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論事,我們現在說的是堂姐冤枉湘兒的事。”
凌瑞雪指着凌祥權:“當時表哥都說是堂姐有所誤會,但堂姐連一個道歉都沒有,是不是有些過分?”
“我過分?”凌祥美拔高聲音道:“不過一個婢子,也想讓本小姐……”
“爹爹,你聽見了吧。”凌瑞雪湊到凌侯旁邊,打小報告。
“堂姐是隻看身份不講理,若她不道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侯府世家有什麼宴會,那可萬萬不敢帶她去。萬一她舉止不當,給我們侯府丟臉怎麼辦?”
“你……”凌祥美瞪着眸,氣的肺疼。
她今年已經十六,又並非侯府大房的嫡系長女。若真想嫁個好夫婿,難免需要仰仗凌侯的鼻息。
而常日,跟着凌瑞雪這個侯府嫡女去參加宴會,便是最好展現自己的機會。
凌瑞雪居然拿這個威脅她?當着可惡!
正所謂蛇打七寸,凌瑞雪方纔的話無疑掐住凌祥美的軟肋。就連呂氏,都微微變色。
眸光閃爍,呂氏陡然一笑,上前抓着凌瑞雪的手,‘慈愛’的拍了拍。
“哎呀,我說雪兒。你瞧你,這麼認真幹嘛?其實,你堂姐早就認識到錯誤,只是她身爲小姐拉不下臉。”
“真心道歉有什麼丟不丟臉的。”凌瑞雪嘟囔着,避開呂氏。
呂氏笑容一僵,眸中劃過憤恨,繼而轉頭看向凌祥美,示意她開口。
凌祥權眉頭淺皺,朝凌瑞雪含笑點頭:“雪兒妹妹說的有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美兒,你該收收驕縱的脾氣了,今日就算是給自己一個教訓,你也當給湘兒道歉。”
“你們!”
凌祥美眸中含淚,咬着脣似正在承受莫大的屈辱,可想着凌瑞雪方纔的威脅之話,她心中發憷。
最終閉上眼走到湘兒面前,一字一句像是從齒縫中蹦出:“湘兒,今早之事,對不起。”
湘兒如受驚的小兔,手足無措的看向凌瑞雪和南瓜,得到兩人的鼓勵後,才小心翼翼道。
“美兒小姐多慮,湘兒承受不起。”
說完,趕緊跑到凌瑞雪身後,緊張的臉蛋通紅,雙眼卻亮晶晶的。
南瓜掃了眼四周,在看清衆多奴僕盯着湘兒的欣羨目光時,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
今日,她就是故意慫恿小姐前來爲湘兒討回公道,在衆人中樹立良好形象。
“堂妹,你現在可滿意了?”
凌祥美恨恨的盯着凌瑞雪:“那我已經向湘兒道過歉,你是不是也應該向我道歉?”
她倨傲的太高下巴,想讓凌瑞雪感受自己的屈辱。誰知凌瑞雪卻連想都沒想,點點頭,朝凌祥美不好意思的笑。
“堂姐,你上吊自殺,我爲了讓你清醒,手段是粗暴了點,這是我不對,我也向你道歉。”
凌瑞雪笑容真誠,道歉的話脫口而出。倒讓想看她如何糾結的凌祥美,小小的糾結了一下。
堂妹腦子有病嗎?
她不知道自己是侯府嫡女嗎?!
她不知道自己身份高貴,應當矜持有度,不可隨意拉下臉來嘛?!
一肚子怨氣,因爲凌瑞雪的乾脆,無處可發,凌祥美氣哼哼的轉身就走。
呂氏則朝凌侯陪着笑道:“她大伯,您也瞧見了,我們美兒歉可是道過了,日後侯府世家若有什麼宴會……”
凌瑞雪搶先道:“二嬸孃放心吧,堂姐能夠知錯就改,想必本性不壞。日後若有宴會,爹爹不願堂姐去,我就帶着她悄悄去。”
既然堂姐已經道歉,那她凌瑞雪定然是遵守約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