何要幾次三番的調戲自己,逼得自己倉皇逃竄,剪瞳說是要生娃領紅包,他該作何反應呢?總不能擋了人家的財路吧!
某爺很少會被人弄得垂頭喪氣,不過此刻他終於承認剪瞳實在威力無窮,居然有本事一再挑戰他的忍耐極限,明明還是個小丫頭到底哪裡來的這些鬼心思,日日想着如何撩撥自己,難道她就覺得那麼愉快嗎?
“主子,王爺回來了。”剛發現上官文踏入西苑,描雲就走進屋跟剪瞳彙報,“主子是否要過去迎接一下?”
“我是隻母老虎,他回來做什麼?”
趴在地上睡覺的青龍睜開了迷茫的眼睛,據說白馬非馬,那麼白虎是不是也非老虎呢?主人爲什麼說自己是老虎呢,明明就是人類啊,這年頭的人類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了,李溪說自己猴子,主人說自己是老虎,如果她是老虎,那麼自己是什麼?想不通啊想不通,打了幾個哈欠,青龍選擇閉上眼睛接着睡。
描雲識相的先退出去,順道給某爺提個醒兒,“王爺,主子可生氣了,您一會兒好好招架一下”,等上官文踏入臥房之後,描雲又關上了房門合上了簾子。
坐在剪瞳面前,掰過她的身子,好好的端詳了一下這張故作惱怒的臉,寵溺的扭了幾下她的臉蛋,明知故問的說道:“好端端的,今日又生的什麼氣?”
剪瞳扭到一邊不去看上官文,卻從鏡中偷偷打量着某爺的神色,特意撅的老高的小嘴,刻意的表達着自己的不滿,“爺的腳程真快,那麼一會兒工夫就能跑的無影無蹤了。若是回頭遭了難,只要沒有我的拖累,爺該是會跑的很快吧?”
“誰家過年不是說一些吉祥話?你倒是不怕忌諱,什麼都敢說。今兒個去宮中的時候,也見了三皇子他們,按說都是該來府中拜年的,只是我擔心你覺得煩,也就沒有讓他們過來,本就是非常時期,三皇子也沒有那麼多的功夫。”
顧不上自己正在生氣,現下的剪瞳已經知道什麼纔是正事,但凡是真的舉足輕重的大事便不會再自顧自的天南海北的打岔,“那時候不是說要跟他商議世家的事情嗎?怎麼人又不過來了?”
捋了捋剪瞳的黑如漆墨的發,某爺低沉的聲音像是在談論什麼諱莫如深的事情,“本王跟他大概說了一聲,想來他心中也有數了,這種事情無法落在紙面之上,他能夠登位誠然是一件好事,若是不能也沒有必要把整個世家搭進去。對了,本王今日去看皇帝,無意間聽到幾位太醫在談論病情,突然覺得有些事情奇怪的很,正好回來跟你請教一番。”
“是嗎?什麼事情啊?”剪瞳本能的覺得不妙,像是被某爺知道了自己的隱秘一般,不過轉念一想也覺
得無所謂,這種事情都是沒有憑據的,就算有人猜測自己送上去的藥中有什麼問題,卻也看不出來裡面用了什麼東西,只要不能坐實了這個罪名,自己就可以當做毫無關係。
“你心知肚明,還需要本王再跟你強調一遍嗎?本王就覺得奇怪,爲何會有那麼蹊蹺的惡臭。”
“當初師父跟我的計劃你也是知道的,總不會真的以爲只是續命這麼簡單吧?師父給的藥本來就有點問題,我也只是將這種問題擴大化了而已,他是我的仇人好不好,我自然不會給他一個好結果了,這樣的處置已經是我的仁慈了,爺你到底還想讓我做什麼啊!”
“本王只是想不到你會有這樣的方式……再說了你當時根本不知道他是你的仇人,這個理由是否有些牽強了?”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確認而已。但是他想着迫害你,你又是我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他還是我的仇人,所以想要害你的人都活該不得好死,上天給了我禍害人的資本,我就要用在禍害人的地方。他是個實打實的壞蛋,我連花圈上的字都給你想好了,你就寫着流芳百世,這真是個絕妙的諷刺。”
若是把流芳百世作爲一個對子來出,那麼下聯一定是遺臭萬年,某爺自然明白剪瞳的這點小心思,只是沒有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完成自己的惡作劇。雖說皇帝那樣殘暴的人死有餘辜,可這種報復的方式未免有些……太爽了!
“你倒是有心。”某爺斂去了自己眉眼中的笑意,那句你是我的聽起來太過順耳,讓他覺得十分舒服。
“其實也是無心之失,那種藥若是不停,是不會出現這種症狀的,誰叫你給人家斷了幾頓呢?爺,從這種角度來說,您可是我的幫兇呢!”剪瞳生怕上官文真的拿這件事情來做文章,一早把某爺劃到了自己的陣營之中,只要大家成了同盟,自己就不會挨批了。她這點小聰明,某爺自是可以感受的到,只是不想跟她計較罷了。
“行,你也就這點小心機了。這事兒我可以不跟你計較,過來跟我說說看,這些日子都是怎麼了?爲何纏着我不放,你心中到底想着什麼呢?我一心爲你好,你卻來這裡給我拆臺,這樣總是不好的吧?”
一聽到上官文把稱呼換成了“我”,剪瞳就覺得舒服自在多了,一般某爺只有在十分放鬆跟自己談心的時候,纔會這樣切換自己稱呼,因此這也成爲了剪瞳心情的切換按鈕,此刻自己說什麼某爺也不會生氣了。
“也沒什麼什麼啊,我怎麼了?我很正常的。”明知道某爺在說什麼,可就是不肯承認,轉過身賴在某爺的懷裡,完全忘記了自己方纔還在生氣,此刻的她就想做一個被人疼被人寵的孩子。無辜的攤了攤自己的一雙手,大大的杏眸中閃爍着很多不可思議,她的眸光射進某爺的桃花眼中,兩兩相望,竟覺得冬日的氣氛來的剛剛
好。
wωω_ ttκǎ n_ c○
“是嗎?我是怕你太正常了。最奇怪的是,師父居然跟你動了同一個心思,我真是覺得日後都不敢在西苑吃東西了,你們師徒兩個能把宮中那個人弄的晚節不保,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本王呢。”
“別說宮裡的那個了,什麼晚節不保,說的跟他年輕的時候還有節操一樣,那種人一輩子作孽,活該有這種報應,可是爺,你是個好人,好人有好報,所以我跟師父一定是會爲你好的,就算我給你吃藥也是給你補身子的。”剪瞳對於白素的作爲一無所知,心想着這事兒分明只是自己一個人的計劃,什麼時候師父也參與了?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師徒倆的默契程度真是讓人覺得可怕。
“是啊,補好了身子可以宰了賣肉是嗎?我覺得自己跟市集上被賣的豬肉也沒什麼區別,你就算爲我的身子着想,也是爲了利用我達成自己的目的。”
“瞎說!我怎麼可能把你殺了賣肉呢?我肯定捨不得的。”笑嘻嘻的蹭了蹭,剪瞳已經習慣各種親暱的動作,或許在人前還偶爾知道避諱一下,在自己的臥室中想要怎麼恩愛,都不需要收斂的。
按住了正在撩撥自己的人,上官文努力把自己的蠢蠢欲動扼殺在襁褓之中,這個孩子真是醉了,難道不覺得自己隨時可以變成一頭狼把她拆吃入腹嗎?怎麼可以挑逗的這麼肆無忌憚的,從前他以爲“隨我當流氓”只是剪瞳的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她真的流氓起來,自己根本招架不住。“對啊,你還要利用本王生孩子呢,怎麼可能現在就讓本王死了呢?”
“這話從何說起呢?”剪瞳也有些費解,不是說每個男人都希望開枝散葉,子嗣綿延的嗎?她現在已經犧牲小我成全了某爺,爲何自家爺還不領情反而說自己是在利用他呢?再加上那個驟然變回來的“本王”稱呼,刺激的剪瞳一激靈,“爺,我真是沒有利用你的!”
“那你倒是說說,突然變成這樣是爲了什麼?”
剪瞳也無辜的問道:“爺你不喜歡孩子嗎?我聽師父說,要是很喜歡一個人卻又不知道怎麼表達的時候就去給他生娃,後來我在祭壇中遇上了一個老道士,那個道士也這麼說的,所以當我發現自己長大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一定要給爺你生個娃。”
某爺舒緩的呼了一口氣,崩在心頭那根弦總算是鬆了下來,連自己不安的眉頭也變得舒展,若是剪瞳真的回答他就是利用他生娃的,此刻他的心已經碎成渣了。雖說不怎麼理解白素爲何這樣誤導着剪瞳,不過這份暖暖的心意某爺還是收到了,“瞳瞳,我已經收到你的心意了,這樣已經足夠了。師父成婚太晚,很多事情並不明白,那個祭壇中的老道士一聽就是個一輩子沒成婚的人物,他們說的都不算的,你我之間根本不需要用孩子來證明什麼,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