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皇貴妃見時候已到,隨即跪在地上,雙眉緊蹙,梨花帶雨的說道:“當年皇后以樊兒的性命相要挾,命臣妾給訊妃姐姐的事物之中下了毒,才導致訊妃姐姐終日臥病在牀。”
皇上聞言,那雙眸子中有朵朵寒芒在閃爍,望着全皇貴妃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隨即開口道:“繼續說。”
全皇貴妃頜了頜雙眸,開口道:“臣妾知道,對不起訊妃姐姐,若不是顧及樊兒的性命,訊妃姐姐性情那樣隨和,臣妾怎麼會出手陷害於她。”
“所以臣妾逢年過節便來這裡弔唁訊妃姐姐,不求她在九泉之下原諒臣妾,只求她下輩子託生個普通人家,這後宮之中無辜冤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些年來,臣妾每每想到訊妃姐姐的容顏,便夜不能寐寢食難安啊,臣妾願意用我這條命抵訊妃姐姐的命,臣妾也解脫了。”
“語畢,便摘下頭髮上的簪子,作勢便往自己的胸口位置插去,皇上想要上前阻攔,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簪子結結實實的插在了全皇貴妃的胸口,頓時嘴角溢血,皇上忙蹲下身來,將全皇貴妃抱在腿上,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全皇貴妃的一對秀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兩行熱淚順着臉頰流淌而下目的落到皇上的腿上,重重的咳了幾下,虛弱的開口對皇上說道:“皇上,臣妾這條命用來償還訊妃姐姐的。”
皇上只是緊蹙着劍眉,並未言語,全皇貴妃繼續道:“身爲母親的我,那種情況之下,只能選擇保全我的兒子,臣妾只是希望皇上看在母愛的份上能夠原諒我。”
皇上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麼,全皇貴妃便暈了過去。
皇上無奈,只能抱着全皇貴妃走出訊妃的寢宮,向未央宮走去。
未央宮內。
皇上抱着全皇貴妃走了進來,侍女見皇上抱着渾身是血的全皇貴妃,頓時一驚,剛要上前行禮,卻被皇上一聲大喝“給朕閃開”嚇的退了回去。
將全皇貴妃放在牀榻上之後,皇上劍眉緊蹙,那雙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悅,對身側的侍女說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傳太醫?”
侍女應了聲“是”隨即快速向門外跑去。
不多時太醫便來到了未央宮,跪在牀榻前,拿出小手帕墊在了全皇貴妃的手腕處,閉上雙眸替她診脈。
良久,太醫睜開了雙眸,皇上那雙眸子中閃過一抹焦急,開口問道:“她怎麼樣?”
太醫頜了頜雙眸,恭敬地對皇上說道:“回皇上的話,貴妃娘娘並無大礙,簪子插的位置僅離娘娘的心臟只有幾毫米的距離,若是偏差一點恐怕……。”
皇上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開口道:“這麼說就是沒事了對嗎?”
太醫道:“貴妃娘娘只是失血過多導致暈厥,待老臣將娘娘的傷口包紮後,就無大礙了。”
皇上頜了頜首,開口道:“那好動手吧。”
隨即太醫開始包紮全皇貴妃的傷口,皇上見太醫會處理好一切,便未等她醒來,就像未央宮外走去。
皇上心中暗忖:這一切都不是全皇貴妃的錯,竟然是皇后在背後指使,看在她身爲母親的份上,就繞過她一命。
但皇上心中對全皇貴妃口中所說之事並不是完全的信任,還要在詳細調差之後才能斷定全皇貴妃所言真僞。
養心殿中。
皇上端坐於龍椅之上,劍眉緊蹙,開口對身側的翟懷說道:“你去怡紅樓一趟,找到鳳七七,讓她轉告黎王,就說朕找他有要事相商。”
翟懷領命,躬身一福,開口道:“是。”
怡紅樓內。
剛剛過完春節不久,熱鬧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消退,因爲鳳七七是來自二十一世紀之人,按照風俗在楊歡的骨灰還放在怡紅樓之際,只有一副對聯應應景,再無其他裝飾。
翟懷來到怡紅樓的大門口,見到鳳七七編的詞,君莫黎寫的對聯,不禁頓覺新穎,在門口駐足良久,才向門內走去。
鳳七七和君莫黎正在商議全皇貴妃這招是否能成功之際,便聽到腳步聲,進來因爲經常遇刺,鳳七七和君莫黎都已成敏感,鳳七七隨即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口中發出“噓。”
不多時摘環走到鳳七七臥房的門口,扣了扣門,君莫黎隱藏在屏風之後,鳳七七踱步走向門口去開了門。
鳳七七見是翟懷前來,不禁心中暗忖:難到是全皇貴妃失敗了?
隨即莞爾一笑,朱脣輕啓開口道:“翟公公,您怎麼來了。”
翟懷向房間裡面望了望,見沒有君莫黎的身影,頜了頜雙眸開口對鳳七七說道:“皇上讓你轉告黎王,務必養心殿一聚,皇上有要事相商。”
鳳七七聞言,秀眉微微一蹙,開口道:“好,民女見到黎王殿下定當轉達。”
隨即翟懷沒有說話,向怡紅樓外走去。
待翟懷走了之後,鳳七七關上門,君莫黎從屏風後面踱步走了出來,來到鳳七七近前說道:“他來做什麼?”
鳳七七秀眉緊蹙,那雙綴着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閃過一抹疑惑,開口對君莫黎說道:“看來全皇貴妃已經行動了,但她是否保住了性命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讓你前去養心殿一聚,想必定是問你訊妃之死的事情,現在怎麼辦?”
“君莫黎聞言,劍眉緊蹙,開口道:“既然父皇已經知道我還活着,去一趟養心殿也無妨,只是……。”
鳳七七疑惑道:“可是什麼?”
君莫黎道:“就是不知道父皇是否是爲問我母妃之事,若是父皇想要拘禁我的話,這次恐怕在劫難逃。”
鳳七七聞言,莞爾一笑,朱脣輕啓開口道:“當然不會是拘禁於你,想要抓你的話,上次在天牢內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
君莫黎聞言,也覺得甚是有理,隨即微微一笑,開口道:“那好,我便去養心殿一趟。”
鳳七七那雙深琥珀色的瞳仁內閃過一抹擔憂,開口道:“我也和你去吧,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君莫黎笑道:“不用,就皇后的那些人我一隻手足夠擺平他們,你就放心吧。”
鳳七七聞言,莞爾一笑,什麼都沒有說,目送君莫黎離開怡紅樓。
養心殿內。
翟懷回來後便對皇上說道:“皇上,老奴這次前去怡紅樓並未見到黎王本人,而是如您所說,讓鳳七七代爲轉告,到底能不能來,老奴也不敢確定。”
皇上聞言,頜了頜首,開口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良久,就在皇上以爲君莫黎不會來之際,一道黑影一閃而過,下一秒君莫黎出現在皇上的面前。
君莫黎踱步走到皇上身前,單膝跪地,開口道:“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見狀,忙開口道:“起來做吧。”
待君莫黎在皇上身側坐好,頜了頜雙眸,開口道:“不知父皇如此焦急傳喚於兒臣所爲何事?”
皇上聞言,一對劍眉緊蹙,開口道:“今日朕去了你母妃的寢宮,不料卻在哪裡見到了全皇貴妃在弔唁她,朕便問了她怎麼回事,她卻說你母妃的死是皇后所爲,所以朕便想,你不是也在調查此事嗎?可有什麼發現沒有?”
君莫黎聞言,隨即瞭然,看來全皇貴妃成功的讓父皇對皇后齊了疑心,這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君莫黎那雙眸子中閃過一抹狡黠,開口道:“兒臣掌握的線索有限,但是每條真實的線索都指向了皇后。”
皇上聞言,那雙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不禁心中暗忖:這麼多年自己都做了些什麼,竟然將殺死訊妃之人一直放在皇后的位置,甚至之前竟然還對她有所愧疚。
現在想來,皇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隨即開口道:“果真是她嗎?”
君莫黎聞言,見皇上有些相信此事了之後,隨即說道:“兒臣不是和您說過齊齊一直在幫兒臣調查嗎,早在全皇貴妃被打入冷宮之際,兒臣就已經略知一二了。”
“七七曾問過全皇貴妃,當年之事,定是皇后在背後操縱的無疑,就在前不久,兒臣和七七遭到刺殺,數十人之中竟然有太監的存在。”
皇上我聞言微微一驚,那雙眸子冰冷如霜,君莫黎見狀繼續道:“能派遣太監的自然是宮中之人,全皇貴妃與七七和兒臣素來無仇無怨,其他妃嬪更是沒有來往。”
“想必皇后娘娘已經知道了兒臣還活着的消息,您覺得這個人派遣太監來刺殺兒臣的人會是誰?父皇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得很。”
皇上聞言,在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立時站起身來,雙手拍向龍椅的把手,大聲開口道:“翟懷。”
翟懷聞言,忙從門口的位置向皇上身前疾馳而來,躬身一福沒開口道:“奴才在。”
皇上那雙鳳眸冰冷如霜,一對剛毅的劍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開口道:“朕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傳朕旨意,從今日起,皇后自此貶爲庶民,打入……。”
君莫黎聞言,壯着膽子打斷了皇上的話,焦急的開口道:“父皇,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