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在離開了安王府之後,便沿着那條隱蔽的小路徑直去了逸王府,想着要把這條重要的線索,儘快告知君楚悠。
她來到逸王府之後,便看到老管家在訓斥下人,“怎麼這樣不小心,難道第一天做工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用你們來做什麼,統統回家種田算了。”
鳳七七沒有理會,直接走到老管家面前,對他說道:“逸王殿下在府上嗎?”
老管家見是鳳七七前來,有些微微驚訝的說道:“鳳老闆?”
今兒早上鳳七七剛剛離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莫非出了什麼大事了?隨即老管家回道:“逸王殿下正在書呢,老奴這就帶您過去?”
鳳七七頜了頜首,淡淡地說道:“好,有勞。”
來到了逸王的書房門外,老管家說道:“鳳老闆,請您稍後,老奴進去通報一聲。”
鳳七七回了句:“好”。
旋即,老管家便叩了叩房門,聽到君楚悠那充滿磁性的聲音這在裡面說道:“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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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老管家折返而出,擡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鳳七七說:“鳳老闆,您請。”
她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全是各種字體,各種姿態的,各種風格的,單單一個,“嫣”字。
書房的四面牆壁上統統掛滿了字,可見李爾嫣的死,給君楚悠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痛,至今還沒有從悲傷之中徹底的走出來。
見到是鳳七七,君楚悠同樣有些微微驚訝,但看到她在用那雙綴着頎長睫羽的雙瞳在環顧四周,君楚悠卻有些尷尬。
隨後看口問道:“七七?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有什麼線索嗎?”
面對君楚悠一連串的問題,鳳七七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眼神深沉的望着這個,雖然貴爲王爺,衣食無憂,但卻有些可憐的男人。
鳳七七開口說道:“六哥,爾嫣姐姐的死我也很悲痛,但人死不能復生,該放下的也是時候放下了。”
君楚悠聽聞此話,一雙鳳眸內閃過一抹憂傷。
他自嘲的笑了笑,開口說道:“想要忘記哪有那麼容易,我也想過,既然已經陰陽兩隔,何不忘記,開始自己全新的生活,但我做不到。”
鳳七七的情緒受到君楚悠感染,也有些微微傷感,不禁讓她在心中暗忖:待我死去的那一天,君莫黎是否也會像君楚悠想念李爾嫣這般,想念自己呢?
隨後鳳七七那雙綴着頎長睫羽的雙瞳望着君楚悠說道:“六哥,既然不能忘記,那就記着吧,記着她的好,記着她的美,然後開始全新的生活,讓她成爲我們生活的一部分。”
君楚悠聽到這裡,像是忽然悟到了什麼,喃喃自語道:“對,既然忘不掉,何苦折磨自己非要去忘記呢。”
鳳七七見自己的話似乎點醒了君楚悠,便開口說道:“她活在你的心裡,讓她和你一起觀看這個世界的美好。”
君楚悠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鳳七七說道:“謝謝你,七七。”
鳳七七見他情緒穩定了些,便說道:“你我還需這般客氣嗎?能看到你好一點,我心裡也舒坦了不少。”
隨後君楚悠的一對劍眉微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七七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調查的有什麼眉目了嗎?”
鳳七七見君楚悠情緒穩定,便凝重的說道:“我此次前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的,我在離開這裡之後,便去了皇宮,從皇宮回來之時,便想起在哪裡見過那枚寶石了。”
鳳七七踱步走到君楚悠身側坐定,繼續說道:“我嫌棄那日君子鏡召我去他府上,把一個錦盒交於我,讓我替他交給惜喬,但那日我的袖口剛好脫線了,沒來得及縫補。”
“就在他把錦盒給我抽回手之際,我袖口脫的線恰巧掛住了君子鏡的戒指,那枚戒指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我便多瞧了幾眼,卻看到戒指上似乎缺了一小塊寶石。”
君楚悠聽到這裡,便對鳳七七說道:“僅僅是看到君子鏡手上的戒指缺了塊兒寶石,還不足以斷定就是他吧。”
鳳七七說道:“六哥莫急,聽我細細說來。”
她綴着頎長婕羽的琥珀色雙瞳閃過一抹精光,開口道:“僅僅憑他手上的戒指缺了塊兒寶石,當然不能斷定此人就是君子鏡。”
“先不說那枚戒指上的寶石和你交給我的那塊兒質地和顏色相同,也不會巧合到,這枚寶石和那枚戒指上的空缺一般大小吧?”
“想到這裡我便將那枚寶石,佯裝隨意在君子鏡面前把玩,如若那枚寶石就是君子鏡的,她定然會問我這枚寶石從何而來。”
“果真不出我所料,君子鏡在看到我手上把玩的寶石後,異常驚訝,便問我這顆寶石的來歷,我便說是怡紅樓內撿到的。”
“沒有用我追問,她自己便說出來了,原來這枚戒指是皇后贈與君子鏡的七寶玲瓏戒指,十數餘年未曾離身,就算遺失了一塊寶石也未曾摘下過。”
君楚悠聽到這裡,不僅佩服鳳七七的智慧,開口稱讚道:“七七果然冰雪聰明,處事不驚,把每一個細節都計算的如此精確。”
鳳七七並沒有因爲君楚悠的稱讚而心生歡喜,一雙鳳眸內閃過一抹無奈,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麼,”被算計的多了,自然懂得如何算計他人。”
君楚悠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鳳七七這麼說,心中有些微微心疼,“唉,也真是辛苦你一個女兒家了,周旋於我們這些人只見,甚是辛苦吧?”
鳳七七安慰一笑:“沒什麼的,我只是不希望皇位被心術不正之人奪去,所以才下定決心幫你的,不必心有負擔。”
君楚悠聽到鳳七七這麼說便不在過多寒暄,開口道:“那我們接下來,就從君子鏡身上着手調查,定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鳳七七的深琥珀色的雙瞳中閃過一抹疑惑,對他說道:“當然目前這是我們僅有的線索,但是新婚之日,君子鏡一隻在和我們把酒言歡,貌似沒有出手的機會。”
“六哥,你在自習回想下,是不是我們樓下了什麼細節。”
君楚悠心中暗忖:新婚之日確實君子鏡一直都在和他們喝酒,也沒有時間去新房刺殺李爾嫣。
聽聞鳳七七此話,君楚悠陷入了沉思,極力地回想着,在新婚之日那天所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良久,君楚悠忽然擡頭望向鳳七七,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鳳七七說道:“我想起來了,新婚之日那天,嫣兒的侍女彩珠一直在新房外售後,未曾離開過,若要事又什麼人進入過新房,她定然會看見。”
君楚悠眼中再次充滿了悲傷,對鳳七七說道:“那日因爲看到嫣兒就那樣被吊在房樑之上,我悲痛過度,也未曾想起門外是一直是有人守着的。”
君楚悠忽然起身,大喝道:“來人。”
老管家推門而入,對君楚悠說道:“王爺。”
君楚悠的劍眉微蹙,說道:“叫人去把爾嫣的侍女彩珠壓到偏殿去,我有話要問她。”
老管家恭敬的說道:“是,馬上去辦。”
不多時,彩珠被兩個侍衛,駕着胳膊被擡進了偏殿,鳳七七和君楚悠早已候在那裡,分別端坐在椅子上。
那兩個侍衛把彩珠毫無憐憫的仍在了地上,躬身對君楚悠說道:“王爺,侍女彩珠以帶到。”
君楚悠說道:“好,下去吧。”
待那兩個侍衛走後,彩珠便驚恐的對君楚悠說道:“殿下,不知奴婢有何處做的不對,奴婢定會改正,殿下饒命啊。”
君楚悠無意嚇她,便開口說道:“你先別怕,我並沒有要殺了你,只是想問你些問題,但你要如實回答,若讓我知道你撒謊……”
彩珠此刻怎敢撒謊,纏鬥的對君楚悠說道:“奴婢不敢。”
君楚悠幽幽開口說道:“在本王新婚之日那天,你可在新房門外未曾離開過?”
“奴婢那日一直守候在門外,未曾離開過。”
“那你可見過什麼人進入到新房裡面嗎?”
彩珠沉吟良久之後,忽然眼眸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他說道:“那日奴婢確實瞧見了一人先進入過新房之中,但是誰奴婢並未看清楚。”
聽到這,鳳七七蹙着秀眉開口了,對彩珠說道:“那你可還記得那人的衣着嗎?”
彩珠再次陷入沉思,良久開口說道:“奴婢只記着,那人身着一件墨色錦袍,腰間掛着一枚類似腰牌的猛虎狀玉石。”
聽聞彩珠此話,君楚悠微微一驚,不僅心生疑惑,既然那塊寶石是君子鏡的,爲什麼是君亭樊進入過新房。
新婚之日那天君亭樊身着墨色的大氅,腰間掛着他那枚在西域商人手中買來的虎面腰墜,君楚悠記得清清楚楚。
此人定是君亭樊無疑,可卻又有些說不通,難道……
鳳七七也用疑惑的神情望着君楚悠說道:“這怎麼可能。”
隨後她對彩珠說道:“既然知道有人視線進入過新房內,爲什麼當日沒有言語?”
彩珠驚恐的對鳳七七說道:“奴婢當日也被嚇壞了,所以便忘記了將此事彙報給殿下了。”
鳳七七見她神情不像有假,便說道:“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聽聞此話,彩珠如釋重負,恭敬的說道:“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