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鈴?”
君逸天臉色大變,伸手準備將魂鈴奪過來。
誰曾想到,原本正在吃文逸塵頭髮的念念,一口吐出頭髮,小嘴一癟,哇哇的哭了出來。
“嗚哇哇哇,嗚哇哇~”
她一邊哭,一邊拍手打開君逸天的手。
水汪汪的眼睛一擠,豆大的淚珠,頓時不要錢的嘩啦啦往下掉。
尤其是那嘹亮的哭聲,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簡直讓人心疼的不行。
不僅如此,小傢伙大哭的同時,肉呼呼的小手,還緊緊抓着魂鈴。
嚇得君逸天心跳都要停止了。
卻在這時,南瓜聽到哭聲快速跑來。
她滿臉擔憂,快速從文逸塵手中抱過念念,不斷溫柔拍着她的背。
“念念乖,不哭啊。姨姨在,姨姨在。”
“嗚嗚嗚~”
有了南瓜的依靠,小人兒的哭聲驟然收斂。
那粉嫩的小臉上,鼻頭通紅,大眼水潤,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只是,這小傢伙人小,脾氣倒不小。
她短短的小胳膊,一把摟住南瓜的脖頸,十分有脾氣的撅着屁股,背對着君逸天和文逸塵。
“嗯哼,嗯哼。”
小不點背對着兩人哼唧幾聲,然後開始抱着魂鈴,塞入嘴中,將金色的魂鈴吐上一片口水。
“咿呀咿呀。”
滿是淚痕的小臉,這才露出燦爛的笑容。
南瓜見此,這才輕舒口氣。
“皇上,丞相,您們這是做什麼,將念念哭的這麼傷心。”
她的語氣很恭敬,但眼神卻透着微微的惱意。
馬上就一年了,主子就算還沉浸在過去,爲何不能更好的照顧念念,讓小姐……放心?
往日,君逸天若是被南瓜訓斥,只十分高冷的轉身離去。
可今夜不一樣,他滿臉緊張,再次伸手想要奪回魂鈴。
“南瓜,你知道什麼。這個魂鈴與雪兒的性命息息相關,若它真的碎裂,那雪兒也就真的……”
“沒錯,南瓜,現在不是在玩鬧。那個魂鈴,必須要妥善保管!”
就連一向寵着念念的文逸塵,這一次也站在君逸天這邊。
兩個男人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的盯着魂鈴。生怕這個小傢伙繼承她母親的特質,一個用力,將魂鈴給嚼碎了。
殊不知,他們所說的話,也讓南瓜震驚了。
“什……什麼……這魂鈴居然這麼重要?”
她滿臉呆滯,嘴中喃喃:“念念百天之後,有段時間吃不好也睡不好。我和老爺子他們都很着急,準備了許多小玩意兒哄她。沒想到,念念對這個鈴鐺卻很感興趣。”
“你們別看念念小,性子卻很固執。她很喜歡這個鈴鐺,只要有人要將鈴鐺拿走,她就哭鬧個不停。”
南瓜嘆口氣,眸色複雜道:“所以我將這鈴鐺掛在她脖頸上,供她玩耍。”
“這怎麼行!這個魂鈴太重要了,必須解下來妥善保管!”
君逸天搖搖頭,眸光看着小傢伙閃過一絲柔色。但對於魂鈴,他勢在必得。
文逸塵也趕緊點頭:“南瓜,若念念真的這麼喜歡鈴鐺。我們重新做一個給她,但這個不行。”
“沒錯。”君逸天點點頭。
南瓜見此,摸了摸念念的腦袋,也跟着點點頭。
“嗯。”
只要小姐真的還能回來,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不過,當君逸天將一羣鈴鐺,擺在小傢伙面前,任她挑選,想要趁機拿走魂鈴時,小傢伙卻看都不看那些鈴鐺一眼。
她坐在地上,小腿亂蹬,將那些鈴鐺踢飛。
叮咚叮咚……
一片鈴鐺之聲響起,小傢伙笑的口水直流。胸前的魂鈴,頓時再次被口水染得一片亮晶晶。
“……”
三人挫敗的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現在怎麼辦?這小傢伙像是認定了魂鈴,根本不看其他的鈴鐺。”
文逸塵眉頭微皺,有些懊惱的說道。
南瓜也嘆口氣,擔憂的看着那魂鈴,生怕被小傢伙玩壞了。
“早知道這魂鈴這麼重要,最開始我一定不給念念玩兒。你們不知道,念念這小傢伙皮着呢。
她剛拿到這鈴鐺時,就喜歡將鈴鐺摔在地上,聽它發出的聲音;
後來啊,不管手裡拿了什麼東西,都喜歡和鈴鐺碰撞;
直到最近,她長牙,才喜歡拿鈴鐺來磨牙……”
說到最後,南瓜滿臉汗顏,實在說不下去了。
老天,這魂鈴關乎她家小姐的性命,如此重要。
可曾經,居然被念念如此……殘暴的對待過!
至於君逸天和文逸塵,更是聽得臉都白了。
兩人心頭同時閃過一個念頭:幸好魂鈴沒碎!
不過,聽到南瓜說小傢伙這麼愛粗暴的折騰,更讓他們堅信,一定要將魂鈴拿走。
誰知,就在這時,小傢伙兩手捧着鈴鐺,一晃一晃的咯咯之笑。
“涼……咯咯……涼?涼涼……咯咯……”
那一瞬,世界都像是被定住了。
君逸天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盯着念念,薄脣微顫的說道。
“南……南瓜,念念……念念她剛纔說什麼?”
南瓜滿臉激動,圓眸中有淚花滾動。
“是小姐,念念在叫小姐娘,她在叫小姐!”
念念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君老爺子兩位老人天天帶着,帶念念最多的就是南瓜。
只要是她能做的,她從不讓其他人代勞。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念念這個小傢伙一直咿呀的叫,不願意開口說話。
曾經無數次,她私下裡教念念喊‘孃親’‘爹爹’的字眼。
可這小傢伙只咧着小嘴,將魂鈴搖的脆響,呵呵直樂。
君逸天一下子衝到念念身旁,在她降臨這個世界即將滿一歲之際,這位父親第一次抱起了那軟軟的小糯米糰子。
“念念,你在說一遍,你剛纔說什麼?你剛纔說什麼?”
“咿呀!”
小傢伙被君逸天這個‘陌生人’抱着,也不哭鬧,小手手抓着君逸天的白髮就往嘴裡塞。
“嘀嘀……嘀嘀……”
小小的身體,充滿奶香。抱在懷裡,感受不到絲毫的骨頭硬物,那麼柔軟,那麼溫暖。
爹爹!
她剛纔一定是在叫他爹爹!
不知何時,君逸天的鳳眸付上一層水霧。他的眸光,直直對上小糯米糰子那大大圓圓的黑眸。
心尖,一下子化成一汪水了。
這就是他的寶寶!
他和娘子,一起期待、疼愛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