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了好遠,墨小碗摸到手中一個木頭雕刻的吊墜,終於回過神來。
她手上握着的,是一隻木頭雕刻的鳳凰。
說來奇怪,拿在手上,那木頭溢着淡淡的清香。
木頭的材質,有點像師父給過的那支木頭簪子。
她眼前又浮現着離開書攤前那幕,她盯着軒轅大叔舉起的宣紙,像呆頭鵝一樣張大嘴。
“姑娘,我叫墨千邪!”
墨公子意味深長的一笑,從頸脖上取下一根用繩子串着的木頭吊墜。
“因爲姑娘,在下得了一萬兩銀子,纔有了在京城尋親上學院的盤纏。無以爲報,這吊墜是祖上傳下的,雖不是稀罕之物,卻是受了神靈庇佑,能增福避難,送給姑娘。”
奇怪的是,軒轅大叔輕瞟了一眼吊墜。
這次不像上次醒哥哥送的簪子,要奪了去。
竟點了下頭,默許她拿着。
然後,語聲清冷:“風一,帶小姐先回馬車。”
再然後,她一直在想那字爲什麼會動,會活過來,懵叉叉上了馬車。
聞着吊墜發散的淡淡清香,才猛然驚覺的掀開簾子。
“風一,軒轅大叔人呢?”
“有事要在北街耽擱片刻。”
風一在墨小碗手上吃過太多虧,恭敬的扭過頭來:“主子吩咐屬下先送小姐回府。”
墨小碗不知道的是,說要在北街耽擱的軒轅辰,其實是在跟蹤人。
因爲跟蹤的人至關重要,所以他才親自出馬。
可結果卻是,跟丟了!
憑他的身手,竟然還跟丟了?
他站在一個小巷子裡,兩面全是牆,前面是深不見底的巷道,一路追來,都是這種模樣相似的小巷。
一開始還看着那個叫墨千邪的書生和他的小廝前面走,走着走着,他的身手竟然也跟丟了。
到底是在岔路時跟丟了?
還是那個墨千邪的輕功一絕,縮步成寸?
一個墨千邪也罷了,他身邊的小廝如果也有這等高於他的身手,就真的說不過去。
軒轅辰更偏向於走了岔路的想法,所以一扭頭,往來時的路倒了回去。
他消失數息後,小巷子裡憑空多出兩個影子。
正是那個墨千邪的書生和那個俊俏的小廝。
墨千邪看着軒轅辰消失的方向,嘴角還是綴着他如冬日暖陽一樣的淺笑。
“公子,傳說軒轅國八王武功深不可測,可跟公子一比,也不過如此。”
小廝在一旁唸叨,墨千邪若有所思淺笑:“並不簡單,本公子在北街垂釣三天,唯有他識破了那幅字的端倪。”
那個叫若離的小廝問:“那公子可算釣到魚了?”
墨千邪淡淡的輕嗯一聲:“若離適才沒看到,那尾小魚挺鮮活。”
“若離雖然不知道公子跑到軒轅國來做什麼,釣魚就釣魚。”
小廝兩眼翻白:“何必平白無故招惹八王府?還甘願爲奴?難道今天八王沒有識破那幅字的端倪,公子身份尊貴,真入八王府爲奴不成?”
“嘴碎!看來,是爺慣壞了你!”
墨千邪在裝紙墨筆硯的揹簍裡,順了一柄摺扇重重敲在若離頭上。
“爺做什麼自有深意。你這條鹹魚怎麼會懂?真能在那尾小美人魚身邊轉悠,是你家公子以後的福份。可惜歐陽旭那條鹹魚用過的招數,不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