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壽宴上,本太子負傷,包紮後就摟着你回了太子府。”
他像撫弄小貓,輕輕揉揉她的小腦袋:“別想太多,太子妃甄選一事作罷了。”
這次作罷了,還有下次?
宮裡的那個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就想着讓他爲冰曦國開枝散葉。
一想到他負傷,自己跟他糾結太子妃一事,真是太不懂事,脣顫了顫脫口而出說的是一句暖心話。
“傷口真的沒關係嗎?快上來!”
“太醫說傷口不能碰到,乖,你今晚自己睡。”
軒轅辰溫柔撫了撫她的小腦袋,然後掩上門回了主臥室。
墨小碗一頭霧水,爲什麼總感覺他的神情有些淡淡的疏離?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她昏迷過去,抱着她回太子府後,他一直守在牀邊。
她想着自己一定是被湖水泡壞腦子,纔會胡思亂想,因爲疲累,閉上眼睛很快睡過去了。
從宮裡墜湖落水,一直到回到太子府,一口東西也沒吃。
當晨曦的曙光透過窗口滲進來,墨小碗是被餓醒的。
房間裡燒着暖爐,墨小碗掀開牀幔,一時頑皮,想着出奇不意爬到他牀榻上去。
赤着腳輕手輕腳踩在地上,透過門縫往那屋瞄了一眼,整個人摒住呼吸呆滯了,雖然天色已經微微曙光,那屋還點着朦朧的燈火。
地上鋪了一地的畫,軒轅辰靜靜的站在畫前,眸光順着畫,一副一副看了過去。
時而凝眉,時而迷茫……
他的樣子極認真,以至於以他的功力,都沒有發現墨小碗的存在。
她的目光凝在他額頭上,心撲嗵撲嗵一陣亂跳。
難道撞到暖玉,他想起了些什麼嗎?
隔着門縫,墨小碗摒住呼吸靜靜的站着,一直到他將畫作一幅一幅捲進來,裝進一個大木盒裡,塞回牆壁的暗格內。
一轅辰收好畫出了臥房,墨小碗還赤着腳站在地上,感受到涌上腳底的陣陣寒意,這才從平復好激動的心情。
洗漱更衣後,去後廚用完膳,軒轅辰在書房看書,墨小碗就在他旁邊靜靜的畫畫。
她畫的是靈禪寺後院的場景,她跪在佛堂的蒲團上,流着眼淚在佛前祈祝禱,願意用自己一半的性命,來換他的平安歸來。
而他呢?
從佛堂的垂簾後轉出來,陽光撒在他身上,在他周身鍍上一層金輝,宛如從天而降的神邸。
她以爲那是一個美好的夢境,沒想卻真的是他。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他時,他也溫柔入骨的看過來。
彼此目光交匯,時光爲他和她凝結在了那一刻。
墨小碗不知道爲什麼要畫這一幅畫?
之前一直在畫書院歡快的場景,獨獨忘了畫他和她分離一段時間,重逢後的場景。
或許是今天無意中窺見他的秘密,對於他恢復記憶,重新有了一種期待,她渴望那種心靈的重逢,才一邊流着眼淚,一邊作這副畫。
“別畫了!”
墨小碗畫得興起,不知不覺淚水都滴落在畫紙上。
一旁的軒轅辰心情煩燥,搶過她手裡的畫筆。
“如果作畫讓你傷心了,那以後別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