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到二人竟然以比武的方式來決定狂沙客棧經營歸屬權之後,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其程度絲毫不亞於女主持人剛出場時的樣子。
王爲回頭看向衆人的反應有些不解。在他看來這不就是一場決鬥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旁邊的二當家看出了王爲的疑問,馬上解釋道:“此二人均是近年來飛龍城武林的天之驕子,一個使刀,一個使劍,平日裡飛龍城武林中人可沒少拿二人相互比較,有人說霸刀武館的林中虎厲害,也有人說滄浪劍派的李致遠更厲害一些,人們都知道他倆厲害卻不知道真正相比二人孰強孰弱。如今二人爲了狂沙客棧的經營歸屬權一決高下,衆人自然是十分興奮。因爲在很多人眼中他倆都是年青一代中爲數不多的強者,能夠如此近距離觀戰,對自身實力的提升也是好處多多。”二當家連珠炮似的說完,好像十分了解的樣子。
“怎麼,難道你不知道林中虎的實力嗎?”二當家的突然想起王爲是林中虎的兄弟。
王爲自然不會被揭穿,於是他裝作滿不在乎地問道:“哦,我也沒覺得林中虎有多厲害。怎麼?你覺得他很厲害嗎?”
二當家:“……。”
“哎!對了,上次你還不認識他,這次怎麼就瞭解的這麼清楚呢?”王爲不解地問道。
“上次是我疏忽了,回去之後我痛定思痛,決定每到達一個地方都要先了解一下當地武林高手的詳細信息,以免到時候不長眼睛得罪了人家。”二當家不好意思的撓着頭說道。
二人一邊說着一邊隨衆人走出客棧。
“圈地,清場。”朱將軍下令道。
一會兒的工夫,軍士用白線劃出了一個直徑約爲四米的圓形比武場。
“本次比武點到爲止,不可傷及性命,不可使用下三濫的手段,違者判負追責,現在比武開始!”朱將軍宣佈之後就退了出去。
此時二人分別從東西兩個方向走進比武場,林中虎背東朝西,李致遠背西朝東。王爲見到二人如此站位,便知道林中虎的勝算應該會更大一些。因爲此時未過晌午,太陽還在東面,光線由東向西射出,站在西面的李致遠視線不好,如果二人實力相當的話,這些小細節就能作爲影響勝負的關鍵因素。
二人進場站定後先是肅立對峙一番,彷彿在尋找對方的破綻。過了一會兒,風沙自西向東吹來,此時李致遠瞄準先機率先出手,他先是快跑幾步然後順着風沙縱身躍起,同時右手拔劍出鞘刺向正被風沙吹得眯着眼睛的林中虎。
林中虎似乎早有預料,他右手抽出長刀,左手用刀鞘撥開了李致遠的凌空突刺後隨即跨步向前向下劈砍。
李致遠也沒想着自己能夠一招致勝,剛纔那一招只不過是試探一下林中虎的真正實力,結果另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如此輕鬆地化解了自己的攻擊,在完成防守的同時不退反進欺身上前,率先發起第二輪搶攻。
思索間,李致遠把劍身橫在身前格擋,“鐺”的一聲,刀劍相撞,李致遠感覺到手臂間一股大力傳來。
雙方一觸即退,兩招交手後,二人均是相互戒備地看向對方。
“此人實力強勁,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剛纔一攻一防之間不過是相互試探,接下來就要見真章了。”李致遠定了定神,腦中分析着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林中虎同樣思考着對敵方方略,“兩招下來,李致遠的攻擊時機拿捏的相當準確,攻擊失敗後面對我的進攻招式同樣做到從容應對,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王爲作爲旁觀者看的更加清楚,現在看來二人的實力旗鼓相當,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李致遠竟然利用吹起的風沙作爲自己的進攻契機。
短暫的停留後二人再次對攻,只見李致遠一邊助跑一邊用腳狠狠地踢飛地上的沙土,一時間比武場中風沙大作,其中大部分向着林中虎吹了過去,林中虎顯然也沒有料到李致遠竟然借用風沙發起攻擊,情急之下,他緊閉雙眼,憑着閉眼之前的視覺殘留和多年來的對敵經驗,他右手擡刀橫掃,“鐺鐺鐺……”刀劍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密集,雙方的招式越打越快。
雖然李致遠佔住先機,利用了風沙向東吹的優勢發起進攻,但林中虎自然不會傻傻的站在東面捱打,一招過後,林中虎將位置換到了北面,而李致遠爲了更好地進攻也不得不將位置換到了南面。
幾招過後,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突然,林中虎收刀回鞘,緊閉雙眼開始凝聚全身氣勢,衆人見他屏息凝神,氣勢凝而不發,不由得跟着一起屏住呼吸,現場除了風聲之外,就只有人們悄悄嚥下口水的聲音,場面一時之間變得有些詭異。
李致遠見了林中虎這副模樣頓感壓力倍增,“如果所料不錯,只要防守住第一刀,那麼接下來的勝利就一定屬於我!”雖然他從來都沒有見識過霸刀,但從林中虎目前蓄勢待發的情況來看,霸刀應該講究對氣勢的釋放。古人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所以只要防守住氣勢最強的第一刀,剩下的招式根本就不足懼。
來不及李致遠多想,他見到林中虎突然雙目圓睜,右手拔出刀後立即改成雙手握刀,一個箭步高高躍起,整個人如大鵬展翅向下俯衝,手中長刀如泰山壓頂向他劈砍而來。
沒有面對過這一招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霸刀的恐怖之處,雖然自己明知對方的招式是向下劈砍,但身體卻不受控制。不知什麼原因,面對從天而降的刀鋒,李致遠有心躲避身體卻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落下來。
刀鋒劈砍在李致遠眉心上方,刀雖停止,但其附帶的氣勁卻將李致遠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平靜。
“林兄好刀法,在下認輸,狂沙客棧的經營權就歸你們霸刀武館了,來日再會,告辭!”李致遠不帶任何感情地說着,說完他朝着滄浪劍派的人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見比武就已經結束不禁興味索然,他們本以爲雙方之間能夠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結果現實卻是短短几個回合就結束了戰鬥,簡直一點看頭都沒有。
“就這?最後這咔的一刀下去就完事了?我看那李致遠也不過如此,反正結果都是輸,我上我也行啊!”旁邊的一名江湖人士嘲諷道。
“你什麼實力,人傢什麼實力,你懂啥,這可是武師之間的戰鬥,不是你這小小武士能看懂的!”另一人聽了立即譏諷道。
“怎麼?聽你說的好像你也挺厲害似的,要不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比劃比劃!”
來自地球的王爲見識過比這二人還厲害的嘴強王者,對此一笑置之。
有些事情初見時驚人眼球,但見多了也就感覺見怪不怪了。
不過剛纔林中虎和李致遠之間的對決確實精彩,尤其是林中虎那驚豔一刀。當時王爲站在林中虎右側面向東方,腦海中林中虎刀劈李致遠面門,伴隨着升起的太陽,畫面彷彿就此定格。
“安靜!現在我宣佈,狂沙客棧的經營權歸霸刀武館所有。”朱將軍見比試出了結果,便適時出來主持會場秩序。
看完熱鬧,王爲並不想打算去找林中虎敘舊,於是他向鐵凝說道:“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未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趕緊押送鏢貨上路吧。”
面對王爲,鐵凝早就失去主見,她聽完點頭道:“收拾東西,出發!”
迎着冬天溫暖的陽光,衆人一起向飛龍城出發。這是王爲第二次從狂沙鎮出發到飛龍城,其前後境遇完全不同,第一次他身無分文也沒有自保的能力,第二次他不僅擁有了團隊還走上了一條結局未知的路。
回到飛龍城天已擦黑,遠處的火燒雲將天邊染成了紅色,天地間紅黑相映駝鈴悠揚,別有一番西部風情。
回到落腳客棧後,王爲一邊吃飯一邊問鐵凝道:“大當家的,我們這批鏢貨是何人委派押往何處呢?”這個問題讓王爲憋了好幾天,別人可能不大清楚這批貨的實際價值,但他王爲知道。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像是有人故意選擇了他們這個剛剛成立的小小鏢局來押送這些蘊含微弱天地靈氣的石頭。他可不相信那人閒着沒事幹讓人押運什麼石頭。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石頭一定是靈石標本。如果具有開採價值,那其中蘊藏的財富簡直不可估量。像靈石礦這種戰略資源早就被各大修仙勢力搶佔一空,如果有新的靈石礦出現,勢必會引起修仙界新一輪的血腥爭奪,對於一個勢力來說如果發現靈石礦,偷偷開採豈不更好。
雖然王爲現在丹田被廢,但他仍然可以將石頭中的天地靈氣慢慢吸取出來順便修復丹田。那委託人機關算盡,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麼一個小小鏢局裡面竟然隱藏着他這種曾經練氣通靈的人。
鐵凝聽了王爲的問話仔細回想道:“我記得那人頭戴黑色斗笠,臉部用黑色面罩遮蓋,個子不高不低,腰挎武士長刀,聽其說話聲音沙啞刺耳,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割破了喉嚨。”
“果然不是普通人,此人如此打扮顯然是怕被陌生人發現什麼,不管你是誰,這件事結束後,我一定要親自去這些礦石的原產地看一看具體情況,如果有靈石的話,無論如何也要搞到手。”王爲聽後心裡想着今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