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饈樓
店小二眼尖的看到軒轅奕遠遠走來,笑臉相迎,“貴客光臨,歡迎歡迎。”
軒轅奕大方的給了一錠銀子,“老規矩。”
店小二臉上的笑容更甚,哈着腰,連連道謝。
“謝謝公子賞賜,遠遠看到您來,我都已經替你備好。”
蘇珞顏跟在軒轅奕身後,不斷點頭。
軒轅奕看到蘇珞顏的表情,好奇問,“在想什麼?”
“突然發現一個真理。”蘇珞顏眉目飛揚,嘴角的笑容如星光燦爛。
軒轅奕被蘇珞顏的笑容吸引,“什麼真理?”語氣不由自主的放輕柔。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蘇珞顏補充一句,“當然,還有權利。”
蘇珞顏在這個時代深刻的體會到了,權利和金錢,是這個時代話語權的衡量標準。
“錢?”軒轅奕不解,這是什麼東西?
蘇珞顏吐了吐舌,“就是銀子,銀子。”她忘了,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錢”爲何物。
“呵呵,”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的來到店小二準備好的包間。
殊不知,這一幕卻落入二樓包間內南宮決的眼中。
宮翎觀察着南宮決的表情,看他臉色越來越陰沉,朝窗戶外撇了一眼。
“喲,這不是歐陽小姐……”
宮翎起身,準備去找蘇珞顏,好些日子不見,突然發現很想這小妮子。
“你做什麼去?”南宮決陰着臉問。
“當然是去找歐陽小姐。”
“怎麼?”宮翎挑眉問道,“你要和我一起去?”
宮翎知道南宮決與軒轅奕面和心不和,這軒轅奕也算是個人物,當今皇子之中,最有可能繼位之人。
“不許去。”南宮決的聲音不自覺的嚴厲。
宮翎知道南宮決是真的動怒,坐下,給南宮決斟酒,“怎麼?看到歐陽嫣和軒轅奕一起,心裡不舒服?”
南宮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你可知,我與這歐陽嫣是如何認識的?”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宮翎將南宮決空了的酒杯斟滿酒,又替自己把酒斟滿,“怎麼?願意同我說了?”
南宮決嘆息一聲,緩緩道來。
“那一日三皇子派來殺手,歐陽嫣從天而降,將我砸暈……”
宮翎聽完,“難道你覺得歐陽嫣是三皇子派來冒充長公主之女,別有目的的特意接近你?”
南宮決重重點頭,“我派人查過歐陽嫣,一無所獲,她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做過手腳,怎麼會什麼都查不到。”
南宮決心情煩躁,他發現,只要一遇到蘇珞顏,他的心就開始煩躁,蘇珞顏就是一個大麻煩!
聽完南宮決講的,宮翎不認同道,“南宮,我覺得歐陽嫣不像你說的那般。”
南宮決的心情更加糟糕,“怎麼?你不會真的是看上歐陽嫣?”
“不要怪我沒有警告過你。”
一想到宮翎喜歡歐陽嫣,南宮決的臉色更黑,已經可以和煤炭相媲美。
宮翎第一次發現南宮決因爲一個女人而變了臉色,這是他
想要看到的,可心卻五味雜陳。
“南宮,歐陽嫣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不會聽從於任何一個人。”
南宮決看着宮翎認真的模樣,低頭,再度將杯中酒飲盡。
兩人不再言語,宮翎收起他玩世不恭的模樣,也不再提去找歐陽嫣。
而在另一個包間,歐陽嫣正在大快朵頤,吃着珍饈樓廚師新開發的菜餚。
侍書站在一旁,不斷提醒,“小姐,注意你的禮節。”
侍書心中不斷在哀嚎,這可是當着三皇子的面,小姐也太不注意形象。
幽都的大家閨秀,何人不想入駐三皇子府?她家小姐倒好,近在眼前的機會,就這樣白白糟蹋。
“侍書。”
蘇珞顏大口的喝完羹餚,滿不在乎道,“吃飯就要這樣大口大口的吃,才能對得起這些美食。”
侍書暗暗拉着蘇珞顏的袖子,在她耳邊嘀咕,“小姐,形象,形象。”
軒轅奕看着他們主僕二人的互動,忍俊不禁,“侍書,無礙,你們小姐這樣,挺好的。”
見蘇珞顏得意的看着侍書,軒轅奕忍不住道,“不過,酒宴當天切莫如此。”
一提到酒宴,蘇珞顏的笑容消失殆盡,沒精打采的問着軒轅奕,“你也知道酒宴的事?”
軒轅奕點頭,“長公主爲了你,煞費苦心,你可不要讓她失望,屆時,我父皇可能會親臨。”
“什麼?”蘇珞顏驚嚇得跳起,看到軒轅奕身後侍衛的表情,也知道她自己的動作太誇張。
“你是說皇上會親臨?”
“可能。”軒轅奕也只是聽他母親說道,並未落實。
蘇珞顏頹廢的坐下,不就是一個酒宴,爲什麼要如此勞師動衆。
長公主對她的疼愛,蘇珞顏都看在眼內,記在心裡,她很想回報長公主,不想讓她失望。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如果有一天,長公主知道真相,她不是長公主失散多年的女兒……
蘇珞顏忍不住嘆息,什麼債都好還,唯獨感情債最難還。
蘇珞顏是一個孤兒,從小跟着蘇辰,從未體會過什麼是母愛,而來到異世,長公主對她真的是很好很好。
軒轅奕以爲蘇珞顏是爲了酒會的事煩惱,寬慰道,“沒事,酒宴那日,我也會去,你儘管放心,一切有我。”
蘇珞顏點頭,衝軒轅奕莞爾一笑,“軒轅奕,認識你,挺好的。”
軒轅奕的心猛的加快了跳動,然而,這份悸動,卻被他忽略。
一個響指,軒轅奕身後的侍衛瞭然離去,又快速的進來,將他手中的東西遞給蘇珞顏。
“馬師傅已經將花瓶修復,你可以拿回去了。”
蘇珞顏激動的打開盒子,果然,花瓶完好無缺的放在其中。
“多少銀子?”當初將花瓶拿給工匠時,蘇珞顏已經知道修復的費用不便宜。
“你同我提銀子?”軒轅奕挑眉,佯裝生氣,“不拿我當朋友嗎?”
蘇珞顏也不客套,知道這點銀子對軒轅奕而言不算什麼。
“行,就當我欠你一次,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蘇珞顏大方的承諾,殊
不知,他日,爲了這句話,她付出了何等的代價。
蘇珞顏抱着修復好的花瓶在公主府等了幾日都未見南宮決。
託着腮,蘇珞顏嘟着嘴,看着窗戶外飄散的白雲,好無聊。
侍書拿着長公主替蘇珞顏精挑細選的衣裳走進屋。
“侍書,最近南宮決有來長公主府嗎?”蘇珞顏問道。
侍書搖頭,“好奇怪,侯爺有些日子沒來了。”
“小姐,你是不是和侯爺吵架了?”
侍書說完,立馬搖頭否決,“不對,你和侯爺經常吵架。”
蘇珞顏回想起她和南宮決相識以來的種種,好似每次見面,兩人都針鋒相對。
“小姐,你要是想侯爺,可以去南宮府找他。”
“找他做什麼?”
蘇珞顏死鴨子嘴硬,“誰說我想他了?他不來正好,省的老是氣我。”
侍書無奈搖頭,“小姐,修好了侯爺的花瓶,總得給他送去。”
“本小姐已經大人不計小人過的修好了花瓶,他真要那麼在乎這花瓶,就自己來取,憑什麼讓本小姐送過去?”
侍書見蘇珞顏情緒激動,轉移話題,“小姐,這是長公主替你挑的酒宴穿的衣服。”
“放那吧。”蘇珞顏隨手一指。
侍書撇嘴,“小姐,你不試試嗎?萬一不合身,還來得及找人改。”
“有什麼好試?本小姐天生麗質難自棄,穿什麼都好看。”
蘇珞顏對她的美貌很有信心,對於酒宴,她真的完全不感興趣。
若不是不想長公主難過,她纔不會答應舉辦這什麼勞什子的酒宴!
侍書無奈的放下衣服離去,獨留蘇珞顏一人在屋內。
蘇珞顏躺在貴妃椅上,看着擺在桌子上的已被修復好的花瓶,嘆息。
青蓮寺一別後,南宮決好像如同人家蒸發一般,沒再出現。
蘇珞顏想不通,難道那日在青蓮寺說話太狠?把南宮決氣跑了?
平日裡隔三差五就來找她麻煩的人,突然不出現,不應該感到高興,爲什麼自己卻如此悶悶不樂呢?
蘇珞顏想不通,宮翎不再出現,她不曾如此失落,爲何南宮決幾日不出現,她就如此鬱結?
煩躁的從貴婦椅上爬起身,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塊還算看得順眼的布,將花瓶包了起來。
“侍書,侍書。”蘇珞顏打開房門喚道。
侍書一路小跑回來,“小姐,你找我。”
看着侍書額頭滲出的汗珠,“你做什麼去了?”
“我在幫忙佈置花園。”侍書拿手帕抹乾淨汗,“小姐喊我做什麼?”
蘇珞顏本來是想讓侍書將花瓶送去南宮決府上。
“算了,沒事,你去忙吧。”蘇珞顏心情很是煩躁。
侍書不解,疑惑的問,“真的沒事?”
侍書有些擔心蘇珞顏,這幾日蘇珞顏有些反常,“小姐,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侍書。”
蘇珞顏點頭,遣走侍書後,打開包好的花瓶,嘆氣,她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要在意南宮決的想法?蘇珞顏煩躁的撓着頭,最後,決定將礙眼的花瓶收起來,眼不見爲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