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吧。”紀氏將陸雲瓊摁到銅鏡前坐下,“對着鏡子,不要哭。怎麼漂亮,怎麼化。我女兒明天得美美得出府。”
……
陸夭漫睡得很晚,而且睡得很不安穩。
一晚上都在做夢,做着奇奇怪怪的夢。
似想抓住什麼,卻是什麼都抓不住。
夢裡的她好像很難過。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卻記不得做得什麼夢。
只知道是不開心的夢。
情緒有些低落。
陸夭漫抹了下眼角,竟然有淚珠。
奇怪,怎麼回事。
陸夭漫沒有要喜娘給自己上妝。
坐到銅鏡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
捂了捂臉,咧了咧嘴,擡了擡眉。
表情生動。
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
努力用最好的狀態出嫁。
嫁人怎麼能愁眉苦臉的,當然得喜慶一點。
遇到陸暮那樣的父親,做不到在家從父。
碰上言景那樣的,至少得改改脾氣,學會出嫁從夫。
不能讓夫家難堪。
她摸了摸自己左臉上的假皮,想取下來,用最美的一面出嫁。
給自己一個終身難忘的婚禮。
想到通緝令還沒撤,她是個通緝犯。
便將這思想打消了。
蕭姍死了的事確實有些棘手。
蕭卓竟將她的死算了自己一份。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用真顏見人。
今天只能委屈了言景。
門外響起,“公主,畫好了沒有?”喜娘在外面催促。
因爲左臉上的那塊假皮,怎麼化都不好看。
陸夭漫掬水將臉上的妝容清洗乾淨,只將眉毛勾畫了一下,畫了個清雅的妝容。
換上新娘裝,罩上紅蓋頭。
“好了。”
喜娘扶着她走出了漫園。
另一頭,陸雲瓊也換上了新娘裝,罩上了蓋頭。
因爲是妾,是不能穿大紅色的喜袍,只能穿粉色的。
可蕭卓卻命人給陸雲瓊送的喜袍是大紅色的。
這讓陸雲瓊感到詫異的同進,也感到驚喜歡。
二皇子還是對她有意的。
只要她對二皇子好,上用心一點。
二皇子一定會提升她的。
府外停放着兩個轎子。
一個是陸夭漫的,一個是陸雲瓊的。
是言景和蕭卓派人送來的。
本來,按照擡小妾的規矩,是用普通的轎子。
而且是四個人擡的。
可蕭卓卻是一切都按照娶妻的標準來的。
他選的轎子跟言景的一模一樣。
是在言景選了轎子後,特意命人定製的跟言景選的那個嫁轎一模一樣。
陸夭漫若是掀開蓋頭,一定會發現其中有貓膩。
陸雲瓊和她被下人攙扶着上了嫁轎。
敲鑼打鼓聲響起,震得陸夭漫耳膜都不舒服。
睡得晚再加上沒睡好,陸夭漫顯得有些精神不濟。
爲了等一會兒在大婚的時候能夠精神一點。
陸夭漫閉上眼睛,打起盹兒來。
二皇子府,很安靜。
沒有張燈結綵,跟往常無異。
蕭卓坐在書房裡,面前半跪着一個侍衛。
“沒出紕漏吧?”蕭卓眼神陰鷙。
“回稟二皇子,一切都按照二皇子的話照辦,絕對不會出紕漏。陸大小姐在去丞相府的路上。明月公主則已經上了二皇子安排的嫁轎,往這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