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安靜一片,落針可聞。
衆人面無表情,齊刷刷看向凌瑞雪,屏住呼吸。
不可否認,國色、天香這對姐妹說的話,很符合他們的心聲。
他們可不管凌瑞雪有什麼成就,有多麼招人疼,有多麼聰慧。
他們是東蒼國的一流殺手,是隱藏在暗夜中,收割人命的暗夜羅剎。
找這麼個嬌軟的小女娃,當他們的殺手頭領。這是讓大家以後出去賣笑,求生嗎?
眼見在場的衆人呼吸急促,眸光閃爍兇光,夜離冷哼一聲,道。
“但你們服文門主。門主的眼光,何時有過錯!”
他指着凌瑞雪,“這個女人,是門主親自指派的繼任者。若她無一絲本事,門主怎麼可能安心,將夜煞門交給她?”
實際上,夜離這番話並非空穴來風。
在文逸塵帶她逃離京城的那段日子,凌瑞雪嗜睡後聞到血腥,簡直就猶如是惡魔甦醒。
其武力值,完全與那甜美的笑容成反比。
夜離話音落地,衆人臉色再次一變,但依然有人存在質疑。
國色俏臉寒霜,冷道:“我可不管她是誰,我只認門主一人。若這個女人想當門主?除非先讓我認可再說!”
“沒錯!”
天香手腕翻轉,袖中彩帶飛舞,再次準備攻擊。
卻見凌瑞雪柔和一笑,擺擺手:“大家不要吵,夜離,你也不用護着我。”
她從夜離身後走出,滿臉露出‘我都懂’的神色,朝衆人笑道。
“我當然知道大家,對我這個空降的門主有意見。這我都理解,也可以開心,你們對我的質疑。”
‘空降’二字,衆人從未聽過,但那意思,衆人大致能猜測出來。
凌瑞雪解釋道:“你們對我存在質疑,說明你們對夜煞門有情。不願意將我們這個大家庭的命運,交給一個毫無能力的人手中。”
她眸光一轉,朝衆人甜甜一笑。
“諸位,不如你們給我個機會如何?看看我……”
“野貓兒,和這些人廢話做什麼。”
君逸天上前一步,下巴微擡,鳳眸中流露的鄙視,就差**裸的在臉上寫下幾個字。
瞧!不!上!眼!
“聽聞夜煞門乃東蒼國第一殺手組織,爺還以爲有什麼了不起。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你!”
國色和天香,這對姐妹第一個不幹了。
“別以爲你是睿親王府的世子,便能小瞧我夜煞門。接招!”
兩人說完,殺氣縈繞,朝君逸天衝去。
只是,讓人汗毛戰慄的是,他們根本沒有看清君逸天是如何出手。
卻見,國色、天香兩女口吐鮮血,陡然橫飛出去。
嘭!
柔軟的嬌軀,砸在地上,尖銳的痛處讓兩女眉頭緊皺。
“好一個囂張的世子,挑釁到我夜煞門頭上來了!”
人羣中,有人冷哼。
緊接着,衆人紛紛出手。
一時間,飛鏢、長劍、短刃等物閃爍寒芒。
原本寬敞的大廳內,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咚咚咚!
砰砰砰!
噗噗噗!
碰撞聲,敲擊聲,落地聲不斷響起。
君逸天被衆人包圍,只偶爾露出一道紫色衣角,竟是一人抵擋數人。
“君逸天?”凌瑞雪着急了。
雖然她知曉君逸天武功卓絕,可對方那麼多人,她怎能不擔心?
凌瑞雪一撩袖子,就要衝入戰鬥圈,卻被夜離護住。
“雪兒小姐,您不必……”
“別攔着我,君逸天在那兒!”
凌瑞雪一把推開夜離,衝入人羣。
至於夜離,則站在一旁,捂着臉,有些不敢看接下來的畫面。
他內心祈禱,雪兒小姐沒有失去理智,不會傷人性命……
另一邊,凌瑞雪失去夜離的保護,立即有不少殺手將她圍住。
他們用眼神示意彼此,皆讀懂對方的意思。
今日,若能將凌瑞雪殺死,那門主令牌纔會成爲無主之物!
數到殺氣,鎖定凌瑞雪。
讓她頭皮發麻,精神在這一刻高度緊張。
“都是自己人,不要打啦!”
她一邊閃躲,一邊大喊。
最終,一時不察,居然被一老嫗踹倒在地。
而一柄淬毒的短刃,險些戳到她的眼睛!
來真的?!
凌瑞雪頓時怒了。
一個翻身,抄起大廳內的椅子,憋紅小臉吼了一句。
“想打?好,來啊!我奉陪!”
砰砰砰!
她一手拿一把椅子,直接像拍地鼠似得對着人羣衝來。
砰!
在她一個完美閃躲後,小手一揮,一個人被長椅拍飛。
叮!
在用椅子擋住長劍的攻擊時,她雙指一夾,折斷長劍。趁那人愣神之際,擡腳一踹,橫飛而出。
……
各種各樣的聲音響起,凌瑞雪越打越激動,整個身體就像是注入了某種能量,興奮無比。
這一刻,她的五官高度敏感。
不管是誰想偷襲,她總能準確判斷對方的位置,給予回擊。
至於君逸天那邊,更是輕鬆。
夜離只睜大眼,見他身體飄搖,似在衆人中閒庭興步,只不斷揮動着手掌。
可他所過之處,衆人橫飛而出,無一人例外。
最終,兩人會合,並肩而站。
寬敞的大廳內,呻、吟聲不斷響起。地面上橫七豎八,倒的到處都是傷患。
君逸天優雅一笑,“就這樣的實力,也配稱東蒼國第一殺手?”
國色倒在地上,美眸含恨,尖聲道:“君逸天,你莫要囂張!”
“哦?是嗎?”
君逸天雙眸微眯,笑的妖嬈絕代,卻讓凌瑞雪頭皮一麻,趕緊抓着他的手。
“君逸天,你別生氣,他們好歹以後都是我的人,你不要隨便欺負他們啊。”
“我呸,我國色天香,姐妹二人,絕不承認你的身份!”
“聽見沒?”
君逸天笑着聳聳肩,“野貓兒,人家不領你的情吶!”
一邊說着,他袖袍揮動,竟是有數顆米粒大小的藥丸飛出。
說來也怪,這些藥丸看似是固體,實際上卻是略帶粘稠的果凍狀。
它們就像有自主意識,紛紛射向衆人眉心。
只聽啪啪啪的聲音響起,那果凍狀的藥丸碎裂,冰涼的液漬侵入皮膚。
緊接着,衆人渾身一涼,一種從骨子裡散發的冰寒,徹骨寒冷,讓他們全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