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立血誓,發誓你講的每一句都是真話?如果你說謊,就當場暴斃,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被葉靈雪一串‘逼’問下來,葉煒張了張口,竟說不出話來。
立血誓?
他怎麼敢!
而且,葉靈雪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當場暴斃?
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惡毒的話她都能說出來,真是個孽障……
“你大膽!”
葉煒早就被葉靈雪的氣勢給嚇壞,嘴裡只是不斷重複這句話。
“是我大膽還是你無恥?”
葉靈雪原本就對這個家沒有任何感情,唯一帶給她溫暖,就只有李芸。
如今,李芸失蹤,葉煒不派人找她,還落井下石,在外人面前這般拿李芸的名節說事兒,實在是太叫人心寒了。
葉煒是李芸的丈夫,他的話,人們自然會相信。
今天,葉靈雪若是不吭聲,不反駁,不抗議,日後就算李芸平安回來,人們的唾沫就會淹死她!
葉煒這一手簡直是太狠毒了!
他不要臉,她爲什麼要給他臉?
既然葉煒喜歡戴綠帽子,就別怪她徹底撕破他虛僞的外衣。
“你不立血誓,因爲你說的都是假話,你心虛怕死,你害怕受到懲罰!”
“你不敢,我敢!”
說着,葉靈雪舉起右手:
“我葉靈雪對天發誓,我娘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葉煒的事情,若我有半句假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紅光乍現,金‘色’的字符在紅光中轉圈飛舞,最後沒入葉靈雪右手的血‘肉’中。
血誓!
有人驚呼。
所有人都看着那個纖細的少‘女’。
她明明年紀不大,個頭不高,甚至比正常的孩子還要瘦弱一些,可那個小小的人兒爲什麼卻能爆發出這麼強大的能量?
和葉煒的畏縮相比,光明磊落的葉靈雪更叫人信服。
更何況,過了好半天,葉靈雪還是好好的,根本沒有受到懲罰。
這下,圍觀的人們全明白了,葉靈雪說的是真話。
沒有人能逃過血誓的懲罰。
如果葉靈雪話語中有半點兒不真實,如她誓言所說,一定會被雷劈死。
可事實是,李芸的確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女’人!
“真不要臉!”
人羣中,一個大鬍子男人聲音粗獷。
“這麼誹謗羞辱一個爲自己生兒‘女’育的‘女’人,這種男人完全就是人渣,簡直不配爲人!”
“對!不配爲人!渣男,太卑鄙無恥了——”
一人說,其他人附和。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罵葉煒不是好東西。
葉煒沒想到葉靈雪會立血誓,更沒有想到,場上的局面會呈一邊倒。
他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葉靈雪根本就不是李芸的孩子,她的生母是誰,葉煒壓根兒不知道。
葉靈雪說“我娘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葉煒的事情”,這話本來就存在着極大的漏‘洞’。
她的親孃葉煒都沒見過,二人沒有‘交’集,何談誰對不起誰?
此時,葉煒恨死了一個人——葉寒。
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葉煒一點兒好感都沒有。
從小到大,葉寒都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反倒襯托出葉煒的平庸無能。
葉寒就是光芒四‘射’的發光體,有他的地方,他就是太陽。
被這麼優秀的哥哥壓制着,葉煒越來越小透明,最後變得零存在感。
就連他們的父親,老‘陰’山侯葉正天,最喜歡孩子也是葉寒,完全忘了自己的另一個兒子葉煒。
若不是葉寒志不在此,‘陰’山侯的爵位哪裡輪的上葉煒。
最後,那個該死的葉寒在外面惹了大麻煩,帶了個野種回來,自己拍拍屁股,瀟灑地走了,把麻煩丟給‘陰’山侯府,這纔是葉煒最恨他的地方。
爲了葉寒的野種,葉正天居然‘逼’着葉煒立下血誓。
他讓葉煒認葉靈雪當自己的‘女’兒,並且終生保守這個秘密。
葉正天,心夠狠!
竟如此‘逼’他!
若不是爲了得到‘陰’山侯的爵位,葉煒哪兒會受這麼大的委屈!
這些年,他被血誓壓得喘不過氣來。
葉煒無數次想‘弄’死葉靈雪,只是他身受血誓制約,不能違背當初的誓言。
所以,他把葉靈雪和李芸丟在含霜院,讓她們自生自滅,甚至放任別人欺辱打罵葉靈雪。
可惜的是,小廢物命大,怎麼都‘弄’不死他。
更叫葉煒惱火的是,也不知道葉寒做了什麼,竟然給葉靈雪換來秦王未婚妻的身份。
要是葉靈雪真的嫁給軒轅浩成爲秦王妃,日後他見到她,豈不是要對她行禮?
葉煒被葉寒壓制了前半輩子,難道他的後半輩子要被小野種壓制?
不單是他,就連他的兒‘女’也要低人一等,被小廢物踩着?
葉煒不甘心!
不甘心!
此時,看着一臉冷傲的葉靈雪,葉煒心裡的恨意翻江倒海。
她和葉寒一樣討厭!
葉靈雪一日不除,壓在葉煒身上的大石頭就永遠不會消失,他永遠不能揚眉吐氣。
小廢物的存在,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葉煒,他的爵位是葉寒不要的,是葉寒施捨給他的,是他卑微地立下血誓,葉正天才賞給他的。
只要閉上眼睛,葉煒腦子裡就會浮現葉寒的模樣。
葉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爲什麼還是‘陰’魂不散?
見葉煒臉‘色’變幻莫測,十分難看,葉靈雪不介意讓他心情變得更壞。
“背叛你,給你戴綠帽子的人是誰,府裡的人都知道。那人不是我娘,你可不要張冠李戴!”
“我娘是個好‘女’人,是你配不上她!”
葉靈雪的話,引起一陣喧譁。
我靠!
還真有人給葉煒戴了綠帽子?誰啊!
“你胡說,沒有的事兒!你們不要聽她的——”
葉煒急忙辯解。
這種丟人的事情,小廢物怎麼說出去了?
讓他以後怎麼做人!
“沒有?你確定!要不要我再立個血誓?”葉靈雪剛準備舉起右手,葉煒大叫,“不用!”
“哈哈哈哈!”
葉煒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所有人鬨堂大笑。
無數雙眼睛盯着葉煒的頭頂,彷彿看到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扣在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