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厲好半天，才接受柯皇后已死的事實。
他緩緩的擡起頭，看着陸夭漫，眼中情緒十分的複雜。
陸夭漫上下脣動了動，幾次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如果她跟蕭蕭的幸福，是建立在柯皇后必死之上。
她是不會答應蕭蕭，嫁給蕭蕭的。
她和他中間還夾着一條人命，他的母親。
就算她和他成了婚，也不會幸福的……
一條傷疤，永遠都橫在兩人的中間，如何能好好的過日子……
“誰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柯皇后的死，皇帝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感傷。
但是畢竟是他的結髮妻子，皇帝樣子還是得做做的。
“是她！”
“是她！”
“是明月公主害死的皇后娘娘！”
第一批衝進永和宮裡的太監宮女侍衛們將矛頭全都對準了陸夭漫。
蕭清絕也在場，他第一時間推翻了這些人的指證，“不可能是漫漫。”
他相信，漫漫是不會殺柯皇后的。
他了解漫漫。
漫漫就算不喜歡柯皇后，也興地殺柯皇后的。
畢竟，柯皇后是蕭厲的母親。
殺了柯皇后，蕭厲就會痛苦。
蕭厲痛苦，是漫漫不願意看到的。
漫漫若是想殺柯皇后，早就殺了。
根本不用等到現在，而且是在衆目葵葵，被這麼多人指證。
站在蕭清絕身旁的太子妃程嵐附道，“本宮也不認爲是明月公主毒殺的皇
後孃娘。”
一直負責保護柯皇后安全的侍衛道，“回稟太子，太子妃，屬下們是親眼見到的。”
“親眼所見？你親眼看到明月公主逼迫皇后喝下的毒藥？”蕭清絕聲音冰寒。
他這樣一問，侍衛們倒有些猶豫不決，“雖非親眼，但是屬下們衝進宮來的時候，皇后娘娘已經中了毒。而且，跟皇后娘娘在一起的只有明月公主，再無他人。”
“好了。”皇帝難得在蕭清絕面前顯露不耐，“很明顯是陸夭漫毒殺的皇后，就算這些人沒有親眼看到陸夭漫給皇后下毒。但朕卻是親眼看到皇后只剩最後一口氣之後，指證陸夭漫的，這還能有假！”
“爲什麼。”柯皇后的死，蕭厲的痛楚不言而喻。
沒有哪個兒子，自己的母親死了，可以毫不所動。
陸夭漫以爲蕭厲是在問自己爲什麼要毒殺柯皇后。
喉嚨跟堵了東西一樣，難受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只能乾巴巴的看着他。
她不說話，蕭厲只能重複問了一次，“爲什麼你不解釋母后不是你殺的。”
陸夭漫怔了下，他是相信自己的……
眼眶微紅，“我解釋，會有人相信嗎。”
蕭厲眼睛帶着血絲，“信。”
皇帝暴喝，“荒謬！你母后怎麼教養出你這樣的兒子！我們這麼多人都看着你母后指證她，你竟然還敢說相信她！你母后在天有靈，都不會原諒你的。”
蕭清絕雙膝跪地，跟着求道，“父皇，兒臣也相信漫漫。漫漫肯定不會殺害皇后的。”
皇帝指着跪在地上的蕭清絕，手指微顫慄，“你們一個兩個，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