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在餐廳的門口,韓江和西河送海夫人上車,車子眼看開動,海夫人放下車窗說,“可是海利說,最近小可變化比較大。一會兒特別聰明,一會兒特別皮。他們這個年紀的小朋友,整天胡思亂想,也分不太清幻想和現實世界,當爸爸媽媽的,咱們好好關注一下。孩子的健康成長,最重要了嘛。”
“那是當然,孩子會找自己喜歡的玩伴,我們大人也別干涉的太多了。”韓江一手牽着西河。“海夫人您今天辛苦了,也早點休息。”
二位爹媽當然是知道小可和小工這種,兩個小崽子自己覺得很好玩的遊戲。西河和韓江,也會刻意的迴避話題。事情還不明朗,生意,感情,人心。不妨先相互試探。必要的時候,抱團取暖。
阿沁的車開的安穩。
西河不說話,望着車外一閃而過的燈河;韓江在身邊把玩手機,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但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Peter 坐在阿沁身邊的副駕駛上,也找不到合適的聊天的話題。車裡的氣氛一度尷尬。
車行至韓家大宅子,已經快11點了。聽到車輪壓過石子陸面的聲音,小可一個激靈就醒了,其實孩子本來也沒睡的踏實,小可光着腳從西河的臥室裡追出來,在門口一把抱住西河。“媽媽———”
“小可啊。”西河彎腰把小可抱起來,生怕佩戴的鑽石首飾扎到孩子,西河把鑽石直接繞一圈,扔到脖子後面。韓江跟在走上前,揉揉小可搭在西河肩頭的鬆軟頭髮,輕輕的幫西河把鑽石項鍊摘下來。
“媽媽我怕。”小可喃喃的說。“我一閉上眼睛就感覺自己從高處墜下去。”
“媽媽這不是回來了嗎。小可不怕啊。”西河輕聲細語的安慰,抱着小可,晃着他的身體,好像當初小可還住在自己肚子裡的時候一樣。
“我想你了,而且,我想小工了,我想去見小工。我想和小工抱着睡覺。”
這——西河看向韓江。
“阿沁,還沒回去吧,車子開出來,門口等我們。”韓江聽到了,清清楚楚,拿出手機發語音給阿沁,“我們去找小工。”
夜裡的小巷子,街燈幽幽站着,向路面上撒下一朵朵橘黃的大花瓣兒,看這城中村的人來人往。
“到了!小工,我來了!”小可巴望着車窗玻璃。西河看着小可的樣子,有點心酸,兩個長相相似的小人兒啊,自從知道了彼此存在,就會不由自主的靠近。真是天意,血脈這件事真是玄妙。
阿沁把車子停穩,下車來幫西河打開車門。“夫人,要我送小可進去?”
“不用,我來就好。”西河牽着小可的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影子漸漸的被街燈拉長,一直長到韓江心裡面。
“還回來?”韓江問。
“我送完小可,看一眼小工就回來。”西河回答。韓江聽到踏實了。
夏末的夜晚已經不熱了,韓江走出車外,靠着引擎蓋。“左燃是個不錯的人。”
韓江這話,沒頭沒腦的,阿沁看了韓江一眼,保持站姿不動,不回答。老子以不變應萬變。
西河在開鎖,小可抱着西河的大腿,真的就像受到驚嚇後的小動物一樣。特別可憐,是一隻想鑽回育兒袋裡的受驚的小動物。
西河剛想打開院門,從黑暗處,忽然竄出來幾個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打開囂張的的閃光燈拍照。閃光燈密集的閃爍,就像把西河和小可放進了電火花的漩渦裡,灼烤。西河一時間被晃了眼睛,用手捂住小可的臉。無奈西河的8cm高跟鞋實在很難維持平衡。
西河一下子就跌坐地上。小可本來就心情不好,被這幾個無良的攝影狗仔的閃光燈,嚇得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韓江愣了一下,尼瑪什麼情況這個是!也顧不得什麼形象,瞬間啓動奔過馬路,跑進巷子裡,對着還想繼續拍照的狗仔就是一腳。阿沁緊跟其後。
“你們哪兒來的!把存儲卡給我!”韓江怒吼。
狗仔見狀,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快跑!端着相機的趕緊扶着鏡頭,打算撤離手工。韓江豈能容他想走就走,手肘鎖喉。這時小院子裡房間的燈光亮了,小工的聲音從院子裡傳出來,“小可——”
韓江手一鬆,狗仔順勢要逃。韓江揪住他的領子,撕扯中揪下來狗仔脖子上的掛牌。
這時候,小院的門從裡面打開。左燃不明真相只看到跌倒的西河和大哭的小可,剛想衝出去。
被阿沁一把攔腰抱住,低聲在左燃耳邊命令:“左燃,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