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老爺子和老太太停下手來,滿臉詫異。
“臭小子,你這麼快就走?”
離四大家族聚會,還有整整七個月。就算這一次東道主乃他君族,君逸天走的也太早了些。
君老太太也着急了:“逸天,祖母方纔其實是……”
“我心意已決。”
君逸天一擡手,止住兩位老人說話,氣勢冷冽而霸氣。
但緊接着,在他低眸時,那冷魅的面容變得柔和,鳳眸中透着心疼。
“野貓兒,我們走。”
“可是……”
“噓,你好好休息,身上的傷很快就不會疼了。”
……
回到院落內,君逸天小心翼翼將凌瑞雪放在牀上。
“君逸天。”
錦被內,凌瑞雪只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她的黑眸又亮又水靈,讓人忍不住疼惜。
而那白嫩的小爪子,則伸出錦被外,緊緊抓住君逸天的衣角。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雖然表面看上去很嚴重。但實際上,真的沒事。”
她嘟着脣,軟軟的說着:“你不要生氣啦。”
這是她第一次見君逸天如此生氣,鳳眸幽深。那滿臉了冷然,比起他常日的魅惑笑容,壓迫感十足。
柔軟的小手,劃過君逸天的眉心,努力將那裡的褶皺抹平。
凌瑞雪故意板着臉,不滿道:“這麼嚴肅,小心老的快。”
那嫌棄的語氣,倒是讓君逸天陡然失笑。他渾身煞氣全消,俯身將惹人疼的野貓兒抱緊,聲音有些沉。
“野貓兒,今日若傷你的是他人,爺決不輕饒。即使那人是爺的祖母,就算不能傷她,爺也有法子治她。”
“你想怎樣?”
凌瑞雪弱弱的瞪他一眼,“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她可不希望,因爲自己,讓君逸天與家人的關係,變得僵硬。
“爺知曉。”君逸天點點頭。
既然他不能阻止祖母對野貓兒的看法,那便只能先發制人,帶着野貓兒離開。
這一夜,凌瑞雪被強制性留在廂房,進行藥浴。
君逸天和夜離飄然而去,處理夜煞門的事。
直到凌瑞雪泡完藥浴,君逸天依舊尚未歸來。倒是,君王妃憂心忡忡的來了。
她美眸含淚,心疼的瞧着凌瑞雪。
“好雪兒,快讓二嬸看看,傷的嚴不嚴重?”
被人如此關心,凌瑞雪心裡暖融融的。
“二嬸,我沒事呢,您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
君王妃蹙着眉,溫柔道:“你祖母武學過人,隨便出上一招,都夠你受的。我聽說,今日她還動用的是內力?”
“嗯。”
凌瑞雪點點頭,回憶着當時的場景,心有餘悸的說道。
“祖母的內力很高呢。”
不過她當時雖然難受,覺得渾身像是要撕裂了似的。
可現在泡過藥浴,渾身暖洋洋的好舒服,一點後遺症都沒有呢。
“母親武學自然高深莫測。”
君王妃贊同的點點頭,水色眸光泛起淡淡憂思。
“所以啊,雪兒。你身體若有什麼不適,千萬不要忍着。瞧你這小模樣,二嬸看着心疼壞了。”
“二嬸你放心吧,我沒事兒的。”凌瑞雪拍了拍君王妃的手,安撫道。
“噯,來。這是二嬸親自熬的補血湯,你趁熱喝些吧。”
“嗯嗯,二嬸你真好。”
凌瑞雪感動的接過湯水,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君王妃的指尖,卻結結實實打個冷戰。
二嬸的手,好冰吶。
不過她並未多想,張脣,正欲喝下補血湯。誰知廂房的門卻在這一刻,被人打開。
凌瑞雪放下湯碗,擡頭看去,頓時笑的眉眼彎彎。
“君逸天,你回來啦。”
門口逆光而站,姿態雍容之人,正是君逸天。
“嗯。”
君逸天含笑應道,眸光卻看向君王妃:“二嬸,你也在這裡?”
“是啊。”
君王妃優雅的撩了撩碎髮,站起身:“今夜前來,就是看看雪兒身體如何,既然她無礙,我也放心了。”
“雪兒,逸天,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就寢了。”
君王妃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凌瑞雪急忙從起身,準備相送,卻見她似有所覺,回過頭,笑的溫婉動人。
“好了,雪兒。你剛受了傷,好好躺着,不用送了,二嬸自己知曉回去。”
“可是……”
凌瑞雪雙眸感動,還想堅持,卻見君逸天眉頭微蹙,直勾勾盯着她赤、裸的雙足。
“野貓兒,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不準光着腳,踩在地上。”
“啊?奧!”
凌瑞雪抱歉的看了眼君王妃,趕緊一蹦一跳的回到牀上。
變態若是生氣了,後果很嚴重,她可不敢惹的說。
見自家野貓兒乖乖躺好,君逸天鳳眸染上笑意,回頭朝君王妃尊敬道:“二嬸,您慢走。”
“噯。”
見君王妃走遠,君逸天才轉身,看向牀上的小人兒,鳳眸微眯。
“野貓兒,二嬸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沒多久。”
凌瑞雪揚起小腦袋,一指補血湯,得意洋洋道:“喏,這可是二嬸親自爲我熬的補血湯,她人真好。”
“哦?”
君逸天大步上前,直接從凌瑞雪手中搶過補血湯。鳳眸璀璨,微微含笑。
“這補血湯有些涼了,爺讓南瓜拿下去熱一下。”
“胡說,它分明是熱的。”
凌瑞雪鼓着小嘴,深深懷疑,君逸天這是**裸的嫉妒。
君逸天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湯放到一邊,開始脫衣。
“以後少和二嬸來往。”
瞧瞧,肯定是嫉妒二嬸對自己比對他好!
凌瑞雪小心眼的想,但緊接着,一個她更關心的問題,涌了上來。
“君逸天,夜煞門那邊怎麼樣了?”
君逸天換上裡衣,慵懶的躺在牀上。將凌瑞雪攬入懷中,又把了把她的脈。
見她內息沉穩,這才放下心來,悠悠說道。
“局面控制的不錯,一共有一百三十二人決定離開夜煞門,剩下的人與我們一同前往莽域。”
“哈?”凌瑞雪傻眼了。
她偏過頭,望着君逸天完美的側顏,有些發癡。
“那些人和我們一同去莽域?”
“難道野貓兒要丟下他們?”君逸天把玩着她的發,薄脣微勾,理所當然的問。
那一勾脣,一擡眸間不經意的邪魅,瞬間讓凌瑞雪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