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維和這種事情,這世上怎麼會有治本的方法呢?明知道剪瞳說的不會是什麼認真的話,還是忍不住過問一聲,上官文有時候也在想,是否是自己過多的捧場,纔會把剪瞳寵到如今的地步,可眼下,他沒有心思糾結這個,只等着剪瞳的答案,畢竟對於她那樣的人來說,拋出來一個這樣對自己不利的話題,也是很有勇氣的一種壯舉。
霎時就變了一張臉,剪瞳的樣子像是個學堂中教書的先生,她苦口婆心的樣子竟出門闖禍還要逗趣幾分,“爺,其實人都是被慣出來的,如果不是這世上容忍的人太多,那些挑事兒的人也不至於那麼囂張,所以我的方式就是遇上就揍一頓說一通,最好讓他娘都認不出來,讓他覺得自己活着就是個錯誤,灌餅可以給,慣病不能有,把那些鬧事兒的弄得服服帖帖,這就是我的方式我做主啊!只要他們吃過虧了,也被我的名聲震懾了,以後不就和平了嗎?爺,這種簡單粗暴方式也有種很文雅的叫法,不知道你聽沒聽過,現在的人都講究一個委婉,明明把人揍得一臉血,還要掛上一個笑臉,說一聲淨化熒幕世界和平,你說說是多作啊!”
簡單粗暴是真的,治不治本就不好說了!某爺的臉色像是生吃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難看的要死要活的,他早就知道不能指望着剪瞳,如今看來果然是個扶不起的小阿斗。好在他的適應能力也是極好的,一會兒工夫就從方纔的窘境中逃脫出來,跟着剪瞳這樣的人,你要是認真你就輸了。
衝着剪瞳擺擺手,又遞過去一份新上的馬蹄糕,這東西可以消食,想着今日剪瞳吃的也不少了,也該是適可而止的時候。“得了吧,今兒個沒事兒,你倒是縱情的開始侃大山,從前跟你私下相處的時候怎麼不知道還學會了賣關子了?今日索性也也就由着你去了,沒喝酒,自己就醉了,滿口的胡話,哪來的熒幕你就知道淨化?”
“爺,其實我還挺捨不得你的,這回就算了,下次出門一定帶着你去。”捏了一塊馬蹄糕,剪瞳大喇喇就往嘴裡放,一邊嚼着東西一邊跟上官文說話。
沒想到這小沒良心的也會有長心的時候?心頭一陣暖意,握着剪瞳空着的手,剛準備醞釀一下情緒,說幾句動聽的甜言蜜語什麼的,無奈他自己一向的才思敏捷到了此刻都成了才思枯竭,竟也想不出什麼動心的話可以用來觸人心房的,正當此時,剪瞳卻認認真真的對他說道,“爺,你真的不知道啊,師父就是一個喂不飽的白眼狼,他是貨真價實的深坑無限啊!這一路無論看上了什麼都是我在付錢,雖說從前也不怎麼在乎這些東西,不過真的從自己手中花出去的時候,還是覺得一陣陣肉疼啊!要是有你在該多好啊!你就是個移動荷包,裡面裝着數不清的金銀財寶。”
給了剪瞳一
記凌厲的眼刀,他就知道這孩子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方纔的催人淚下感天動地的話語背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動機,果然,剪瞳又給了他一個驚嚇!什麼時候驚嚇能換成驚喜就好了。終究是捨不得剪瞳這一路的委屈,心疼她一路的顛簸,剛剛吃過了飯,剪瞳肉肉的胳膊伸過來,他便乖乖的湊過去把人抱起來,這隻慵懶愜意的小豬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某爺的好處當然不只有花錢這一樣,可剪瞳不知道爲何,面對着他竟無法說出來什麼感謝的話語,那些在腦海中心口處流轉的念想像是有自己的靈魂一般,只要她一決定開口,出來的話永遠是讓對方深感頭疼的,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剪瞳心想着自己也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人啊,怎麼面對着自家爺就成了這樣了呢?完了,爺身上肯定有什麼她反感的東西,要不然沒必要渾身都是刺兒啊!明明銀家的內心是很激情澎湃的說。
無奈的望着剪瞳,心想着自己也不是那種好脾氣的人,爲何遇上她就全然變了樣子,剪瞳若是這樣你尚且無法與本王心意相通,那麼他日,就算是強留,本王也定是要把你放在身邊的,是否招惹本王是你決定的,不過既然已經招惹了,本王不會留任何後路給你逃的。“你這孩子也真是夠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那些有的沒的,我抱着你去房中好好睡上一覺,本王答應你,下次出門一定跟你同去可好?”
剪瞳理所應當的看着上官文,心想着這事兒還用商量的,本來就該這麼做啊!“這樣纔對啊!你陪着我一起睡。”
輕柔的把剪瞳放在牀上,卻不成想被她緊緊的攥着領口,無奈的笑笑,剪瞳的任性在他面前可算是發揮到極致了,想着勸慰她幾聲,許是就沒事兒了,於是說道:“你們明天就出發了,我還要讓蘇木去準備一些東西,一會兒回來陪着你可好?”
沒想到剪瞳不依不饒就是不把人放開,此刻她心中冒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想到自己天南海北孤單的走着,蘇木卻能日日呆在上官文的身邊守着,就無比不痛快,爲什麼她活的這麼奔命,蘇木就能那麼安逸呢?她完全忽略了蘇木的忙碌,尤其當她發現,小文自在的笑容並不止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莫名的突然很是反感蘇木起來。“不行,蘇木都陪着你那麼多年了還沒陪夠啊!”
摸不清剪瞳的心思,他也不好自戀的多想,畢竟希望越多失望就越大,他已經不太敢奢望遲鈍的剪瞳能夠突然開蒙了。平躺在剪瞳的身邊,側過頭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深邃的眸中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這種充盈的美感,讓他也覺得很是安慰。“好,先陪着你,一會兒再說其他的事情。”
沒想到今日的剪瞳格外難纏,抱着上官文的手越發緊了起來。“這樣還不夠。”
頗爲無奈的笑笑,剪瞳怎麼也有這樣的一面呢?雖說有些無理取鬧的意思,他還是耐着性子問道:“那你說說,還要如何?”
黑眸轉了好幾圈,府中的每個人都被剪瞳惦記了一回,說到底別人還是不靠譜,她身邊最信得過的就是描雲了,於是點點頭,確信了自己的答案,“讓描雲去陪着,寸步不離的守着,最好是關在一個屋子裡面,爺,我記得描雲是暗衛來着,現在可以除了暗籍嗎?”
他本也想除了暗籍,要不然蘇木日後要如何與描雲在一起呢?本想着還要跟剪瞳商量一下,沒想到她倒是明事理的先提出來了。颳了刮她的小鼻子,上官文回說:“你這麼想,本王哪有不聽的道理?”
有了這個許可,剪瞳越發的沒有顧忌起來,她美好的眸子因爲睏倦已經合上,手卻還是緊緊的抱着身板唯一的溫暖,她的話因爲突如其來的睡意有些含糊不清,“爺,你說這年頭是不是生米煮成熟飯挺流行的?”
“咳咳咳咳”,不知道剪瞳是聽誰說的,這種低俗的事情不該是她這種清澈的小孩兒該知道的啊!面上隱隱有着怒氣,上官文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王府中最不靠譜的除了剪瞳,就只有剪瞳一手教出來的描雲了。剪瞳還小,就算他自己有什麼企圖,現在也不是時候,反正已經耐心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些日子,“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蘇管家一個人太孤單了,也該是找個人陪着的時候了,你讓人把他們關在一起,然後對着蘇管家吩咐一聲,就說是我說的,描雲不敢反抗,他要是覺得生米煮成熟飯這活兒挺輕鬆地,現在也是個好時候。若是他真的辦成了,描雲也不用跟着我去到處顛簸了,早點嫁人也是極好的。”可剪瞳內心的獨白其實是:描雲這丫頭,近來的話是越來越多了,念死你,念死你,看看你還有沒有時間去糾纏我家小文。
上官文哪裡知道剪瞳的心思,只覺得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他跟剪瞳還能有這樣默契的時候實在難得,索性順了她的心思,喊了蘇木進來,剪瞳親自吩咐的,讓一向木訥的蘇管家驚得面紅耳赤,這種話怎麼能是王妃跟自己說的呢?王爺你也太豪放了一些吧。好不容易應了聲,終於鬆了口氣想從剪瞳的臥房中退出來,沒想到又被她叫住,“桌案後面的博物架,上數第三,左數第二的格子裡面有個梅子青的小瓶兒,我對你的武功不瞭解,也不清楚你能不能打得過,不過這東西對你來說一定有所裨益,去吧。”
蘇木看了看手中精緻的小瓶,只覺得沉甸甸的可怕,此刻他慣於奉獻的心居然沒有想到一會兒的難堪,反而想着這東西要不要先給王爺存着,萬一日後他能用在王妃的身上呢?被自己的藥坑了,也是一種本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