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自己的鋒利的爪子,小白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對面的人可以如此遲鈍,性別難道是一個很難攻克的哲學課題嗎?如果它能夠說人話,此刻一定想着給剪瞳一個猛撲,把人打的五迷三道之後,在貼着剪瞳的耳膜一聲狂吼:“你特麼的能不能分清公母了,老子火了半輩子就耽誤在你這麼一個渣渣手裡了,你這麼遲鈍會耽誤我退休的時間好嗎?”
新任的守護者上任之後,小白就會在祭壇中與其他白虎一起作伴,直到終老。
腦子不夠用的剪瞳糾結了半天終於懂得了小白的意思,難以取捨的目光在兩隻小白虎之間糾結,都長得那麼完美,爲什麼就不能一公一母呢?猶豫再三,剪瞳語重心長的對着它們說道:“你們兩個現在回去隊伍中把跟你們相好的白虎給找出來,既然讓我挑一對兒,我就要爲了你們下一代好好着想一下,你們沒在外面呆過,根本就不瞭解,現在已經是一個看臉的時代了,快把你們的醜媳婦領出來給我瞧瞧。”
好不容易弄完了這點破事兒,剪瞳終於帶着新老夥伴一起上路,只覺得走了好久好久還沒有到達傳說中的樓梯,地勢也沒有一點起伏,不像是坡路上行的樣子,這到底是要往哪兒去啊?此刻她倒是想明白帶足食物跟水的意思,十一路雖然好用,不過就這麼一路走着也是對體力的巨大消耗。
建這個祭壇的人是搞徒步大會出身的吧?光是第一層到第二層就走了這麼久,這也就忍了,關鍵是也不知道一共有幾層,簡直是不忍直視。一直渴望着偷懶的剪瞳無法讓自己忍受着這樣的消磨,橫豎方向是對的,路是明確的,短時間來看是不會走丟的,爲了不要把有限的生命浪費在高強度的鍛鍊身體上,剪瞳取出腰上纏着的雪龍鞭,把兩隻小白虎都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又從包袱中拿出來一根柔軟的腰帶,把小白固定在自己腰間,包袱都分別綁在白虎們的身上,揹負着這樣沉重的分量,演繹着身輕如燕的神話。
令她瞠目結舌的是,她用了這樣投機取巧的方式,也足足飛了半天才到樓層的交界處。
此刻精疲力盡的剪瞳已經不想爬上去了,萬一二層有什麼需要消耗體力的考驗,自己現在過去觸發了,豈不是要累死?從身上解下來一對兒吐着舌頭的小白虎跟已經慪氣到崩潰的小白,剪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早知道這兒的建築師這麼能折騰,我一定多買一倍的東西,小爺我消耗內力用輕功一路飛過來的,居然還需要這麼久,特麼的,蘇州到杭州用直線飛的也沒有這麼遠吧?整整半天,六個時辰啊!小爺就耗在飛上面了。”
剪瞳面部表情極其豐富,訴說着自己此刻的毛躁,她從包袱中拿出來各種補給用品,力圖在最快的時間內把已經消耗的體力給補回來,一想到此刻小文一定是十分擔心自
己的處境,剪瞳就莫名的有些傷感,一直以來好像都是小文在無休止的付出,她所貢獻的永遠都是數不清的爛攤子。
前幾天大線條的剪瞳也跟白素討論過這個問題,總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小文,畢竟那樣無條件的寵溺背後需要付出的東西太多。白素一邊喝茶一邊語重心長的跟她說道:“剪瞳啊,這些都不是事兒,你不要想太多了,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小文要是真心犯賤,無論怎麼招你都是攔不住的。你要是真的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就快點長大,以後給小文生幾個娃就好了。”
那時的剪瞳還真以爲孩子是解決一切不安內疚的方法,她是那麼誠懇的問着白素:“師父,是不是隻要有了孩子,我心裡就不會這樣難受了呢?”
白素故作神秘的說道:“那當然,因爲我有信心你的孩子一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你還能折騰,你只要看到有人做的比你還過分,還讓小文恨不起來,心裡自然就好受多了。”
當時的語塞竟成爲今日的笑料,剪瞳沒來由的想起這一段故事,竟也覺得十分美好,何時開始她已經憧憬着一個有小文的未來,何時開始對方已經成爲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到底爲何在人羣中第一眼認出小文,到底爲何常常冒出來的思念來的身不由己,她從前以爲是習慣,如今卻知道有些東西比習慣更讓人難安。
“唉,你們多少也吃點,一會兒上去還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事情,說起這個,我還真是羨慕小白,怎麼說你今天這次來也是個二進宮了,我還是頭一回,上面這些流程你都走過了一遍,無論我做了什麼情有可原的事情,只要跟我老爹不一樣,你肯定就要鄙視我了。”
小白默默的擡頭,結結實實的貢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瞧瞧你那點出息,你就不能發誓走的比你爹更長遠嗎,你要是不想我鄙視你,直接通關就好了,我走過了自己沒走過的路,回頭說再見之前給你點個贊。又同情的望了望還沉浸在新奇之中的小白虎,跟了這樣的主子,也許你們會覺得在地窖中有吃有喝的生活更加愜意。
吃飽喝足的剪瞳也沒着急上去,心想着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可以給自己提供的,聽師兄的意思好像是說祭壇裡也有不少好東西,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現在的環境,從最初進來的溶洞地貌到現在的穩定的地質構造,身爲路癡的剪瞳也不知道現在地上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反正已經被困在這裡面了,索性好好的享受一下。
小白它們幾乎沒有什麼損耗,此刻正懶洋洋的聽着剪瞳的意思,身爲繼承人可以自己控制闖關的節奏,而它們只能選擇聽從。
像是有什麼預感一般,剪瞳身上泛起一絲冷意,總感覺第二關會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難熬,像是有什麼陷阱一般,還未恢復體力的她決定先在這
裡休息一晚,明早醒了再到第二層去。
事實證明,這樣的決定實在明智的可怕,當休整好的剪瞳終於爬上了傳說中的第二層之後,發現自己接到的指令居然是在兩個時辰之內學會牆壁上雕刻的雪龍鞭法,還特別的說明一下,完成了之後要把從各處射過來的八隻弓箭直接插入到特定地方,最後體貼的告訴剪瞳這樣的消耗有些不近人情,她可以在二樓的設立的小池塘中洗個澡。
剪瞳萬幸自己昨天沒有強撐着爬上來,要不然真會徹底被二層樓玩死,果然這裡面沒有最坑,只有更坑啊!
仗着自己天賦異稟,一個時辰就已經搞定這傳說中的雪龍鞭法,觸發機關之後,牆上的弓弩自動射出八隻弓箭,剪瞳也如約插入了一旁的弓箭筒之中。完成了任務的剪瞳顯得有些得意,她早就受夠了昨天沒洗澡就直接睡覺的生活,沒想到祖宗還爲她的儀態考慮過,這麼看來也還算體貼。
平靜的池水泛着小小的漣漪,偏綠色的池水倒映着剪瞳姣好的容顏,她伸出手試探着水溫,雖說偏涼了一點,對她來說卻是正合適的。池水中並不什麼其他生物,偶爾糾纏着幾根水草,也都是墨綠色,想來是生長了太久的緣故。
滿意的點點頭,剪瞳剛把外衣脫下來,想着在裡面多泡一會兒,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對着小白說道:“小白,你看看它們誰是公的,讓它自己去一邊面壁去,小爺我要洗澡,一切異性禁止打擾。”
你這個異性的概念也太包羅萬象的了吧?面對着到現在還分不清公母的人,小白當真是無言以對,本來這裡面的陷阱它還有心提點一下剪瞳的,不過既然她這麼愛找事兒,索性就由着她自己去吧,在小白眼中,剪瞳狼狽的樣子比她小人得志的樣子好看多了,它喜歡一個抓耳撓腮的剪瞳多過一個自鳴得意的王妃。
剪瞳暢遊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現對岸的牆壁上有字,出於好奇她決定先披上衣服過去看看,難不成這上面有什麼下一層提示?原來還可以這麼體貼的?她有點喜歡祭壇了怎麼辦?赤着腳走向那面牆壁,剪瞳渾身上下閃耀着沐浴過後的水光,白色的褻衣浸透了水變成透明的樣子,未曾弄乾的頭髮正溼噠噠的滴水,剪瞳眯着眼觀察着牆上的文字。
“我的媽呀,快走!”行若流雲一般,她去池塘邊,拿起自己的衣服鞋子就往上跑,小白從容的跟上,像是早就料定了剪瞳會這樣狼狽一般,還在面壁的小白虎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只能莫名其妙的跟上,更是詫異主人到底爲何大驚小怪的。
剪瞳邊走邊穿衣服,反正這裡就她一個人類,就算是脫光了也沒有人能夠看到,更何況她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夠了!怎麼可以這樣挖坑給自己跳呢?這些人是不是也太不講究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