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蘭苑洞房,燈火搖曳。
嬌滴滴的新娘子坐在牀榻上,等着西陵國師掀起蓋頭來,然後共飲交杯酒。
然而,當楚凌雲雙眸含情挪過去,正要掀蓋頭時,那白嫩如青蔥的手,卻猛的握住他的大手掌,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
“娘子害羞,想先喝交杯酒?”
蓋頭下的新娘子,嬌羞的點點頭。
西陵國師輕輕在她滑嫩的手上捏了一把,然後含笑着走回桌前,斟了兩杯酒過來,一杯他自己拿着,一杯遞到新娘子手上。
交臂舉杯,新娘子已經淺淺抿了一口,楚凌雲卻不動,朗笑一聲。
“碗兒,你不覺得,這情景很熟悉嗎?”
“夫君,碗兒不明白。”
蓋頭下的新娘子,似乎很害羞,沉默了半刻,才扭捏着說了這一句。
“你不是碗兒,只是代替她與我拜天地的傀儡,你自然不明白。”
楚凌雲一聲狂笑,聲音在屋子裡迴盪:“碗兒,捉迷藏很好玩嗎?以前你與軒轅辰成親,洞房花燭夜,也是這樣躲在牀底下逃過一劫,這次爲了你兒子,還想故伎重施不成?”
“南宮流風,果然瞞不過你。”
穀雨受驚掀開蓋頭時,墨小碗從牀底下爬出來,撣撣身上的灰塵,笑意吟吟:“不做海上霸王了,成了西陵國師,厲害啊?”
“能被碗兒欣賞,是本公子的福份。”
蒙着人皮面具的楚凌雲,一掌將穿着紅嫁衣的穀雨給劈暈了,飛身掠向墨小碗,握住她的手:“碗兒,時候不早了,你我也該洞房了。”
“天天已經不在你手上,你拿什麼要挾本公主?”
墨小碗掙脫開他的手,仰起腦袋來,目光不閃不避看着高過他一頭的南宮流風,冷笑一聲。
“南宮流風,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這屋外都隱着我雪山塢的弓箭手,只需一聲令下,你馬上會變成一個箭靶子,要不要試試?”
“是啊,這洞房點了雪山塢獨有的薰香,本公子現在渾身錦軟。”
南宮流風脣角蓄着一絲笑意,溫柔的看她:“碗兒,最毒婦人心,本公子不惜藉着西陵國師的身份,冒險翻山越嶺來到雪山塢,你卻讓一個婢女跟本公主拜堂成親,心也太狠了些。”
“少說屁話。”
墨小碗嘿嘿乾笑幾聲,雙手抱胸:“你害我們父妻分離,母子分離,南宮流風,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怎麼會想不到?”
南宮流風將穀雨一掌揮下牀,悠閒往牀榻上一躺,朝墨小碗招手:“你佈下這天羅地網,勾搭我自投落網,我都心甘情願落網了,既然一起入了洞房,不如心平氣和躺在一起,做些該做的事情。”
“南宮流風,你以爲西陵楚守得住天天嗎?該做的事情?”
墨小碗冷嘲道:“你該做的事情,難道不是束手就擒嗎?”
“碗兒,咱們該做的事情是入洞房,不是嗎?”
南宮流風揚脣淺笑:“歐陽旭會幫你,顧千重也是你安插的人,這雪山塢是你的地盤,你父尊和哥哥一個比一個厲害。本公子敢入這雪山塢,自然也留了後手,所以,碗兒,別頑皮了,乖乖過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