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裘蕙蘭聽到阿司兩個字可算有了節制。
她像只偷腥的貓兒似的，一咕嚕將手裡的串串仍回盤子裡去，然後，笑着對時玖玖說：“臭丫頭，今晚我們是出來逛街的，什麼都沒吃，明白嗎？”
“大半夜的，我帶你一個老人家出來逛街？”
“不可以嗎？”裘蕙蘭眨了眨眼。
時玖玖：“我想說可以，可人家商場也關門了啊！你覺得阿司哥哥會信嗎？”
“不會。”老人家吃飽喝足，連搖頭都是乖巧懂事的！
時玖玖無奈，只好深吸一口氣，“好吧，鍋我來背！不過你得乖乖聽我的，回家後一定得吃益生菌和酵素！最近這幾天吃什麼，也都得聽我的。”
“知道知道，吃清淡點調節腸胃嘛！”老人家調皮地對她眨了眨眼，到了家後，率先溜上樓去了。
季司寒坐在客廳的沙發裡。
寂靜的夜色籠罩在他身後的那片花田裡，他微擰着眉頭看着筆記本的側顏，如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神仙男主。
她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正要學着裘蕙蘭悄摸摸溜上樓去，忽然，大boss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過來。”
她尷尬地頓住腳步，一扭頭，就對上了季司寒擡起的目光。
她嘿嘿乾笑：“這麼晚了，你沒還睡啊……”
季司寒擡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手錶，微笑：“你也知道很晚了？”
“呃……那個，我嘴饞了，就出去吃了點宵夜……”
“奶奶拉你去的？”
“不是，我……”時玖玖抿了抿脣，“是我拉奶奶去的！”
樓上的老太太暗暗豎起一個大拇指，嗯，仗義！
可樓下的大boss星眸微眯：“你拉她？”
“是啊！你看外面的夜色這麼好，不出去走一走多浪費啊！大boss，你每天上班回家，回家上班的兩點一線，是不是很無聊啊？沒關係，下次我也帶你出去！”
“我不吃烤串。”
“啊？”
該死，忘了她身邊有保鏢暗中跟着的！
吃什麼大boss可不就是一清二楚的嘛！
時玖玖尷尬地坐到季司寒的身邊去，笑道：“那你喜歡吃什麼？”
“你要請我？”
“嗯。”只要你不追究我帶奶奶擼串，請你就請你唄！
然而，大boss的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的，好像在評估着什麼。
時玖玖忽然擡手擋在了身前，“喂，你想什麼呢？”
“不是你要請客嗎？”
“我！我請客就是請你出去吃飯的意思，我可沒說別的！”
“我說別的了嗎？”大boss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剛纔那意味深長是來自於她的幻覺。
時玖玖莫名地有種被捉弄了的錯覺，她鬱悶道：“我困了，睡覺！”
哈哈！
……
掉粉的事，比時玖玖料想的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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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玖玖再次打開直播間的時候，那個原本有十幾萬粉絲的直播賬號，只留下一萬多人了。
劉瀟瀟有些喪氣，一場直播下來都難掩低落。
時玖玖的情緒倒是沒什麼變化的。
她首先跟依然願意支持她的粉絲們道了謝，然後，照舊給大家粉絲各種化妝品的性質與功能，幫提問的粉絲選擇適合他們的產品。
途中，也有人問：“michelle，你的粉絲掉了這麼多，不難過嗎？”
時玖玖笑：“難過啊！”
她頓了一下，說：“我原本以爲我的專業得到了那麼多人的認可，現在才知道，其實真正與我同在的人也就只有你們而已！
不過，我也很高興，因爲，真正支持我的你們還在，至於那些看戲的目光，也就不重要了。”
粉絲：“你真的很醜嗎？”
“我心靈美！”
她大言不慚地笑了起來，換來評論下方也是一片哈哈哈哈的笑聲。
氣氛，倒是比以前要單純，愉快多了！
直播將近結束時，也沒見那個刷遊艇的土豪粉絲再出現。
時玖玖暗暗鬆了口氣，剛想說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卻沒想到，就在結束前的十分鐘，那一艘艘亮瞎眼的大遊艇又開始華麗麗地刷起來了。
頻繁的程度，差點勾起了時玖玖的密集恐懼症。
時玖玖問：“這位刷遊艇的朋友，您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如果有的話，您儘管問，真的不用刷這麼多禮物的！”
可，直播界面，遊艇不斷，那個刷禮物的人卻始終沒有開口出聲過一句。
時玖玖凝眉，這種她在明，而對方卻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感覺，實在太糟糕的！
不過，倒也是因爲他，網銷那邊的負責人對她說話也不敢太過份。
只委婉地提醒：“michelle，人這一輩子啊，能得到一個不遺餘力支持你的人並不容易，就衝着這個土豪粉絲，你也該適當地發放點福利，留住他，就是保住你的流量！”
“謝謝劉主任的提醒。”時玖玖不置可否地應了一句。
回頭看劉瀟瀟心不在焉地，她問：“我剛纔就看你狀態不太好，怎麼啦，昨晚沒睡好？”
劉瀟瀟咬着紅脣抱住了她。
煽情的樣子，讓時玖玖有片刻的不適應。
她問：“你怎麼啦？怎麼好像要跟我贖罪的樣子？”
“九兒，我對不起你。”
“啊？”
“黑粉的事，我知道是誰幹的了。”劉瀟瀟擡起委屈巴巴的眼眸起來，衝着時玖玖眨了眨眼。
時玖玖嘆了口氣：“美鋁，苦情戲真的不適合你！你倒不如甩一甩頭髮，理所當然地跟我說你就是對不起我了！”
“嗯，我是禍水。”劉瀟瀟咬着紅脣反省。
時玖玖：“然後呢？”
“你把我殺了吧！”
“好啊！”時玖玖起身，左看右看……
劉瀟瀟抓住她，“你找什麼呢？”
“你不是要我殺了你嗎？我找找看有沒有菜刀殺豬刀之類的！”
“噗！”
劉瀟瀟原本還挺壓抑的，被時玖玖這麼一逗，鬱悶低落什麼的，瞬間化爲怒火，暴走了！
“死九兒！虧我這裡自責了老半天，結果你就這麼消遣我的良心的啊？”
“哦，美女你還有良心啊？來，我摸摸……”
“流氓！！”劉瀟瀟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