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厲手指輕輕的扣着桌面,“這罪行似乎有些嚴重……”
“對對,是很嚴重。襲擊官員和殺人罪,都是死罪。”李淳邊讓一旁的護衛軍處理他的傷口,邊道。
陸夭漫眉心擰成一道結,“王叔絕對不會殺人的,而且我看你這個昏官想草菅人命,纔對你動手的。”
“本官何時草菅人命了!小小刁民休要血口噴人!”
“定案,尤其是殺人案。講究的是證據,人證,物證俱全。李大人說王叔殺了人,那人證,物證何在?”
“人證就是死者家眷,物證便是王大夫開的藥。這還能有假。”
“既然李大人說物證是王叔開的藥,人證是死者家眷。那爲何人證物證此刻都不在審堂上,只上王叔一人在此。什麼都不具備,李大人便妄下斷言。甚至想嚴刑逼供,李大人這是收了對方多少好處費?”
當着鬼王的面,被別人說自己收了錢財。
這頂帽子扣下來,可大可小。
李淳指着陸夭漫的鼻子怒道,“沒有證據,你休要胡說!”
陸夭漫坦然承認,“對啊,我是沒有證據,我是胡說。難道李大人剛剛審問王叔的時候講了證據,沒有胡說?”
“這……這……這不能一慨而論。”
當着蕭厲的面,李淳有些底氣不足。
蕭厲鳳眸一梭,冷峻了幾分,“李淳,本王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不把握好,這京兆尹的官職,自有人來坐。”
被鬼王這樣一威脅,李淳心裡頭慌了神,他知道鬼王是鐵了心要站在陸夭漫和王大夫那邊。
今天身上受的傷,只能算自己倒黴了。
李淳自己也知道,王大夫極有可能是清白的。
王大夫開醫館這麼多年,仁心妙手,從來沒出過人命。
都幾十年了,怎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呢。
“是是,下官這就重新命人將死者及家眷帶來,並命他們將王大夫開的藥方及藥材帶過來。”
死者家眷都被帶到了審堂上。
他們手上並沒有拿着王大夫所說的藥方及熬過後的藥渣。
死者屍體也沒有帶來。
李淳面露不悅,“怎麼回事?死者呢?物證呢!”
不敢當着蕭厲的面對着陸夭漫和王大夫發火,便只能將怒火全都撒在了死者家眷身上,“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將本官的話當耳邊風?!”
爲了平鬼王心中的氣,也爲了討鬼王的歡心。
李淳命人將死者家眷每人重打了二十大板。
不至於要人命,卻能讓人重臥牀上休養半月餘。
不由這些人辯說,死者來的三個家屬各捱了二十大板。
被打的人心裡頭憋屈啊。
這叫什麼事。
打完後都趴在地上哭訴,“官老爺啊!草民們沒有做錯什麼事,爲何要打草民啊!”
“你們沒聽清楚本官派人去說的話嗎?帶上人證物證!死者屍體呢?藥方藥渣呢?”李淳說着朝上面坐着的蕭厲看了一眼,見他沒有發怒,心裡頭才稍鬆口氣。
“官老爺啊!您一個時辰前不是說此案已結了嗎?草民爲了讓家父好走,將家父的屍體擡回家火葬了啊!那張藥方還有殘餘的藥渣也一併扔進了火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