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城出來的時候,她就問過了,這一趟打算去哪裡,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還是要去西北之地,但是,這一趟不能直接去西北之地,必須從北方荒原繞道,去西北之地。
如果從西鳳國去西北之地,必定會遇到惠帝的截殺,到時候麻煩不斷也就算了,能不能到達西北之地,還不一定。
但是,這一趟去西北之地,卻不是爲了去西北軍營,而是,要去和三國兵力匯合,之前發給三國的消息,已經有了回覆,三國都答應了墨千城,集結兵力,駐紮在西鳳國的邊緣,威懾西鳳之地。
不過,只是駐紮,將練兵的地方,放在西鳳國邊緣罷了,不會真的攻打西鳳國。
不能因爲京都之內,皇權的矛盾,最後害得天下大亂,他們就大罪了。
“當然不止四國,這片大陸上,除了四國之外,還有很多遊牧民族,他們經常騷擾四國的邊境,而其中最大的一帶勢力,便是荒原之地的勢力。”墨千城淡淡得說道。
蕭沐月捏着一塊小甜餅,吧唧吧唧得啃着,一邊看向頭頂上的人,道:“第五國麼?”
墨千城道:“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誰也不服誰。荒原之地位於四國之外,四國皆不管的地帶,盜匪之徒比比皆是,乃是這片大陸上,最混亂的地方。”
蕭沐月微微一頓,“這樣啊!四國就沒有想過,要收復那地方?”
墨千城搖首,道:“荒原之地,荒原千里,土壤貧瘠,寸草難生,放在哪個國家都是負累,且荒原之地,都是草莽之輩,想要收復,談何容易。”
“這樣啊!”蕭沐月吮吸着手指上,淡淡的甜味,暗道,一來不好收復,二來收回來沒用,還會成拖累,除非哪個皇帝的腦子被驢踢了,纔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墨千城伸手,替她掖了掖身上蓋着的絨毯,道:“而且,荒原之地氣候惡劣,不是什麼人都能適應的。”
這也是他擔心的地方,也不知道蕭沐月能不能吃得消,不過,他寧願細心照看她,也不會將她放在哪裡,讓其他人照看,只有最看重的,纔會親力親爲不是。
“氣候惡劣麼?”蕭沐月想了想,看向一旁的花絕情,道:“花孔雀,去,把地圖給我拿來!”
這一趟,除了寒溪和花絕情,其他人都被墨千城派出去,而最後,他們會在荒原之地碰面,爲什麼會帶着寒溪和花絕情,寒溪是墨千城的得力助手,但是花絕情卻是死皮賴臉得賴來的,本來說好給他們駕馬車的,結果只是那晚出宮駕車,之後又把駕車的事情,推到寒溪的身上。
花絕情微微挑眉,難得沒有和她作對,熟悉蕭沐月如他,聽到蕭沐月突然要地圖,又怎麼會想不到,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
起身,去駕車的寒溪那裡,將地圖取了回來。
等花絕情拿來地圖,蕭沐月才懶洋洋得起身,因爲腹部微微隆起,就連起身,都顯得有些費力,還是墨千城託着她的後背,將她扶起。
馬車裡面很寬敞,除了三分之一的地方,能夠坐人,其他都是鋪着厚厚絨毯,如同牀榻一樣,爲了減少馬車的顛簸,對蕭沐月的影響,墨千城也是費盡心思,至少,坐在馬車上,蕭沐月並沒有感覺到,太大的顛簸,除非馬車兩邊晃動。
抓過不遠處小茶几,蕭沐月便將地圖鋪在茶几上面,一面問道:“十三,這地圖怎麼看?我想看看,荒原在哪裡?”
墨千城指了指發黃的地圖上,一處彎彎曲曲如同蚯蚓一樣的地界,道:“就是這裡,月兒是想到什麼了?”
蕭沐月點點頭。
“我去過東蜀,也去過南耀,就連寒冷的北摩也去過,這三國的氣候我都有所瞭解,西鳳國更是知道得清楚,按理說,荒原之地離西鳳國不遠,又在這片大陸上,怎麼會出現你們說的那種情況?”蕭沐月嘟嘟噥噥的,盯着面前的地圖。
“那月兒覺得什麼原因?”
蕭沐月搖搖頭,“反正我覺得,不可能會出現那麼大的差異。”
而且,她覺得這荒原,也許是個好地方。
爲什麼說是好地方呢?
因爲她一直覺得,如果擺脫不了西鳳國,他們就沒有辦法真正放開架勢,去對付惠帝,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嘛!
但是,如果能夠脫離西鳳國,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就不必束手束腳,擔心被惠帝怎麼樣了。
離開西鳳國,惠帝的爪子就算再長,也不能伸出西鳳,不是麼?
墨千城一眼就看出,蕭沐月對荒原突然很感興趣的樣子,“月兒對荒原之地有興趣?”
蕭沐月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地圖,點點頭。
雖然那是她的想法,不過,如果真的能實現,就太好了。
只是,她暫時不想告訴墨千城他們,畢竟這只是一個想法,大逆不道的想法,而且,如果說出來,做不到的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大家都要失望。
可是,荒原應該屬於溫帶大陸性氣候,不僅和西鳳國溫帶季風氣候矛盾,還和荒原之地氣候惡劣的說法違背,這就有點古怪了,具體哪裡古怪,恐怕還是要去荒原之地,探探究竟之後,纔會知道。
墨千城說道:“既然月兒有興趣,便讓人先去荒原之地打探,將那裡的地勢之類,一一查清楚,然後繪出一副更加具體的荒原地圖出來。”
蕭沐月微微一怔,撲哧一口笑出來,“還是我家相公懂我。”
墨千城說的是,地勢之類查清楚,他們只是要從荒原經過,要打探的話,也是打探荒原的情況,打探地勢之類,必定是爲了她,墨千城還是看出她感興趣的是什麼,還讓人給她畫一副地圖出來,不是懂她,又是什麼?
墨千城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一笑。
兩人就是那麼旁若無人得眉目傳情,至於,一旁的花絕情,則是盯着蕭沐月手上的地圖,一副深思的模樣,似乎一點也沒有被兩人所影響。
習慣便成了自然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