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淑珍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扯着嗓子吩咐大管家:“備車!快給我備車!!”
……
“嘖嘖嘖!這個臭丫頭,瞞得挺深的啊!”
裘蕙蘭坐在歐式大長沙發上,一邊輕點着愛派上的直播回放,一邊難以置信地對季管家說:“阿康,你要不看今天這個直播,能猜到那個擁有幾百萬粉絲的大V就是咱們家臭丫頭嗎?”
“不能。”季管家誠實地搖頭。
不過仔細一想,這事又是早有徵兆的!
想想,他們家太太平時不就愛搗鼓這些化妝品護膚品嗎?
還有,她化妝的技術爐火純青,這景園裡的大大小小可都是親眼認證過的啊!
“老夫人,這是好事!”
他春風滿面地對裘蕙蘭說:“咱們先生本來就是美妝界的大佬!現在有了太太這個賢內助,也可以說是夫唱婦隨,門當戶對了!”
“那倒也是!”
裘蕙蘭傲嬌地擡了擡下巴,“我裘蕙蘭看中的孫媳婦,能差到哪裡去?不過……”
“不過什麼?”
“臭丫頭瞞了我們這麼大的事情,虧我之前誇michelle誇得那麼起勁,她竟然一點風都沒給我漏……”
裘蕙蘭沉吟了一下,問:“我要不給點兒教訓的話,是不是太沒有威嚴了?”
“這……老夫人您打算怎麼給她教訓?”
“我想想啊!”
裘蕙蘭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着沙發的扶手,高等沙發綿柔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她忽然眼睛一亮,對季管家說:“你給她打電話,就說我看了直播之後很生氣,給氣倒了!”
“好!”
季管家抿着笑,拿出手機打電話了。
時玖玖正要和季司寒去過一下二人世界,忽然接到季管家的電話,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季管家,你快給陳醫生打電話,我們馬上回來!!”
“是!”
季管家掛了電話,對着裘蕙蘭比了個OK的手勢。
老太太一樂,拿出化妝盒就要給自己化出一個“憔悴妝”來。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阻擾聲!
兩人扭頭往外看,見得,莊淑珍很是強悍地推開了一個擋路的保安,一路吵吵鬧鬧地就從外頭衝了進來。
裘蕙蘭站了起來,衝着她訓斥:“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媽……”
莊淑珍見到裘蕙蘭頓時大哭了起來。
沒了剛纔對待傭人時的神氣,她撲通一下跪到了裘蕙蘭的面前來。
裘蕙蘭當了她幾十年的婆婆,還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的。
心上一唬,人就往後退了兩三步。
“莊淑珍,你又要玩什麼幺蛾子?”
“媽,求求您救救昊天,救救您的孩子吧……”
莊淑珍兩腿一挪,就要跪走到裘蕙蘭的面前來,被裘蕙蘭擡起的手給打住了。
裘蕙蘭緊鎖着眉頭:“什麼救不救的,你給我起來好好說話!”
“是……”
莊淑珍淚眼汪汪的,好像季昊天真的已經命在旦夕了一樣!
她添油加醋地說:“媽,昊天的身體不好您是知道的!他有心臟病,醫生說不能受刺激……”
“你給我說重點!!”
裘蕙蘭厭惡極了她這樣的嘴臉。
想當初,她也是看不慣莊淑珍這樣才屢次和兒子起矛盾的。
現在,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做作,一點豪門夫人的樣子都沒有,實在覺得厭煩。
莊淑珍在老太太微蹙的眉頭裡也看到了她的不耐煩。
她深明白,有些細節,是要把握好火候的!
所以,她像電視裡那些深宅大院裡的小媳婦一樣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像是極力剋制住了哭泣的衝動。
這才期期艾艾地說:“媽,集團遇上大事了。”
“集團的事我不管!你老公也從來沒讓我插手過!如果你是要說這事的話,可以回去了!”
裘蕙蘭撣了一下被莊淑珍抓皺了的褲子,轉身要上樓去!
又聽得莊淑珍大喊道:“你難道就真的可以看着昊天活生生地被氣死嗎?”
裘蕙蘭頓住了腳步。
聽得她帶着三分苦情,七分哀求地說:“今天股東們來了電話,強勢地把他們父子倆招回去開會了!其中因爲什麼原因,我想我不說您老人家也是知道的!
媽,昊天把這輩子的心血全都花在了集團上,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懈怠過。
您就算是看在他爲了維護公公的產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也該幫幫他啊!
他要是真給自己的親生兒子拉下馬了,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親朋好友?
還有,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萬一心臟病犯了,豈不是……”
豈不是後面的威脅沒有說,全都給她哭得哀傷的聲音給取代了。
裘蕙蘭擰着眉頭,看着這個說得頭頭是道的女人。
“你早知道這樣,爲什麼不勸他放手?”
她一步步地走回到莊淑珍的面前,言辭犀利地訓斥她:“好的女人相夫教子,和睦家庭!你呢?打從你進門的那天開始就不斷的興風作浪,昊天和阿司的關係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差?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
“我……”
莊淑珍咬咬牙,被老太太這責備的目光盯得難堪極了!
她據理力爭:“季司寒性格頑劣,他要頂撞他的父親我有什麼辦法?孩子畢竟不是我親生的,我多說一句你們就說我後媽虐待孩子,我委曲求全,你又說我是故意放任不管!我……我容易嘛我?”
“你還有道理了?”
裘蕙蘭真要被她的冥頑不化氣死!
想想,這個女人沒進家門之前,季昊天是多麼疼愛兒子的啊。
可是,打從這個女人出現之後,家不成家,父不像父!
她的好兒媳就是給他們火火氣死的!!
“滾!我不想看見你!你馬上給我滾出這裡!!”
她伸出手指往門外指了指。
莊淑珍看她沒有半點鬆動的意思,也不僞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緩緩地湊近裘蕙蘭:“老太婆,你當真不救我們是吧?”
裘蕙蘭睜大了眼:“你、你叫我什麼?”
“死老太婆!我早就想這麼叫你了。”
“你——”
“你這麼瞪着我幹什麼?怎麼,想掐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