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爲什麼?”
“季司寒已經取消了所有課程。”
“什麼?”
爲什麼這事沒有人告訴她?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那個傭人被警察帶走之後!季司寒說,人言可畏,還是避避嫌吧!”
“哦……”
時玖玖猜不透季司寒的意思!
這個人言可畏,只是單純的不想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有機可乘呢,還是……他其實挺不想看到學長和她走在一起的?
正見季司寒回臥室,時玖玖掛了電話,向他走了過去。
男人今天的狀態不太好,一整天的話都很少。
她試探地問:“你讓學長不要過來了?”
“嗯。”季司寒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拿了睡衣就進了浴室。
時玖玖站在浴室外頭等他:“爲什麼?”
男人沒有回答!
嘩啦啦的流水聲從浴室裡傳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沒聽見,總之,好一會兒都是沉默的。
時玖玖猜不透這樣的沉默是什麼意思。
更猜不透,他今天見到前女友之後的想法!
“季司寒,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煩?”他出來時,她問。
男人嗯了一聲,看似很累地倒在了牀上。
於是,時玖玖的注意力瞬間被溼發睡覺容易生病給轉移了,半勸半拉的,非得勸着他起來把頭髮吹乾了!
季司寒神情疲倦:“時玖玖,能不能別管我?”
“我……不能!!”
時玖玖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從前對他的指令唯命是從的小員工,突然就對大老闆板起了臉來。
不僅如此,她還兇巴巴地進了浴室,拿了吹風筒出來之後就把男人按在了梳妝檯前。
季司寒不喜歡擅作主張的女人。
比如當年總打着爲他好的名義幹着傷害他兄弟的唐相思。
有一次,他就把獻殷勤說給他吹頭髮的唐相思給扔出宿舍了。
可是這次——
“誒,你別抓我的手,這樣不好吹!”
他的手掌剛剛握上女人的手腕,就被女人的另一隻手給掰開了。
她臉上的嚴肅與正義,讓他的拒絕僅到此爲止。
“你的頭髮多,不吹睡覺更難幹了!我經常看你揉太陽穴,是不是平時老這麼任性,結果落下毛病了?”
“不過沒吹頭髮而已,能有什麼毛病?”季司寒不置可否!不過,還是乖乖地放下了手,任由她像個美髮師一樣,認真,細心地打理着他的短髮。
時玖玖撅嘴,鄙視他的粗糙:“別人都說季司寒是個精緻的寶藏男神,可我怎麼老覺得你活得粗糙呢?”
“你在質疑我的生活品質?”
“是啊!”時玖玖的眸光是沒有任何雜誌的真誠:“對身邊的人都細心,但唯獨對你自己……”
她表示不認可地搖了搖頭,“你不注重休息,不關心健康。就連偶爾的放鬆聚會,也是被人強拉出去的。這樣的生活,有意義嗎?”
“那你跟我說說,什麼樣的生活纔是有意義的?”
“該吃吃,該喝喝!該休息時休息,該放聲大笑的時候就不要拘謹自己!你很好,是那種別人趕着八匹馬都追不上的好,所以已經不需要再追求完美了!”
時玖玖滿意地看着鏡子裡的季司寒。
因爲頭髮是她幫着吹乾的,所以覺得今晚的他特別的帥氣。
看着季司寒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滿足,幸福!
季司寒問道:“時玖玖,你是怎麼做到這麼沒心沒肺的?”
“哈?”
“你好像總是很開心?”
“我爲什麼要不開心?”她眨巴着純淨的眼睛反問。
季司寒被問得愣了一下。
是啊!爲什麼要不開心?
似乎,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就是,一直都難以控制地壓抑着自己。
工作也好,生活也罷!
明明他都已經得到了許多別人努力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榮耀,但他還是覺得,人生沒有意義!
反倒是時玖玖。
她從小生活在那樣艱苦的環境中,卻還能保持着一顆樂觀向上的心!
時玖玖問他:“我這樣不好嗎?”
“挺好的!”
時玖玖笑了!
……
第二天,卡迪亞派遣Z區總裁蒂娜林回國與季司寒洽談合作的消息在網上全傳開了。
財經新聞報道了這次合作,說是俯瞰天下的美妝大佬第一次看到Z國的美妝發展,如果四季聯盟能和他們達成合作,那將是一個飛躍性的強強合作!
裘蕙蘭坐在沙發上,看着新聞裡那個站在季司寒身邊,笑得無比榮耀的唐相思皺起了眉頭。
“這女人,我怎麼總覺得她來得不懷好意呢?”
季康站在邊上陪着。
聽得她這話,也跟着蹙起了眉頭:“昨天太太在家我不敢說,老夫人,您有沒有覺得這個女人和一個人長得很像?”
“小寶是吧?”
裘蕙蘭一咕嚕趴在了沙發的靠背上,警醒的目光,一點也不像個八十歲的老太太!
季康的眸光復雜極了:“對對對!而且,不僅像小寶,我還曾經在先生的書房裡看到過。”
“書房?”
“嗯,就在那個常年鎖住的抽屜裡!有次先生拿照片出來看忘記放回去了。我去收拾的時候正好看到了。”
裘蕙蘭捂着心口問:“那照片是什麼樣子的?”
“照片有點老了,應該是好幾年前一起拍的!先生,葉小姐,凌少他們都在,這個唐相思就站在先生的身邊,還抱着先生的手很親密的樣子……”
“那真的是小寶的媽媽沒錯了……”裘蕙蘭鬱悶地跌坐回沙發上。
她說昨天那個女人怎麼特意指明要來看她呢!原來,她當真是有所準備的!
“阿康!你說這事臭丫頭知道嗎?”
“這個……”季康沉吟了下來。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您看太太昨天的樣子,像不像知道了?”
老人家託着腮幫子,細細地回想了起來。
“臭丫頭昨天還是嘻嘻哈哈好像永遠不知愁的樣子!不過……”她擡頭看了看季康,詢問:“她看阿司哥哥的目光是不是不太一樣了?”
“就是這樣!”季康說:“我想太太大概是知道了。只是,她不敢說。”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