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梵音是老對手,這個女人一直心懷鬼胎,喜歡拿槍手對付她,而她總是站在背後運籌帷幄,躲得遠遠的。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沒有在京都,所以也沒有很少接觸,但是,一回到京都,她就遇到過水梵音好幾次,似乎故意等她似的,準確的說,或許是在等她身邊的墨千城。
大概就是賊心不死的意思。
至於墨水靈,她就不知道,這女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一直盯着她看,再者端木裳蓉那嫉恨又不屑的目光,讓蕭沐月十分無語。
端木裳蓉算是端木家族的一個代表,端木裳蓉對她如此仇視,一直以來,都是因爲第一世家的位置,壓着第二世家的原因,由此也可以看出,第二世家,對第一世家苦大仇深,不在商場上鬥得你死我活,簡直是不太可能了。
將整個宮殿之中的情形,都收入眼中,蕭沐月正打算鬆口氣,喝點茶水,吃點東西,養精神,看好戲,突然又是一聲通傳。
這不,皇帝帶着他的一衆嬪妃來了。
一羣人浩浩蕩蕩,要說惹眼的,不就是站在皇帝身邊的人。
以往是皇后,如今卻換了一個女子,端莊秀麗之中,帶着幾分溫婉可人,蕭沐月覺得,如果自己是男人,也會喜歡這樣的女人,而不是皇帝身後跟着的皇后和舒妃這兩個老妖婆。
“衆卿平身。”
“謝皇上。”
隨着皇上和一衆嬪妃入席。
上首,皇帝仔細得看一眼身邊的慕容辛,說道:“今日乃是年夜宴,各位愛卿儘可開懷盡心。”
“傳皇上旨意,宣歌舞。”身邊的太監公公勒住鴨嗓子,通傳一聲。
隨後,歌舞樂器響起,觥籌交錯,說說笑笑,表面上,似乎一派和諧。
酒過三巡,就在蕭沐月託着腦袋,一副要打瞌睡的模樣之時,突然有一個大臣醉醺醺得走出來,跪在皇帝面前,說道:“皇上,臣聽聞,近來皇上將一名女子帶進皇宮,而且,這名女子的來路不明,請皇上三思。”
殿中,談論的聲音,突然變高漲起來。
皇帝看着下首跪着的人,說道:“林愛卿,今日乃是年夜飯,不說朝政,難道林愛卿忘了規矩?”
“皇上!”下首跪着的驃騎將軍拱手說道:“皇上,這女子真的是來路不明,若是皇不相信,儘可以查查,據說,此女竟然與前朝太子妃長得一模一樣,實在是太過巧合,皇上還請三思。”
嘭得一聲,皇帝一掌拍在案桌上。
“林瑞,你當真以爲,朕不敢將你如何!朕做事何須向你交代!”
林瑞梗着腦袋,不服地說道:“皇上,忠言自然逆耳,這女子確實來路不明,雖然皇上說,這是一個孤女,但就是一個孤女,如何配得上,坐在皇上的身邊?”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墨千城的眼底,更是一片深邃之色。
“臥槽!這個林醉鬼好膽量,十三,你說皇帝今天會不會開殺戒。”坐在一旁,蕭沐月抓着墨千城的袖子,一邊搖晃着,一邊問道。
墨千城淡淡回道:“不會。”
“爲什麼?”
“因爲他是本王的部下。”
蕭沐月大驚,“什麼?”
墨千城深深看一眼,跪在殿中央的人,“林瑞是本王的屬下,但是,如今做出這樣的事情……”
果不其然,有幾道視線,若有若無地掃向墨千城。
頓時,蕭沐月看着跪在殿中央的林瑞,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幾個洞出來。
不過,她並不認爲,這是空穴來風,掃過大殿之中,每個人的臉色都是難以揣測的詭異,還有平靜,令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這皇家的宴會,就更化裝舞會一樣,根本看不出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
是都是一個樣子,僞裝!
墨千城聽到她的話,淡淡勾脣,笑道:“若是人人都像你,從臉上便能看出喜怒,那還得了。”
蕭沐月頓時鼓起腮幫子,輕嗤道:“那樣世界都太平了,天下無賊。”
從表面上,就能看出誰對誰錯,警察叔叔都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即使殿中氣氛,因爲林瑞的一句話,帶入僵硬的地步,這一切,依舊不影響蕭沐月和墨千城兩人,兩人似乎沒有感覺到殿中的劍拔弩張的氛圍,聲音壓低了說話。
羨煞多少旁人。
尤其是坐在不遠處的水梵音,看着墨千城和蕭沐月說說笑笑,心裡極度不甘心,原本以爲,時間長了,焰王那個會對那個女人厭煩,卻沒想到,非但沒有厭煩,反而感情越來越好,這一點,讓水梵音嫉妒到發狂。
伏羲琴是蕭沐月的,火齊鏡是蕭沐月的,墨千城也是蕭沐月的,總而言之,她看上的任何東西,她所珍視的任何東西,都是蕭沐月的。
作爲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失敗了。
甚至連逆襲的機會都沒有。
因爲墨千城根本從沒多看她一眼。
“林瑞,若是朕告訴你,辛夫人已經懷了朕的龍嗣,你還覺得,她不配坐在朕的身邊!”皇帝的聲音,不疾不徐得吐出,氣勢逼人,不由讓殿中氣氛又壓抑了幾分。
然而這種壓抑,卻沒能壓得住殿中朝臣的突然響起的一波竊竊私語。
“什麼?她懷了皇上的龍嗣!”林瑞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辛,何止是他林瑞一人,滿朝文武,包括上首坐着的皇后和舒妃,臉色同時難看,但是隻是一瞬間,便又恢復正常,將情緒掩藏到眼底。
皇帝重重地拍在案桌上,厲聲說道:“林瑞,你再敢對辛夫人指手畫腳,朕便要了你的腦袋。”
林瑞頓時訕訕得收回視線,道:“皇上,即便是皇上要臣的腦袋,臣也要說,這女子還是來路不明,請皇上三思。”
皇帝還想動怒,身邊的慕容辛已經拉住他,看着林瑞,溫婉的聲音如同黃鸝般悅耳,道:“這位將軍,若是覺得辛兒的身份可疑,不如拿出證據可好,若不然,豈不是故意尋釁滋事,將軍自己不痛快,又何必要惹皇上不痛快!”
林瑞頓時語塞,這本就是他和別人打賭,一時之間衝動,才走出來,但是,現在想想,確實很欠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