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瞳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般,抱着自己的大腿笑的前仰後合,“出賣色相,就你?天啊,你要是露出一臉色相還比較容易相信,你就算想要出賣,也總要看看有沒有人要買的吧?這話說出來你也不怕打了自己的臉,我竟是從未見過如你這般看得起自己的人類了。”
“老夫……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這事兒不怨我,你說說你剛纔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想歪吧,再說了,你就當我跟你逗趣好了,橫豎也不是什麼大事。”某道士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預感,深深覺得自己若是不趕緊撇清,又會陷入無邊的苦惱之中。
“我可以成全你一次,畢竟人生就是要充滿挑戰的這種纔會覺得有意思啊!既然你這麼想體會一下可以出賣色相的感覺,索性我就成全你。”
老道士心中一急說話更是顯得十分沒邊,他紅着一張臉吼道:“老夫賣藝不賣身的!”說完了之後,臉更紅了,果然這小丫頭有把人逼瘋的能力,自己說的這都是什麼話啊。
“賣藝不賣身?”剪瞳翹着二郎腿在八卦圖上閒閒的坐着,對這種神奇的說法很有興趣,更是想要知道名不見經傳的老道士到底有什麼自己從未發掘的才藝。“看不出來啊,聽說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原來竟是個真理不成?老道士有什麼才藝索性展示一下,有錢的給你捧個錢場,沒錢的給你捧個人場,再不濟這裡還有兩頭老虎,給你捧個虎場也行啊!”
“額……”他哪有什麼才藝,只是個尋常人物罷了,若說有什麼與常人不同的地方,大概只是他會隱身吧,可惜了已經被點住的人連施展這唯一的才能也是做不到了。“丫頭,你把我綁的這麼嚴嚴實實的,就算是我想要表演點什麼,怕是也不行的吧?”
白了苦兮兮的老道士一眼,剪瞳得意的笑笑,“我要是給你解開穴道,你跑了我去找誰去?好不容易捉到了一個現成的模板,我豈是那種可以輕易放過的人?說起來前輩你還真是沉不住氣,倘若沒有自曝其短,想來此刻我還以爲耳邊的聲音只是幻陣中的佈局罷了,可你偏偏在我面前現了身,你說我如何會放過你呢?這就叫做作繭自縛,若是你不曾在六層這樣折騰我,那麼此刻也不會把自己玩進去了。在我開始之前,你可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老道士有感而發,說話的聲音保持着清澈,只是卻低沉了許多,“下次再來繼承人,這第六層一定要找一個同性別的!一不小心把自己搭進去可怎麼好,老夫的一世英名啊!”
“看開點!”剪瞳一邊給自己帶上特質的手套,一邊挑着眉說道:“早前你沒有遇見我,遇見我你怎麼還有認爲自己有英明的時候呢?英明是用來掃地的,斯文這東西都給了敗類,中華成語博大精深,老道士你要好好學學,衣冠楚楚的人大多都是衣冠禽獸,我
看你這樣的在乎自己儀表的夫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比禽獸還禽獸了吧?”
“你竟敢這樣污衊老子!”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老道士不要動怒嘛,這就爲你改變說法可以了吧?你絕對不是比禽獸還禽獸,一定是禽獸不如!”剪瞳說完了這話,還不忘安慰一下某道士已經碎成渣的玻璃心,“好啦好啦,老道士乖乖,把外衣解開……咦,你好像不能動啊,沒事兒,我可以爲你效勞的。”
剪瞳再不多言,直接把老道士厚厚的外衣給脫下來,隔着那東西如何能夠摸出來骨頭的形狀呢?剪瞳在心動之前還對天發了一回誓,“爺,你一定不要怪我,要不是這個老道士出了這麼一道難題給我,一般情況下除了扒你以外,我是從來都沒想過扒了別人的,我對天發誓,對這位老頭子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回頭我可以把他帶給你處置的,要殺要剮要蒸要煮完全可以按照你的心情來。”
無辜的老道士完全不懂剪瞳這是在幹什麼,卻深知自己可能再次被這個小丫頭給整了,這回不是單槍匹馬的衝着自己來,怎麼看都像是組團來的啊!這樣的設想頓時讓他覺得心好累,這丫頭背後究竟藏着什麼樣的勢力啊,好像自己真的應該隱身在暗處不出來的,現在這樣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丫頭,我跟你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要不要對我下手這麼狠啊!”
剪瞳面露威脅,微眯起的眼眸中透露出危險的訊息,“臭道士,老老實實的跟我交代了,我在二層洗澡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
原來她在乎的是這件事情啊!想到這裡,老道士不免鬆了一口氣,自己身正不怕影兒斜,反正偷看人洗澡這種上不了大雅之堂的登徒子作風自己是做不來的,於是口氣又硬了幾分,“老夫從不做有失身份的事情。”
剪瞳另有深意的又繞着他轉了一圈,聽說讓人抓狂是女人的特權,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今日的胡攪蠻纏,這老頭子是受定了。“是嗎?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你讓我如何能夠相信你呢?說是人吧,你沒有人證,退一步不難爲你要個物證吧,你也沒有。”
沒有人證物證,就算是很想要解釋,老道士也是苦於自己的無力,沒想到問話的人還是一個學證據學出身的,好端端整的跟定罪量刑一般,他這是倒了哪門子黴才能遇上這麼一個主兒啊。心一橫,老道士對剪瞳說道:“你要想着讓我賭咒發誓,我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那東西多沒勁啊!你嘴裡說出來的誓言就跟放屁一樣的不靠譜。”
“你到底想怎樣?”
“簡單,我這裡很輕易就可以既往不咎了,你讓我參照你的身體拼接這些骨頭,我就放過你,至於後續的經歷,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雖說我可以不經過你的同意直接完成,不
過我總覺得那樣以後說起來會比較麻煩,如果經歷過中間這麼一段,日後我可以跟我家爺說,因爲你偷看我洗澡,所以我毫不留情的把你給扒了晾在冬日裡面吹風,這只是一種小懲大誡的方式,我家爺說不定還會覺得我很善良呢!”
老道士無語的看着剪瞳,你家爺得多麼缺心眼纔會覺得你這樣的人善良?
說不清到底是心甘情願的還是迫於無奈的,總之到了最後老道士還是幫助剪瞳完成了這項偉大的工程,當把那人的骸骨放進石板中時,八卦圖突然從平地中竄起來,直接升到了第七層。剪瞳在半路上已經想起自己還沒有給老道士解穴,好在用的只是一般的點穴手法,那人的武功該是可以自己衝穴的吧?
剪瞳心安理得的這麼想着,便也不去在乎老道士的死活,反正覺得這種升起來的機關不錯,還是頗有創意的!讚許的點點頭,剪瞳在七層的牆壁上想要尋找新的闖關提示。沒想到祭壇的闖關還是頗有智慧的,就像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會遭遇到什麼樣離譜的問題一樣,剪瞳自信的認爲祖先留下一個人專門管理着祭壇,就是因爲在過第六層的時候可能需要這樣的方式,哎呀呀,真是太體貼了。
七層的考驗跟六層一脈相承,剪瞳看到所謂的要求差點趴在地上笑瘋,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呢?要不是在聞人氏的祠堂中,她惡狠狠的警告了自家不怎麼可愛的祖宗,逼迫他們同意讓百里三歸跟夏侯嵐悠教自己一門絕學,怕是這第七關是無論如何也完不成的吧,還真是無巧不成書,誰能想到當日的無心之舉,竟會成全了今日的自己呢?
在七層角落中,放置了一具白骨,表面三三兩兩的覆蓋着灰污色的物質,屍骨表面有完全的脫脂乾涸,想來是年份已經很是久遠的緣故,此人死去應該超過十年,身上沒有明顯的骨折痕跡,骨頭上面也沒有灰黑色,排出了中毒死亡的可能性,由此推斷該是屬於正常死亡的。冷靜的分析了此人的屍骨的各種表面體徵之中,回過神來的剪瞳終於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一定要記住,這一關考的是摸骨,不是破案!被《洗冤錄》荼毒的腦子到底如何才能拯救啊!”
苦逼的老頭子被沒心沒肺的人扔在了第六層不說,大冷的天他還是那樣衣不蔽體的狀態,這是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禍害?他兇惡的樣子像是要咬碎自己的假牙一般,該死的,等老子把穴位衝開,一定要……
一定要把通向七樓的辦法給記下來!
好吧,他承認了,自己就是那麼沒出息,不是自己太窩囊,實在是對手太離譜。打定了主意的老道士匯聚全身的氣流,讓他們在血脈中流動,直到逐漸把自己被封住的穴道給衝開,還好這個丫頭沒有弄什麼複雜難解的點穴方法,要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白白的死在這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