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柔軟的牀榻上,女子黑髮撲散,睫毛輕顫,巴掌大小的臉上透着熟睡的紅暈,好一副睡美人圖。
君逸天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脣角勾起,心情大好。
這是他娘子,不久後,要給他誕下孩兒。
真好!
南瓜輕手輕腳的在不遠處整理廂房,見自家少主嘚瑟的坐在那裡,抿脣一笑,故意小聲道。
“柳淑儀和柔淑儀已經在外面等了一小時了,炫音,你確定不叫醒主子嗎?”
君逸天眉頭一揚,懶懶說道:“誰管她們。”
現在自家野貓兒能好吃好睡,纔是最重要的!
也不知是不是兩人聲音太大,牀上的人兒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睡眸。
“早,炫音。”
“早~小姐。”
眼瞧着自家娘子睡醒後,軟乎乎乖巧巧的小模樣,君逸天一陣眼饞。
於是乎,某男鳳眸璀璨,在親自服侍凌瑞雪穿衣時,自然而然免不了‘動手動腳’。
之前,在不知曉炫音就是君逸天時,凌瑞雪還以爲這個女人性取向不同常人,看上自己。
眼下,沒有了這層顧慮,凌瑞雪自然縱容着他。
只是,眼看着那雙大手藉着穿衣裙時,開始朝腰上蔓延。凌瑞雪臉色一黑,伸手拍了拍他。
“行了啊,在這麼下去,本小姐就讓紅袖伺候。”
“嘿嘿,好,好。都依小姐的意思。”
君逸天趕緊收回手,快速爲凌瑞雪穿好衣衫。
南瓜帶着一衆宮女魚貫而入,漱口,淨面,梳妝……一切安靜而細緻的進行。
在外等候的柳淑儀和柔淑儀心中不耐,面上卻帶着和煦的笑容。
小東站在一旁,爲兩人斟茶:“二位淑儀,請喝茶。”
“嗯。”
柳淑儀接過茶,餘光掃過小東,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聽聞昨日長公主殿下身體不適,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
“是啊。”
柔淑儀眼眶一紅,拿出娟帕擦擦眼角,語氣哽咽的說道。
“昨兒個都是妹妹不對,那玉簪是皇上賞賜的東西。當時本宮被小人矇蔽,一時情急……哎,這位小公公,長公主殿下身體如何?可有大礙。”
兩位淑儀眉眼發光,蹭蹭的看向小東。只恨不得想問,這位長公主殿下可恨死她們?
小東呵呵一笑,故作惶恐的低着頭:“小的惶恐,只是一個小太監,並非太醫,故而對於長公主的身體不甚瞭解。”
他目光純澈,十分憨厚的提着建議:“兩位淑儀若想知道,不如小的前去將太醫請來?”
“不……不用不用。”柳淑儀和柔淑儀腦袋頓時搖的如同撥浪鼓。
開玩笑,這種事情正是不能去問太醫,才旁敲側擊這小太!
結果這小太監倒耍的一手好球,直接踢到太醫身上。真真是個狡猾的!
兩人目光鋥亮,心中已經將小東拖下去暴打了一頓,但面上卻十分尊貴平和的說道。
“那這位公公,敢問長公主何時可以出來見我們?”
不論真心還是假意,她們今日前來,主要是想將昨日產生的矛盾化解。
可在這永福宮等了這麼久,凌瑞雪還沒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將她們晾在這裡!
柔淑儀和柳淑儀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卻又不敢表現的檯面板喜愛呢。
開玩笑,向來諸事不理的皇上,都爲了這位長公主殿下,與太后對着幹,將那羣前往慈祥宮的太醫全揍了一頓。
她們只是區區淑儀,若皇上真想爲這位長公主‘打抱不平’,就她們這頭銜還不夠皇上揉捏的!
“呵呵,柳淑儀,柔淑儀稍安勿躁,想必長公主殿下很快就出來了。”
小東神態憨厚,恰到好處的諂媚笑容,讓兩位淑儀心情好了不少。
“行了,本宮知道了。”
“噯。”
小東應着,十分有眼色的說道:“您們的茶涼了吧?小的再去上熱的來。”
“嗯。”柔淑儀矜持的點點頭。
殊不知,這一等,就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
而兩位淑儀喝的肚子圓滾滾,忍了五次尿意,終於等來吃飽喝足的凌瑞雪……
原來,凌瑞雪在內室用早膳時,壓根沒人和她說過有人在外等候。
不僅如此,待凌瑞雪用完早膳後,君逸天那腹黑的傢伙,只說柳淑儀和柔淑儀又來了,並未說她們來做什麼。
因此,凌瑞雪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兩人又來找事兒了。
“你們來做什麼?”凌瑞雪眉頭微皺,開口語氣就很不善。
尤其是看着那柔柔弱弱的柔淑儀,她恨不得也抽對方几板子,感受下永福宮那些無辜婢子,所受到的傷痛!
“長公主殿下萬安,我姐妹二人今日前來乃……”
柔淑儀的話還未說完,凌瑞雪一把打斷她的話:“又想來找事兒?”
她絲毫不費力,一指頭扎穿桌面,冷冷的盯着兩位淑儀。
“難道你們就覺得我這麼好欺負?昨日傷了我的奴婢,今日這一大早,又來給我添堵?”
凌瑞雪並不知曉,此刻的她發怒時,渾身瀰漫的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十分迫人。
兩位淑儀幾乎下意識一顫,雙眸死死盯着桌面。滿腦子,此刻只飄蕩着一個想法。
她一根手指將桌面扎穿了!
一根手指將桌面扎穿了!
將桌面扎穿了!
扎穿了!
渾身汗毛乍立,兩位美人面色雪白,柔淑儀更是心尖發顫,嘴中喃喃。
“不……不是的,今日本宮前來實際上……”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
凌瑞雪冷冷的看着兩人:“要麼現在就給我走人,消失在我面前。要麼就等着皇上回來,請他讓你們消失。”
她算是知道了,有些人和她周旋或者說道理,根本就是浪費口水。
管你什麼陰謀詭計,直接武力碾壓,給我走人!
“主子,昨兒個太醫剛看過,您不能動怒,您可千萬悠着點兒。”
君逸天顛顛的走上前,十分小心的將凌瑞雪插在木桌上的手指拔出。
蔥指很白嫩,雖然插穿了木桌,但連一丟丟紅橫都沒有。
君逸天掏出隨身錦帕,心疼的擦了擦:“您瞧瞧,您這幸好剪了指甲,要不然傷了指甲,那該疼壞了。”
“沒關係。”
凌瑞雪很鎮定,很有範兒:“就是沒有指甲,才只是扎穿木桌而已。有的話,這麼輕輕一撓,可以直接將人臉都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