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這寫都寫了,難不成這會兒反悔了?
東臨睿略微蹙眉,神色明顯帶着幾分不悅。
“朕身爲帝王,金口玉言,居然比不上這一張紙?”
聲音,透着濃濃的寒氣。
顧安然見狀,嚇得連忙伸手將那張紙快速拿了過去,再藏在身後,生怕墨跡未乾字跡模糊,還特意向後舉着。
“皇上,就衝着您現在這態度,這張紙我要定了!”
“恩?朕什麼態度?”
東臨睿微微眯眼,眸光沉沉。
顧安然吸了口氣,泥煤的都這麼出爾反爾翻臉跟翻書似的,她要是信他,還不如去自殺!
“皇上您前一刻擦答應我,這會兒又反悔,您不覺得您太過情緒化?這張紙,我覺得很有收着的必要!”
東臨睿看向顧安然的眼神,銳利的就像是窗外屋檐下結着的冰渣子一般銳利冰冷。
顧安然沉住氣,鼓着腮幫子,緊緊攥着那張紙,神色倔強地看着他。
忽然,東臨睿一揮衣袖,站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伴着房門吧嗒一響,顧安然便再看不到東臨睿的背影。
泥煤的!
顧安然在心底非常不客氣地說了句髒話!
多疑又善變,性情陰沉不定,她不拿着這個當把柄,到時候她將冷宮那羣女人弄出了宮,他不認賬怎麼辦?
拿着那張紙,顧安然非常小心地吹了吹。
一直等到宣紙上墨跡幹了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折起來,從懷裡拿出書香繡的一個小荷包,將東西裝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顧安然忍不住裂開脣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來。
顧安然不知道,東臨睿看似寒着臉盛怒走了出去,甚至還將門一摔打的吧嗒一聲響,但是,他並未走遠。
甚至,他就在門口。
從窗戶中看着顧安然那一系列動作,在看到顧安然將那紙放進小荷包中,再露出一個極其歡喜的笑容來時,也微微勾脣,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在他身邊候着的王德海正好微微擡眸,在看到皇上意味深長的笑容時,不由爲房中的皇后娘娘抹了一把汗。
人都是皇上的了,也不知皇上還在算計啥!
想到這裡,王德海忽然響起剛纔他原本要說的話。
“皇上,晚宴已經好了,什麼時候過去?”
東臨睿微微一笑,那笑容不答眼底。
“書香,進去侍候娘娘更衣!更衣之後,帶她到蘭婷閣來見朕,與朕一起到無極殿參加晚宴!”
邊上宛如空氣一般存在的書香:“是,皇上!”
吩咐完之後,東臨睿便帶着王德海,先一步離開了盤龍殿,往蘭婷閣那邊走了過去。
蘭婷閣位於舉辦晚宴的無極殿,距離無極殿正殿走過去約莫半盞茶的功夫。
而無極殿那邊,一衆大臣們早就候在了那裡,就等着皇上與皇后娘娘過來。
不過想着皇后娘娘睡了,也不知道皇上會什麼時候過來。
皇上沒派人傳話過來說不參加晚宴,他們也不敢不來。
於是,一個個老老實實地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