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莽域,同樣,這些年宏淳國也在不斷派人前往。
只是近幾年,聽說宏淳國派遣的域主大有來頭,已經穩坐三年之久。
只有東蒼國,尷尬的年年都在換人。
但在東蒼王的心中,雖說這片莽域極爲混亂,他卻絕不會白白將這片土地,拱手讓給宏淳國。
於是,朝堂之上,每年都會因爲派誰前往莽域,爭執不休。
沒有人想過,尊貴如君世子,居然主動請辭?
若非……他腦子被驢踢了?
朝堂之上,在經過一番脣槍舌戰後,東蒼王‘勉爲其難’的同意了君世子的請求。
出發日期定在三日後,這可苦了凌侯。
他的雪兒,真正是嫁入睿親王府,還沒有享福,就要吃苦啊!
當天夜晚,凌瑞雪與君逸天來到凌侯府,陪着凌侯與老夫人吃了頓飯。
飯桌上,凌侯眼眶都紅了。
“逸天,不是岳父說你,那莽域何等的亂,你怎的就……哎。”
“爹爹。”
凌瑞雪頓時小跑到他面前,抱着凌侯的手臂,就不鬆開了。
“你放心,管它莽域是什麼妖魔鬼怪,雪兒一拳頭將它砸平了,說不定以後還能接您來玩呢。”
聽着愛女的嬌軟嗔怪,凌侯心中越發壓抑,嘴中卻倒。
“你這丫頭,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還不快快鬆手。”
“就不鬆,雪兒不管多大了,都是爹爹的女兒。[s.就愛讀書]”
凌瑞雪眷戀的用小臉蹭了蹭凌侯的衣袖,見他神色柔和,這才繼續道。
“而且爹爹,你要對君逸天有信心啦,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倒是你們,”她眸中透着擔憂:“在這裡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接着,她又交代了凌瑞文,還朝柳姨娘凸起的小腹說了會兒話,這才依依不捨的準備出門。
誰知,在走到凌侯府門口時,陡然聽見一聲虎嘯,遠遠的傳來。
凌瑞雪眼眶一下子紅了,將頭埋在君逸天懷中。
“變態,我捨不得阿花。”
爹爹他們,都有人照顧着。但阿花,卻是真正寂寞的一隻虎。
沒有她的陪伴,阿花在冬天肯定會胖成球,然後春天走不動路的!
“傻貓兒,帶個人不容易,帶個獸還不容易?”
君逸天揚脣一笑,風眸中流光閃爍,看的凌瑞雪微微一呆。
“變態,你的意思是……”
“在莽域,什麼樣的猛獸沒有?多隻猛虎,統領下萬獸,似乎也不錯哦。”
……
接下來的兩日,時間就變得格外忙碌了。
睿親王府內,凌瑞雪將先前策劃案中,設計出的手套、圍巾、座便式簡易馬桶等物的設計圖紙,統統交給君老爺子。
讓其自由發揮,別在冬日裡,冷着了大家。
這可將君老爺子激動壞了,凌瑞雪在設計上的天賦,他是知曉的。
只是,沒想到在短短時間內,這小丫頭就寫寫畫畫出,如此多的實用之物,這怎能不讓他驚歎?
同時,她心中緊張,再次前往佛堂去看望君老太太。
其實,說實在的,凌瑞雪自己也說不上來爲什麼。
上次老太太釋放威壓時,她的確渾身難受,就像要死了似得。
可晚上藥浴一泡,整個人這兩日神清氣爽,無任何不適。
她總覺得,若君老太太真心想傷害她,那絕不可能是泡一次藥浴,便能讓身體恢復的。
來到佛堂,君老太太並未在拜佛,而是坐在長椅上,垂着眸,似乎是睡着了。
君王妃朝她溫柔一笑,輕輕捏了捏老夫人的肩,柔聲細語道。
“母親,雪兒來看您來了。”
君老太太眼皮都不擡,輕聲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君王妃柔和的點點頭,走過凌瑞雪身側時,小聲道:“雪兒,好好和祖母相處噢。”
“嗯。”
不多時,佛堂內只剩下凌瑞雪與君老太太兩人。
她率先打破沉默,走上前,朝老太太笑的嬌俏。
“祖母,後日雪兒就要走了,今夜想來陪陪您。”
誰知,君老太太卻不吃她這套蜜糖。
她擡眸看向凌瑞雪,手中的龍頭柺杖,再次戳向地面,淡淡的威壓瀰漫。
“怎麼,還敢來?你不怕老婆子我害你?”
“纔不會呢。”
凌瑞雪搖搖頭,眉眼彎彎,笑眯眯的說道。
“以祖母您的實力,若真想害我,現在還哪兒輪得到我,站在這裡說話啊。”
老太太眉頭微挑,意外的掃了她一眼,嗤聲道:“到還不算太傻,可惜太弱!”
那個‘弱’字,咬音極重。
龐大的威壓襲來,讓凌瑞雪再次感受被巨力拉扯着,整個身體似乎都要爆照。
“祖母,您……”
“閉嘴,有本事就拿出來給老婆子我看看!”
君老太太眸光精亮,竟發出淡淡的銀輝。那磅礴如海的威壓,無孔不入的侵蝕着凌瑞雪的全身。
痛!
每一寸肌膚,每一寸骨骼,都像是被巨大的石磨碾壓成粉末。
這種骨肉分離似的劇痛,那般清晰的傳入大腦。若非凌瑞雪咬着牙,渾身發顫的堅持着,此刻她早已痛暈過去。
若說上一次那份威壓時小試牛刀,那今天才算的上是剛剛開始!
“祖……母……”
凌瑞雪渾身氣血澎湃,整個人都像是在被火焚燒。
明明那份痛處來的如此尖銳,讓人無法承受。可偏偏,她的大腦,此刻卻清明一片。
堅持,一定要堅持下來!
噗!
喉頭一口腥甜血液吐出,凌瑞雪踉蹌的半跪在地面,耳鼻又開始冒血,渾身因疼痛而略微抽搐,整張臉都有些扭曲。
好痛,真的好痛,她這是痛的要死了嗎?
迷迷糊糊中,凌瑞雪的雙眸迷濛。她的大腦一片混沌,眼前也漸漸漆黑。
可忽然,有一道微光照入。逆光看去,那人面容邪魅,眸光寵溺。
野貓兒,你要放棄嗎?
不!
凌瑞雪的眼眸漸漸清明,堅定如鐵,她不能放棄,絕不!
唰!
那黑亮的雙眸,陡然流動一縷暗金之色。細若游龍,斂於眼眸深處。
哦?
君老太太心頭一跳,將那份變化看在眼裡,眉頭微挑。
唰!
袖袍一揮,她陡然收起內息。空氣中,那股駭人的壓迫感驟然消失。
凌瑞雪只覺渾身一空,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轟然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