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知道現在該跟他說什麼的好。
走到這一步,是她不願的。
“阿漫,我知道你醒了。”蕭厲手朝上移,落在她的臉頰上,才發覺她的臉燙得滲人。
一把將她撈起,“你生病了怎麼不跟我說。”
陸夭漫這才睜開眼睛,“沒事,小病。”
感冒發燒在她眼中可不是小事嘛。
只要死不了人的病,都是小事。
他蕭厲熟悉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
幾天沒見,他明顯清瘦了許多。
眼睛下有道暗影,鬍子也長出來了。
一個子,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憔悴不堪。
陸夭漫用手摸了摸他有些扎人的鬍子,看着他消瘦疲備的模樣,心底一疼,“皇后不是我殺的。”
緊跟着,眼淚也掉了下來。
也許,人生病的時候,尤其是在這種境況下,很容易傷心吧?
她就這麼當着他的面落了淚。
蕭厲將她抱在懷裡,大手輕輕的撫摸她柔順的黑髮,“我知道不是你。”
“你知道不是我還要將我關起來。”她腦袋在他懷裡狠狠的蹭了一把,將淚水全都蹭到了他的軟袍上。
明明知道,他這麼做,是爲了她好。
如果他不關他,皇帝定然會將她關進天牢。
到時候,她受罪是小。
在天牢裡隨時丟了性命,都是可能的。
可是,她還是有些委屈。
也許,在一個人面前任性放縱慣了,就想一輩子沒有節制的任性放縱下去吧。
蕭厲將陸夭漫抱起來,“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
陸夭漫本是隨口的一句話,她知道以她現在身上掛着柯皇后一條人命的身份,是不能隨便在外面瞎晃的,她掙扎了兩下,想從他懷裡跳下來,“不行,皇上肯定不允許的。皇上已經對你有成見,你不能再跟他對着幹了。”
“你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蕭厲將她的小手摁在懷裡,抱着她大步離開了牢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吩咐元尾道,“去將柳一寒帶來。”
夜裡命人將柳一寒找了過來。
“我沒事,我自己有藥。”大半夜天寒地凍的,柳一寒這會兒只怕是跟言煙在暖被窩。
“他看了我才放心。”
言煙因爲擔心陸夭漫,挺着個大肚子,趁夜跟着柳一寒一起來到了鬼王府。
一看到陸夭漫,眼淚刷刷刷流個不停,“大冰坨,不是說了讓你照顧好漫姐姐的嗎?爲什麼要讓她受這麼多的委屈。”
蕭厲因爲心中有愧,沒有還口。
應該說,除了他的阿漫。
其餘的女人說他,他鮮少還口的。
柳一寒檢查完後打了個哈欠道,“沒什麼問題,洗個溫水澡,喝兩副藥就可以好了。蕭厲,你不夠仗義哈,這大半夜的找我來,就爲了她小小的感冒發燒?她這點小病,完全用不到我,你隨便在周圍找個大夫不就可以了。再說了,陸夭漫她自己都懂醫,你卻將我吵醒弄來,至於嘛你。”
“真沒事?”蕭厲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剛剛摸阿漫的額頭和臉,很燙。
他心中自責自然是不少的。
是他疏忽了。
應該在回到府中後,就將阿漫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