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砍刀馬上就要砍中楚雲歌的腦袋了,可是楚雲歌卻依然站在原地,不慌不亂,就這樣嘴角含笑十分淡定地看着山賊。
眼看刀刃堪堪逼近,馬上就要砍刀楚雲歌那張清麗的臉蛋時,山賊手中的大刀卻戛然而止,頓在了半空中。
“三枚銀針都給了你,看來還是挺管事的。”看到眼前的山賊停下動作,楚雲歌擡手撫摸着下巴,思忖着說道,“看你體格這麼壯,擔心一枚銀針解決不聊你,這才使用三根。效果的確不錯。”
楚雲歌滿意地走到山賊面前,拿下山賊手中的大刀,然後使出依照鎖喉,一手扣住山賊的後腦勺,一週捏住山賊的脖子,然後雙臂猛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頸椎斷裂,山賊的身子就已經軟軟倒了下去。
楚雲歌立馬放開山賊的屍身,滿意地拍拍手,不錯,看來她的散打還有擒拿並沒有生疏太多。
想當初她做特工的時候,也是殺了不少人,剛纔這麼一動手,彷彿又回到了特工殺人時那種刺激熱血的感覺。
而一旁的侍衛已經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瞅着楚雲歌,沒想到她這樣一個柔弱女子也能出手殺人。
楚雲歌則秀眉一挑,對眼前的侍衛眨了眨眼眸,便快速跑到前方,繼續解決其他的山賊。
另一邊,鳳翊和少殤兩個人也沒有含糊,三個人一同合力,加上那些侍衛,很快就解決了大部分山賊,只剩下一個山賊還能活着喘氣。
“說,是誰派你來的?你們的主子是誰?”快速點了剛纔領頭喊話的山賊穴道後,鳳翊便站在一旁,面容冷峻的開始盤問。
“哼,我們就是一幫山野莽夫,在這裡佔山爲王,專門劫財綁人的,我就是主子,沒有人派我來!”那領頭的山賊已經跪在地上,身上幾處大的穴道都被點主,已然無法動彈,可臉上卻毫無懼色,硬着脖子粗聲嘎氣地說着。
“這位兄弟,你們剛纔假扮山賊過來劫道,可卻隻字不提錢財的事情,只讓他們交出主子。很顯然,你們並不是奔着錢財來的。若是覺得這些車輛馬匹的錢財還不夠多,想要綁人勒索贖金,至少也要流幾個活口回去傳信。
可你們剛纔下手無比陰狠,刀刀致命。已經有幾個侍衛跟丫鬟死在你們手裡了。你們這樣分明就是要全部滅口。哪裡像打家劫舍,勒索贖金的山賊了?”鳳翊心思慎密地說出剛纔的疑點,言語也相對溫潤有禮,可那個山賊卻是硬骨頭,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鳳翊也不氣惱,十分有耐心地站在山賊身邊,用溫朗的聲音繼續盤問,“我有心留你一命,只要你說出實話,我一定放過你。你若是擔心你的主子派人殺你滅口,我也可以給你指一條好去處,讓你下輩子安穩度日。可你要是執迷不悟,什麼都不說,那就不要怪我們了。”
“哼,想要我聽你的吩咐,爲你做事賣命,背叛我家主子?做夢!”
那山賊總算是鬆了口說出實話,怒氣衝衝地緊盯着鳳翊,冷冷一笑,繼續道,“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我家主子是誰的。”
語畢,山賊就緊閉嘴巴,然後口腔一動,似乎從嘴裡在咬什麼東西。
“不好,他要服毒自殺!”楚雲歌驚覺地大喊出來。
鳳翊立即出手,快若閃電的一把鉗住了山賊的下頜骨,防止他繼續咬合,可是……
還是晚了一步,那個山賊已經咬破嘴裡的毒丸,當場毒發,血跡立刻順着山賊的嘴角滑落下來。
山賊睜着眼睛,卻已經氣絕身亡。
“幕後主使果然是動了殺機,竟然派來的是死士!”鳳翊站起身,神情肅穆地說道。
“死士?”少殤有所不明,疑惑道,“何謂死士?跟普通的侍衛有何區別?”
“死士,是爲主子賣命,有死無生的忠心侍從。負責突擊跟暗殺,一旦任務失敗,便會自盡效忠。能培養死士的人,必定不是一般的家族門派。而是王侯貴族……”說到這裡,鳳翊話語一頓,下意識地看向楚雲歌。
楚雲歌對上鳳翊的視線,明白鳳翊下面要說什麼話了。
“死士多半出自王侯貴族,而目前最有可能培養死士的人,便是百里瀾了。只是,還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前去康城的道路上派死士伏擊這對母子。”鳳翊站在楚雲歌對面,薄脣緊抿,正在用傳音術對楚雲歌說道,“剛纔那些死士,很明確是衝着對母子來的。但百里瀾身爲帝王,怎麼會跟這對富家母子有過節?此事尚有蹊蹺,還需仔細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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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歌聽到了鳳翊的傳音術,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一場惡戰結束後,沒有受傷的侍衛則開始打點行裝,換了乾淨的衣服。並且將滿地的山賊屍首全部拖入密林之中,草草掩蓋了。
死掉的守衛則簡單安葬,受傷的丫鬟也已經上藥止血。
而少殤則跑去查看母親的安全,看到母親仍然坐在車中安然無恙,心裡也算是放心了。
“少殤,剛纔若是沒有那兩位貴人出手相助,只怕你我已經難逃毒手。”
坐在軟座上的貴婦容然依舊雍容,眼中佈滿了感激之情,對自己的兒子仔細叮囑道,“他們既然救了我們,便是我們的恩人了,既然是恩人,就要更加厚待。等下你就不用騎馬跟在我的馬車旁了,不如到那兩位恩人的馬車上,陪伴他們,表達我的謝意。千萬不要冷落了人家。等到了康城後,我們在拿出厚重的謝禮,感謝人家對我們的救命之恩。”
“孩兒知道。剛纔要是沒有那位大哥出手,恐怕我已經死在那些歹徒手裡了。兒子知道好歹,當然不會虧待他們。”少殤站在馬車前撩開車簾,十分聽話的點頭答應。
“少殤,你心直口快,但卻口無遮攔,那位姑娘你也要善待,再不能跟先前一般無禮了。”夫人坐在車裡,緩緩擡手指向楚雲歌所站的方向,繼續說道,“雖然母親方纔一直躲在車裡,可外面的情勢,母親也看得一清二楚。那位姑娘也幫了咱們許多,你不可以在對人家無禮了。知道嗎?”
“孩兒知道了。”少殤依然聽話的點頭。
“去吧。母親累了,你從貨車裡拿些上好的玉器古玩,在配上一些糕點小菜,去跟那兩位恩人一同坐車,好生替母親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孩兒知道了。”少殤聽話的頷首領命,然後慢慢地放下馬車的門簾。
之後,少殤親自帶着侍從走到裝着貨物的馬車前,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大錦盒的玉翠寶石,然後又從另一個車子上拿出備好的乾糧高點,提上一壺好酒,這就鑽上了鳳翊所在的馬車。
一切安排妥當後,長長的馬車隊伍又再度上路了。
沿着黃土路面,走出了這片山野,上了平整寬闊的官道。
馬車裡,楚雲歌坐在馬車最裡面的軟榻上,擺了一個舒服的半躺姿勢,斜倚着身後的軟墊,雙腳愜意的交疊在一起。
這樣的姿勢,在鳳翊看來,是一種調皮可愛。
可在少殤看來,卻是毫無規矩,沒有半點女子家該有的文靜教養。
但礙於楚雲歌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所以少殤也不敢直言,只好不去看楚雲歌的姿勢,而是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鳳翊,主動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敬鳳翊。
“這位大哥,多謝剛纔您與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母親特令我準備好好酒前來答謝兩位,只是旅途艱難,不能準備一桌好菜,還請大哥將就一下。”少殤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指向放在小桌上的紅木雕花錦盒,繼續道,“這一盒寶石翠玉,也是母親的一點心意,等到了康城,母親說還有重謝。”
“這位公子客氣了。是夫人心好,看我們步行艱難,允許我們上車前行,我們已經感激不盡。剛纔出手搭救,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回報夫人對我們的恩德而已。還請轉告夫人,這種小事,不用記掛在心上。”
鳳翊十分謙虛地說着,身姿筆挺的坐在軟榻上,看起來很是大氣穩重。
少殤聽到鳳翊如此自謙,眼中的感激更加濃烈了,主動幹了手中的酒,輕笑道:“大哥果然是心善之人。”
“夫人允許我們上車,滴水之恩,當然涌泉相報。”鳳翊端坐在那裡,白淨的臉上是一片淡然的笑意,輕聲問道:“只是,不知道公子和夫人這次前往康城,是所爲何事?可是貴府就在康城內嗎?”
“非也。”少殤回答,“我與母親並不住在康城,而是住在明月國內的邊境城中。只因康城即將要舉行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屆時各路英豪,各門各派都會參加,我這纔跟母親一起前來。”
“你是要參加武林大會?不是吧,我看你功夫一般,還不到高手地步,參加大會豈不是找打?”躺在軟榻上的楚雲歌插了一句嘴,嬉笑着調侃着少殤。
“你!”少殤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隨即哼道,“本少纔不是要參加比武打擂,本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在武林大會的總擂臺上,當着天下豪傑的面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