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聊了一會,鹿月覺得困頓,鹿秀也就不好打擾了,出了百花居回到了萬寶殿,這剛剛入殿門,就聽得外面聲音道。
“這下聖旨了呢!”
“什麼聖旨?”
“啓文公主要嫁到大楚去了!”
“那可真是大喜事一樁啊!”
鹿秀聽着咬了咬牙,想到那鹿月已經吃了自己送去的東西,嘴角也化開了笑意。
白燁在書案前看書,鹿清風在自己的小書案前看書,這還沒有看一會,就哈欠連天,白燁見狀皺眉。
“最近我總覺得你很容易睏倦。”
鹿清風瞥了一眼白燁,眼睛繼續落在書上道:“嗯,也許是九哥最近講的太深奧,大概是思考過多,大腦勞累了,精神也有些跟不上了吧!”
“那你早些歇息吧!”
“無妨,這北唐你打算怎麼處置?”
“北唐,獨孤藍突然來訪,帶着一個小不點的公主,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這小公主南宮雅蓮獨孤藍不會是讓她這麼小就嫁到了北燕的皇室裡面來吧?
“我看着那北唐公主也心煩的很,等這大楚的人走後,送他些珠寶器具打發走吧!”
“嗯。”白燁的話剛剛落下,便看見這念安慌慌張張的進來了,不由得皺眉呵斥道。
“你也算是進宮快一年了,別人也叫你一聲姑姑,怎麼這行走還如此慌張不成體統。”
“奴婢失禮了!”念安噗咚一聲跪下,有些委屈道。
“行了,行了,起來吧!什麼事情如此慌張?”白燁翻了一頁書,鹿清風打了個哈欠。
“百花居的奴婢傳話來,這啓文公主歿了!”
“什麼?”白燁驚得嘭的一聲把書合上,一旁的燭火搖曳了一下,鹿清風哈欠也全無了,他重重的把手中的書放到一邊,他重複問道。
“啓文姐姐歿了?”
“是…是的。”念安覺得這臥鳳殿裡面的氣氛,緊張得如大雨前從天空逼壓下來的烏雲,讓人喘不過氣來。
“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自己已經下旨讓啓文嫁到大楚去了,這啓文公主怎麼突然就歿了?
“奴婢聽百花居伺候啓文公主的宮女說,這公主下午睏倦了要午睡,公主一向是有午睡的習慣,這最近大楚的太子來訪,公主也就沒有幾日午睡,這宮女以爲公主是累了,從娘娘下旨賜婚過去,一直睡了兩個多時辰未醒,可那宮女無意之間發現公主沒了氣息。”
“先去百花居,女仵請了嗎?”說着白燁起身,鹿清風也跟着,這啓文可是武太妃的女兒,那是忠義王的妹妹,現在出了這些要是讓有心人利用了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請了,現在正在百花居呢!”
“擺駕百花居。”
鹿秀撥弄着眼前的一盤糕點,最後把糕點都散落在地,她還記得自己送糕點過去的時候武太妃餘太妃的眼神。
“公主啓文公主出事了?”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慧心公主鹿秀聽着臉上浮現一絲喜色,隨即反應過來,又換上哀慼之色,眼睛一紅,顆顆淚珠滾落下來。
“扶我去百花居,我不相信,我要去看看!”鹿秀哭喊着,小宮女也是眼睛一紅。
鹿秀由小宮女扶着哭哭啼啼的去了百花居,白燁看着滿臉淚珠的鹿秀,皺起了眉頭,鹿秀見白燁這樣便止住了淚水。
鹿秀只好躲在角落裡獨自落淚,眼角瞥見那牀榻上動也不動的啓文,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一旁的一位老嬤嬤見鹿秀進來了之後,便在武太妃耳邊耳語了幾句,武太妃不動聲色的盯着鹿秀,今天下午就她來過,這老餘還叫自己提防着些,自己的日子估計也是過得太安穩了,居然忘了這後宮的血雨腥風。
女仵診脈是越診脈越覺得奇怪,這啓文公主去的十分安詳,絲毫沒有中毒的痕跡,啓文公主的病情他也知道,可也沒有病發的症狀。
“看出些什麼了沒?”武太妃問着女仵作。
女仵搖了搖頭道:“公主不像是病發,可是也不像是中毒。”
武太妃聽起中毒,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什麼,那是太快,自己也抓不住,不過眼睛卻落在了鹿秀的身上,快步的朝着鹿秀走過去一把抓住鹿秀。
鹿秀有些驚恐的看着武太妃,只覺得這抓住自己的手很大力。
“今天就是你來過百花居!”武太妃抓住慧心嗎,聲嘶竭力,她的月兒是自己從鬼門關搶回來的,好不容易養了這麼大,眼看就要嫁人了,卻出現了這種事情。
“太妃可是冤枉了慧心了,我與啓文妹妹情如姐妹,怎麼會害了妹妹!”鹿秀潸然淚下繼續道。
“啓文妹妹突然歿了,我也是悲痛欲絕,她還這麼年輕,就這麼去了實在令人痛心。”
武太妃卻是啐了一口:“貓哭耗子假慈悲,哀家在這後宮裡滾摸爬打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裡呢?”
“武太妃硬是說是慧心毒害了啓文妹妹,慧心無話可說。”鹿秀是一臉悲痛之色,嘴巴張了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的宮女連忙扶住了她。
鹿塵看着覺得自己的母妃有些過分,連忙把武太妃拉到一旁,餘太妃嘆了一口氣,這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白燁看着滿屋子裡面的奴才冷聲道。
“這裡除了女仵其他的人都退下,這事情閉緊你們的嘴巴。”
說完便走到武太妃身前安慰道:“這女仵一定會查明真相,氣大傷身太妃保重纔是,若是真有人毒害,自然也不會讓那人逍遙法外。”
隨着白燁的話那些太監宮女退下,白燁看向了鹿塵,只見鹿塵的神色也不太好,鹿清風走到女仵身前問道。
“這總差到一點蛛絲馬跡的吧?”鹿清風可不相信這下毒的毒藥,就連女仵也發現不了。
“回皇上的話這…”女仵看着滿屋子的人,抿了抿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但說無妨。”鹿清風知道這女仵有猶豫。
“這奴婢只是查看了一下啓文公主的身體一些細節,這蛛絲馬跡怕是要驗屍才能看得出來了。”
鹿塵皺起眉頭道:“這要驗屍豈不是要解剖?”
“我不同意,月兒已經如此可憐了,還有解剖她的屍身,你不心疼你妹妹,我還心疼你妹妹那!”鹿塵的這話一出來,就聽得武太妃的反對之聲。
鹿秀聽到女仵要解剖屍體幾乎是嚇得心都要跳出來,眼下武太妃的話,卻是讓自己的平穩了下去,這再厲害隱秘的毒藥傷痕,只要驗屍就都逃不掉了。
白燁看了看屋子的人,朝着武太妃等人使了個眼色,武太妃等人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聲音裡透着威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