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皇宮似海深,但見新人笑,哪管舊人哭,本妃老了,南宮靈卻是如花的年華,皇上已是嫌棄雲染人老珠黃,這次的事情,本妃也不好插手。”
墨雲染淺淺一笑:“本妃和醒兒得寵,才能撐得起威遠侯府的榮寵,母親也知道墨孝成是個什麼樣的,孰輕孰重,雲染相信,母親心裡有一杆稱。”
“皇上近來寵愛南宮靈,這心思也不在雲染殿,所以才賜下二皇子和歐陽雪的婚事。雲染,老身知道你的艱難。”
墨雲染果然不愧是得寵了那麼久的人,幾句話,將威遠侯老夫人堵得不好再開口。
威遠侯老夫人是塊老薑,知道迂迴婉轉,嘆口氣道:“老身這個做祖母的,也不過進宮來走個過場。且等等外面的消息,若是落下山崖的那幾個和墨小碗那個賤種平安無恙,雲染再去皇上面前求個情罷。”
“也好!”
墨雲染今天的榮華富貴,和老夫人的精明脫不開關係。
不好再推辭,只得含糊着先應下。
實在撐不住,倒在軟榻上眯了會等消息。
這一閤眼,再一睜開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微透出曙光,她側頭一看,威遠侯老夫人也趴在桌上睡着了。
“來人啊,給老夫人拿件衣服披着,可別着涼了!”
她這一喊,一個宮女跌跌撞撞跑進來:“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何故大驚小怪?”
小宮女這般冒失,將威遠侯老夫人也給鬧醒了,雲貴妃這一聲厲喝,嚇得她趴伏在地上,語無倫次。
“墨府小姐,她,她,牢裡,自盡了!”
“什麼?”
老夫人這下睡意全無:“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小宮女嚇得發抖:“奴婢剛剛聽海公公身邊的小貴子說,墨府嫡小姐,在天牢裡自盡了。”
宮裡是一處沒有硝煙的戰場。
宮外,南山山脈,搜山的士兵火把照亮了整個山脈,一夜之間,驚飛了無數的魚蟲鳥獸。
軒轅辰和墨千邪,這一夜之間,翻山涉水,瘋一樣的找墨小碗。
藉着透出曙光的天色,墨千邪看到身邊一身溼透,披頭散髮,眼眶紅腫的軒轅辰,嚇了一大跳。
一夜沒見到墨小碗,軒轅辰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在河邊紮了個猛子,抱着一塊大石頭,再次**從水裡爬出來,人已經徹底的筋疲力盡,癱倒在河邊淺水處。
一想到他的小野貓不見了,在他面前消失了,他的心已經被掏空。
他總以爲,他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掌控一切。
但自從她的出現,一生的軌跡似乎脫離了原來的路,開始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
天色已經透亮,冷涼的河水從他身上緩緩淌過。
沒有遇到她以前,他的世界沒什麼溫暖,就像現在,身上淌着一種冷涼。
是那個靈俏的小丫頭,慌不擇路撞進了淨房,還敢不怕死的挑釁他。
“真特麼大啊!”
他沒想到,這就是墨乾朗說需要他保護的人。
他以爲,墨乾朗嘴裡那個,在威遠侯府受盡欺負的小丫頭,是怯生生的。
沒想到她那麼大膽,敢挑釁墨府的嫡小姐和歐陽國公主,那樣卑微的活着,又能活得那麼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