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 夢的守候(3)——詛咒(1)
詛咒(1)
“第二起……殺人案……?”我難以置信地凝視着面前的少年。
“是的,並且與第一起有明顯的相同之處。”
“可能……是巧合吧……?”我努力安慰着自己。
“那些白癡警官也是這麼對媒體說的。”羽成一如既往地用殘酷的現實打破我的僅存的希望,“當時那家高級賓館幾乎是整棟樓同時起火,火勢大得驚人,就連消防人員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想必傷亡人數……”
“不,除了那個目標體外,沒有人員傷亡。”
“……這……怎麼可能……?”儘管嘴上這麼說着,但我和羽成都知道,這是完全有可能做到的。
“啊啊,所謂常識上的‘不可能犯罪’。”羽成輕輕點了點頭,“……似乎,是想故意告訴人們,死的人到底是誰……”
“——!”
“因爲火勢太大,屍體幾乎被燒的一點不剩,只能根據被帶出入住名單和證詞確認死亡人數。”
“據說是在起火前5分鐘,所有消防裝置全部停止運轉,然後所有人被轉移到賓館外的空地上,除了那個可憐的目標體。羽成頓了頓,又複述道,“好像還是個國內知名的政客呢……不過也只是臭名遠揚的傢伙罷了。”
“但是……如果找不到屍體的話……那也就可能是沒有死亡咯?”
“一開始也有人這麼想,直到警方公開了一條令人作嘔的消息之後……
“有物證及證詞說明,在消防人員趕到現場時,從那棟火勢洶涌的大樓中,竟然不知被誰拋出了一團糊狀物……”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才接着說下去,“……男性生殖 器官……”
我倒吸了口冷氣。
“據鑑定,的確是那位政客的……所以活着的可能性不大,然後在那生殖 器中……既然找到了一塊聖母浮雕的項鍊……”
“這個兇手……還真是重口……”我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吃不下飯了。
“的確是變態的殺人手法……不過,與上次一樣,特地採用這樣費時費力,又引人注目的方法……無疑是同一個人。”
“並且還是……”我與羽成對視一眼,都長舒一口氣,“……未知能力者……”
“不過既然是想要引起我們或是誰的注意的話,應該是有什麼目的吧?包括那個生殖 器……以及聖母浮雕……應該是暗示着什麼……”我思考起來。
“啊啊……那個啊,在媒體間已經有一種共識的說法了。”羽成說着顯得有些嚴肅,“因爲當時着火的大樓上,竟然映出了這樣一個單詞……
“Asmodeus(阿斯蒙蒂斯)……”
“那、那是……“我一瞬間語塞。
“對,是惡魔的名字……”羽成的瞳中閃出一絲的光亮,“並且還是……代表着七宗罪中‘色慾’的惡魔……”
所有的一切,在我腦中突然清晰起來。
“媒體報道中稱爲——七宗罪之詛咒!”
我回到家,一頭倒在牀上,筆記本的電源還在閃着藍光。
沒錯,七宗罪,而且也絕不是爲了報復或是玩笑而殺的人。
這一切似乎都應徵了羽成的擔憂,同時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態。
由於事態緊迫,所以我和羽成合謀回家調查事件發生的具體情況,晚上時再到基地互相彙報分析兇手接下來的舉動。
至於唯學姐那邊,在我們分析完之後,由我轉述給她,計劃等她出院之後再三人一起好好想想對策。
不過前提是也希望他倆能和好吧……
我理所當然地被分去做第一個事件的調查。
做了足夠充分的調查之後,我把從外頭打印出來的文件裝訂好,隨手丟在書桌上,然後筋疲力盡地癱倒在牀上。
倒不是因爲體力透支,確切來說,是因爲用腦過度吧……
又是這樣的事情……
在黑鶴事件過去才幾天的時間裡,又接連發生了令人頭疼的案件,並且可以推斷還是未知能力者所爲,而且預計還會有5起……
隨着案件數越來越多,越會引起市民的恐慌,之後政府也會盡可能地封閉消息,這樣證據的搜查就會變得更加困難了。
所以我的分析是:要從根本入手,抓住兇手的目的與弱點,然後逼迫其出現,先阻止命案的發生。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目前只能做的是推測出兇手的犯案地點與目標了……然後儘可能地抓住他,不過介於那傢伙是未知能力者的身份,也無法輕舉妄動,只能儘快趕到命案現場,作爲目擊者的身份,收集儘可能多的證據吧……
原本在這裡唯一的未知能力者——漓,現在又不在了……
可惡!難道我必須去依靠博士和那個什麼女僕嗎……
這估計是最壞的打算了。
不到關鍵時刻,還不能依賴任何人,特別是那樣不值得信任的人……
異生物也好,時禁居民也好,管你是什麼未知能力者,躲躲藏藏的頂個鳥用!全都不用客氣地上吧!
因爲我,已經做好迎戰的準備了。
內心的什麼東西,好像燃燒了起來,我瞬間充滿了鬥志。
儘管來吧!儘管我們只是弱小的人類,但弱小者自有弱小者自己的優勢,哪怕再弱小,總有給敵人致命一擊的力量!
我,正是那弱勢羣體中的一份子。
我始終相信着自己,緊握着拳頭的這雙手,總有一天能夠衝破疑惑的雲霧,朝着那些高傲的生命體的臉上,打下重重的一拳!
“首先是第一宗案……”夜晚的練習場地裡顯得異常地安靜,支開梓萌之後,我和羽成相約帶着各自的資料在這裡匯合。
雖然岸的傷勢基本上好了,但還是要定期到醫院去檢查,所以在醫院和唯學姐討論的話,難免會碰到那傢伙,所以除了這裡,似乎也沒更安全的地方了。
羽成難得地帶來了筆記本電腦,虧我還打印了滿滿一大疊資料,真是失策!有時候在這傢伙面前還是得不得不承認腦子的不中用。
“爲了方便比較,還是做一個表格好了。”我一手拿着資料,一手指着羽成的電腦屏幕說道。
他點了點頭,新建了文檔以及表格,其效率與速度實在是令人稱道。
“唔……表格中就寫上……案發時間、地點、受害人……”我思索着,兩人一起把表格補充完整。
大致是這樣吧——
/時間/地點/受害人/手法/線索/疑點/備註
第一起/
第二起/
“受害人”一欄主要是受害人的身份信息,人證和物證就歸類到“線索”一欄,當然,可以的話還要得出結論。
“好吧,現在就開始填表——”我說着望向手中的資料,“首先……時間,9月6日星期一晚11:00~9月7日星期二凌晨1:00左右,地點,××郊區的一棟不知名的木屋裡,受害人……李某是本市小有名氣的以開採寶石致富的大老闆——聽說過他呢——好像是以投資開分店賣珠寶爲主,聽說此廠製造的戒指尤爲出名呢……
“……嗯,好像是用了什麼特殊加工處理,使戒指上的寶石能夠散發出自身的最大光亮這樣……倒也是其他珠寶製造商眼紅的對象……”我眼睛一瞥,就見羽成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移動着,實在是令人驚豔的打字速度。
“怎麼了?前輩?繼續。”羽成見我愣了一下,提醒道,卻並沒有停下雙手的意思。
“哦……好……”被羽成的打字速度嚇了一跳,我不得不緩過神來,又繼續道,“不過,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同樣臭名遠揚,前些日子被爆出爲了利益而做下流勾當的醜聞,身份可以說是……大企業黑商……
“然後手法……你也知道的,就是在滾燙的油中煎熬而死,按照手法的‘懲罰’來看,應該對應的是七宗罪中的‘貪婪’……”
羽成打字的手頓了頓,又快速跳到‘備註’欄中打上‘貪婪’的字樣。
“疑點你也歸納過了,就是所謂的‘不可能犯罪’,結論是未知能力者所爲。現在重點來講講線索……”我說着吞了口口水,把手中的資料又翻了一頁,“據報道,現場幾乎被油鋪滿,只有受害人僅存的一點屍骨,主要確定身份的證據是一枚斷戒……”
“斷戒?”
“嗯,據受害者親友證詞,的確是受害者的斷戒,因爲上面刻了受害者的名字,雖然上面鑲着的最大那顆寶石已經不見了,但從其特殊的工藝手法可以斷定是受害人的東西,並且可以算是世界上僅此一枚的戒指,不可能仿造。
“所以就有人猜測……那具屍體並不是受害人的,只不過是個替死鬼,現場的那枚斷戒無非是從受害者那裡偷來的……吧?”羽成邊碼字邊調侃道。
“是啊……但對於我們來說,這已經是否定的事實了……”我附和道,“兇手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知道死的人是誰,但同時又要用這樣屍骨無存的殺人手法……所以就以物證來說明死者身份吧……”
“不過,無論死者是誰,反正有人已經死了……阻止這一切纔是我們的目的吧?”
“前輩還真是有極強的正義心啊……”羽成突然笑起來,“不過……過於‘正義’反倒很容易吃虧哦……”
“……”我對羽成說出的這種猶如反派或是內奸般的發言不予理會,繼續念道,“關於斷戒的疑點之一,就連受害人都僅存一點屍骨,在熱油中還能保持原本的形狀實在是不可思議……”我說着把斷戒的照片拿給羽成看。
“的確呢……”羽成只是稍稍掃了一眼,又在電腦前打起字來。
“所以可以推斷是在油冷了之後才放進去的……不過如果是未知能力者的話,可能也會有更加不可思議的辦法吧……”
“斷戒上……好像寫着什麼東西……”羽成突然指着斷戒的照片道。
“啊啊,應該是受害人的名字吧……”
“不,是在戒指內側的……並且因爲斷戒的原因只有一半的單詞……”
“M-A-R……?”我接過照片,拼讀着照片上模糊不堪的字樣。
因爲像素問題,再加上是黑白照片,我只能猜測出大概的字樣。
其中只有開頭字母”M”是大寫的,其餘的”a”和”r”皆是小寫。
“這是什麼……?”我發出疑問。
“應該是’Maria’(指聖母瑪利亞)吧……因爲你看,在‘色慾’事件中不也出現了聖母浮雕項鍊嗎?”
“Maria…”我拼讀着,卻感到有些不對勁,“……不……應該不是聖母瑪利亞……應該是……”
“Mammon(瑪門)……”
“Mammon…”羽成先是對我的話愣了愣,然後恍然大悟地贊同道,“啊……是啊……瑪門……”
Mammon(瑪門),七宗罪中代表貪婪的惡魔。之所以戒指上的是’Mar’是因爲斷戒的緣故,原本的’m’變成’r’,纔會讓人誤解爲是’Maria’……
這樣一來,與第二起案件也有奇妙的共通之處了……
我收起資料,看着羽成的檔案。
“時間……9月7日星期二23:55~9月8日星期三1:00,倒和第一起案件一樣,都是深夜至凌晨時分發生的,而且巧合的隔了一天。”
——看來是把那奇妙的“5分鐘”也給算進去了啊……
“這麼推算的話,今天(星期三)晚上到明天(星期四)凌晨也會有案件發生咯?”——說起來,第一起案件發生的時候,正好是漓的葬禮舉行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麼密不可分的關聯……
“應該是這樣,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推論出兇手的下一步行動……看來時間可以預測出來了……”羽成說着在表格的下方打出了結論之一。
“然後……地點,繁華商業區中的國際大酒店,好像與郊區是兩個極端吶……”我一邊看着關於高達38層的國際大酒樓的內部環境介紹,一邊發出望而生畏的感嘆。
“既然會所有樓層一齊起火……沒親眼目睹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啊……”
羽成直接無視我的感嘆,切換成了受害人生前照片的畫面:“有關死者,是中俄混血的國際知名政客,當然現有的是中國國籍。也有部分關於其性生活的醜聞,不過都應其權勢而被鎮壓……”
“這樣說來,的確是七宗罪中的‘色慾’啊……”
“嗯,也可想而知在火災發生前這傢伙在幹什麼……”
“果真沒一個好東西!”就連我都不得不誇讚一下兇手,說是爲民除害也不爲過。
“如果真的只是單純的爲民除害的話,反而還是好事呢……不過兇手的目的遠不止這樣……”羽成說着又敲打起了鍵盤,“雖然案件爆出來後在民衆中竟然得到了意外好的反響,不知情的話估計都以爲是在‘爲人民服務’吧……也有說法是,這是一種詛咒。”
“因爲不可能犯罪嗎?”
“是啊,所以就有安撫民衆的說法是,兇手只針對那些幹盡壞事遭受天譴的人,所以普通民衆不用擔心自身的生命安全。有趣的是,此話一出,那些幹了違心事的人竟都紛紛跳出來自首,祈求上蒼的寬恕,倒是給警方不少方便之處……”
“還真是……像正義的使者啊……”
“啊啊,所以那些‘正義’的使者們,就讓代表無盡的黑暗與邪惡的我們將你們吞噬吧!”羽成又一次露出了反派似壞壞的表情。
我無奈地有望向電腦屏幕:“然後呢?手法?就是七宗罪中對色慾的懲罰,在火焰和硫磺中悶薰……”
“其中淘出其生殖 器官也是懲罰之一。”羽成補充道。
“現場也的確有發現使用硫磺的痕跡……”我複述着新聞,“線索是火焰在大樓上燒出的代表色欲的惡魔’Asmodeus(阿斯蒙蒂斯)’的字樣和生殖 器中的聖母浮雕……到底代表了什麼呢……”
儘管有些令人作嘔,但我還是死死盯着照片上的聖母浮雕不放,期望從中找到什麼線索。聖母潔白的面容已被各種污穢物給覆蓋,簡直就是一種對神聖的玷污,不知道那些虔誠的基督教徒會怎麼想呢……
“好像已經有基督教徒上街遊行了……”羽成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說道,“說要抓住兇手,討回公道,玷污聖母必將遭受上帝的懲罰諸如此類的……”
我“哦”了一聲,又繼續道,“疑點,就是火災發生前5分鐘的奇異現象和不可能犯罪手法……”
“備註是……七宗罪之色慾……”羽成接着我的話道。
“呼~這樣算是完成了吧……”我癱倒在椅背上,卻仍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屏幕。
“可不能大意,我們只是推斷出了兇手有一定規律的犯罪時間而已,至於地點和受害者也一無所知。”羽成略顯嚴肅地按下了‘保存’鍵。
“先了解一下七宗罪會更好吧……”我說着從羽成手中搶過電腦,用着不盡人意的打字速度搜索起來。
“七宗罪(Seven deadly sins),13世紀道明會神父聖多瑪斯·阿奎納列舉出各種惡行的表現。其順次序爲: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及色慾。”
“看起來,兇手沒有按照一定的順序呢……”
“這個也不是標準順序,只不過是前人排出來的罷了,”羽成說着又從我手上搶過鼠標,“還要看兇手的需要與喜好,根本不能推斷出下一個要實施的是哪一個。
他咕噥着在文檔中把貪婪和色慾刪掉,現在只剩下了傲慢、妒忌、暴怒、懶惰、暴食五宗罪。
“其中,傲慢一般是放在最後所以排除掉……”
“爲什麼這麼斷言?”
“‘傲慢’在七宗罪中是作爲最嚴重罪行的存在,因爲其行爲等於說是蔑視上帝的存在,其代表惡魔也是曾與撒旦聯盟共同對抗上帝的魔王Lucifer,即傲慢爲原罪之魔王,非開頭就理應作爲首位。神父阿奎納列出的次序也是按其罪行的嚴重程度而定的。”
“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如果按照嚴重程度的話……接下來的應該就是暴食或是懶惰了吧?”
“不能確定……不過……”羽成說着竟嘆了口氣,“感覺這兩宗罪都是無法確認受害者的啊……”
“也是……感覺人們偶爾暴食或者懶惰很常見,但要做到極致……估計也是個奇葩吧……”
“那我倒要看看是哪朵奇葩會被兇手盯上……”羽成一面吐槽着一面切換網頁。
根據天主教對應的懲罰:
饕餮(暴食):強迫進食老鼠,蟾蜍和蛇
怠惰(懶惰):丟入蛇坑
暴怒:活體肢解
妒忌:投入冰水之中
傲慢:輪裂
這次羽成直接把貪婪和色慾的名額刪掉了,複製到文檔中。
“都是些令人髮指的手法啊……”我率先評論,然後注視着最有可能發生的暴食與懶惰的懲罰,“……看來要去搜搜蛇坑了啊……”
“啊啊……所以以後還是不要吃太多東西睡太多覺比較好……”羽成又一次讓氣氛緩解下來,雖然他的輕鬆勁兒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知道兇手會不會去搜索豬圈呢……”
“……”我無語,好吃懶做的確是豬的特點。不過你這麼說估計全世界的豬都會鄙視你的吧?!
“不過也不知道兇手會不會遵循上述的手法犯罪,所以似乎也無法得出什麼確切結論……”雖然搜索了這麼多資料,但明顯還是證據不足,就連兇手要引起我們注意的目的都不得而知……
——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不知爲何有些許沮喪,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正與羽成的輕鬆成對比,反倒讓人對那傢伙的一臉輕鬆感到生疑。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羽成又一次看穿了我的心思,“因爲就現在的狀況而言,想要阻止事件的發生?根本不可能吧?更何況對方還是未知能力者。我們無非也就是等着兇手犯案次數增加,逐漸添加新的線索,得出他或他們的目的,再根據局勢作出應對方法,僅此而已。”
我不得不承認羽成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
未免太過冷淡了。
雖然被殺的人也是幹盡了壞事的傢伙,但畢竟也是人命,而且這樣的事件造成的社會影響和國際影響也是不可估量的。雖然現在的局勢貌似望着好的方向發展,但其實還有各種勢力在暗流涌動,隨着犯罪次數的增加,那些被積蓄已久的東西就會一股腦地以不可思議的力量迸發出來。
包括異空間的那些上級。
就那些上級而言,一切以阻止三戰爲前提,如果此事件將會影響到人類的生死存亡的話,他們不可能坐視不管。
而且,我覺得製造此事件僅是爲了引起我們的注意——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些。
——特地還用了“七宗罪”這樣殘酷的手法。
我猛然想起那時在博士家時看到的那個No。1 on the Wanted list給我的提示——
對,鳥的身上插着七把刀。
暗示七宗罪的影響!
那個No。1 on the Wanted list……究竟是什麼人物?……
“就算你再想聲張正義,那也是沒辦法的,”羽成似乎從我那“不能認同”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發話道,“所有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身的利益上,那種個人英雄主義也無非只是電影中對於這樣社會的一種妄想。根本沒有確切的正義與邪惡之分,世間無絕對,萬物無明確的錯與對,只有自己的利益與他人的利益。”
他默默地收起筆記本電腦,灌輸着我所無法認同的思想:“所以,不要說什麼爲了拯救人類,或是拯救某個人的大話,你真正又能做到什麼?保全自己就足夠了,有多餘的力氣再來考慮今後的事情。像這樣委曲求全的做法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中根本行不通!”
——我知道的啊……
儘管心中也千言萬語,也無法通過我這張無能的嘴說出來。
“好好想想吧,也並非只是爲了自己,只不過,連自己都保全不了的話,再想保護他人也沒有用的吧……”羽成像個前輩似得拍拍我的肩,然後轉身走出門,只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這種事情……我知道的啊……
並非委曲求全,並非自說大話,我也清楚自己的渺小,自己的無力,在衆多勢力的壓迫之下,就連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
我一度恨這樣的自己。
所以我想要改變。
弱小也是一種優勢,這並非是好高騖遠,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
——不屈服。
假設,如果所有人都放棄了,都像現實屈服了,那世界會怎麼樣呢?儘管我只是沙灘上很渺小的一粒沙,但只要我一個人還未倒下,就還有一份不曾屈服的力量。
相信梓萌也是一樣,就是因爲自身的信念與不屈,才走到了今天。
如果問我七宗罪事件帶來的影響究竟是什麼,可能無法確切說明,但其中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人們的內心。
向現實屈服,想未來屈服,
這是一種詛咒,永無止境的詛咒。
所以,只要還剩最後一絲力氣,我也會堅持到最後,哪怕很累,很傻,我想我都不會放棄。
固定大廈的最後一根鋼筋都倒了,那麼這個大廈還能夠矗立下去嗎?
我向窗玻璃中映出的自己微笑了一下,對方同樣也對我報以微笑。
有些疲倦的笑容。
然而我的內心,已經確定了前行的方向。
直到最後一刻,哪怕只剩下我一個人,也絕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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