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倚坐回書案後,擡手揉揉自動爬到懷裡的鬧鬧小腦袋,悠閒地擡腿交疊着搭在書桌上,說道:“不必生事。外頭那麼多人,沒嚼過我們舌根子的不多,你扇得過來麼?”
青籬說道:“可是小姐,比起其他人的起鬨看戲,那人顯然不太一樣。他更像是在監視我們,偷聽我們說話。”
兩位出醜的角兒都是大美人,而且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個是自視甚高的郡主,這樣的好戲錯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那個店了。
那些食客雖然覺得噁心至極,但卻都忍不住還在偷偷看着。
只有隔壁那人始終大大咧咧地注意着她們這邊的動向,而且他關注的目光,似乎是從她們踏進酒樓起就開始的。
依小姐的敏感度,她不信小姐沒有發現。
杜秋無所謂地聳肩:“怕什麼?我們又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隔壁的人比她們早來,說不上是監視她們。最多不過是對她們比較有興趣,所以才一直關注着罷了。
“那就要任他偷聽嗎?”青籬嘟起嘴。
杜秋輕笑道:“是我們在他隔壁說話,卻不準人聽,這不是蠻不講理嗎?”
以她的身世和所處的位置,發生這種事情太尋常了。要是每一個對她有興趣的人,她都要去計較,那還不累死了啊!
青籬:“……”
得,她永遠都做不到小姐這樣子的豁達。
真不明白,爲什麼無論遇上什麼樣的噁心事,小姐都可以不生氣。
她的心,難道都不會痛的嗎?
……
“三哥,嗚嗚……三……嘔……”傍晚,雪城別館裡,得到消息的獨孤傾歌匆忙趕來。
虛弱的趴在牀上的獨孤景瑜才一看到他,就委屈的哭喊着爬起來,想要撲進他懷裡。但纔開口,又一次嘔天嘔地吐起來。
可這會兒她肚子裡早沒貨了,只嘔出了一些酸酸苦苦的胃水。
“發生什麼事了?”獨孤傾歌停住腳步,暗中屏住呼吸,被那氣味薰得難受。
獨孤景瑜巔山倒海地乾嘔了一種過後,再不敢激動了。
她無力地趴在牀沿,低低地哭:“杜秋那個賤人害得我好苦,三哥你一定要幫瑜兒報仇啊!”
她?
獨孤傾歌下意識地皺起眉頭,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好好說清楚。”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因此找他過來的護衛只知妹妹身體不舒服,具體情況卻說不清楚。
“那個賤人給我和雪姐姐下毒,害得我跟雪姐姐在人前丟了好大的臉。我沒臉見人了,嗚嗚……”獨孤景瑜說完,又趴下來嗚嗚哭着。
原本明豔的一張臉,這會兒卻像是在茅廁浸泡過似的牡丹花,臭哄哄的不說,還焉了八嘰的。
“她好好的給你們下毒做什麼?”獨孤傾歌不太相信,“是不是你去找她麻煩了?”
本能的覺得,那般狂傲的她不會將他這個被寵壞了的妹妹放在眼裡。
如此,自然就更不會主動招惹了。
“三哥你……嘔……”才一提氣說話,頓時又要死不活地狂嘔了起來。
急得邊上的宮女慌張地幫她端盆擦嘴忙個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