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還有許多事要忙,因此關於羅蘭帝進程的事對她說就跟風吹過了一陣似的,沒留下什麼痕跡。
歸滿園裡,已經多日沒有吃好睡好的趙紅蓮,憔悴地斜倚在牀上,抱着棉被,無奈地說道:“你贏了!”
杜秋沒作聲,她並沒有跟趙紅蓮閒聊的興趣,套話也不想。從這女人嘴裡出來的,幾乎有八成都是謊言。若非到萬不得己,都不想跟她說話。
趙紅蓮原本想打打親情牌,跟杜秋聯絡一下感情,順便再講一講條件,誰知杜秋竟然這般不上道,她暗恨地在被子裡面握緊了拳頭。
只是害怕再吃苦頭,她已經不敢再硬着來了,直接說道:“放明珠出來,我給雲舒婷解屍蠱。”
怕了杜秋的犀利與手段,講完了條件後,她立即說道:“你該知道,這是我唯一的保命手段了,別逼我到玉石俱焚。”
杜秋淡淡看了她一眼,回頭喊外面看守着的地幽:“去請雲小姐過來。”
其實從趙紅蓮開口時,她就已經同意了,並不需要她說後面多餘的話。因爲知道,這已經是趙紅蓮如今的底線,暫時是不能踩的。
“是,主子。”外面傳來地幽的迴應。
趙紅蓮怒道:“我要先見明珠,確定她安全了,我纔會動手。”
杜秋道:“治好了雲舒婷,我確定她完全健康了,就放趙明珠出來。”
“不行,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其實知道杜秋答應了就不會反悔,因爲獨孤傾歌的命還在她手上。但就是要懷疑她噁心她。
杜秋的迴應,卻是冷冷一笑,道:“那你就玉石俱焚去吧!”
說着,轉身就走。
趙紅蓮頓時氣得臉紅眼綠
,飛快地說道:“我先救人。”
該死,這個死丫頭談判,從來都不輸的嗎?
杜秋略衉側臉,脣角勾起一絲冷笑。
怕吃苦,沒骨氣,還水性揚花,除了那些陰暗的心思與手段,以及那張臉,她真瞧不出來這女人還有哪一點跟尋常人不同的。
難爲她竟然覺得自己有多好多好,比任何人都要高貴聰明。
真不明白,這樣的女人爲什麼能生出無憂這樣出色的兒子,難不成他像的全都是父親?
不過那張臉,倒還真的完全遺傳自父親了。
雲舒婷沒多久就過來了,她是跟杜秋一起進來的,二人連路還隨意的聊着天,雖說氣氛沒有多親近,但絕沒有趙紅蓮想象中的水火不容,暗潮洶涌。
這邊的算計耗了她不少心力,竟全無作用,趙紅蓮自然又是一陣暗恨。
雲舒婷纔不管她臉色有多難看,甚至是有意的,跟杜秋說着話的時候嘴角含笑,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叫趙紅蓮差點兒嘔出一口血來。
但她就算再氣又如何?現在努力尋求着活命機會的人,是她!
已經見識夠了杜秋的難纏,在給雲舒婷解蠱的時候,趙紅蓮難得的沒有要求這樣那樣的,很爽快地給動手了。
杜秋在旁邊看着,只見趙紅蓮先是將雲舒婷和自己的中指尖割開,而後將兩道傷口緊貼在一起。
她眯上眼睛,不知是做了些什麼,先是臉頰通紅,像充了血。隨後又渾身發白地打着哆嗦,約是過了一刻鐘後,她神情才恢復了正常。收回手來,她拿了一隻裝了半碗水的碗,把自己的血滴進去。然後將雲舒婷十指全割開,讓她將手指放進水裡面。
很快,就看到無數的紅色小蟲從她指尖爬了出來,蓋了水面,越來越密密麻麻。
那情形只噁心得人渾身發寒,毛髮倒豎。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近兩個時辰,趙紅蓮一連換了五隻碗,直到了最後一隻碗的時候,爬出來
的小蟲越來越少,終至小時個時辰後,再不見一隻蟲爬出來。
她才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交給雲舒婷:“把這個吃了。”
雲舒婷接過來送進嘴裡,卻聽趙紅蓮說道:“這個是殺死蟲卵的藥,蟲卵一刻鐘就能孵化,若是一刻鐘之內你不能讓這些藥效走遍你全身血脈,那些蟲卵就會出來成一批新蟲了。讓我再給你解第二次的話,我的條件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意思是,休想把藥留下來給杜秋研究,令她製出解藥。
杜秋對雲舒婷道:“吃了吧!我會想辦法救老三的。”
雲舒婷雖然擔心獨孤傾歌的安全,但也知道自己若真的那樣做的話,只會激怒夜月。下一次讓她救獨孤傾歌,絕對會難上百千倍,只好把虛含在嘴裡的藥給吞了。
靜待了半個時辰後,趙紅蓮給雲舒婷把了一下脈,然後又掏出另一種藥丸給她:“用這個,可以將那些死蟲卵排出體外……現在可以把明珠放出來了吧!”
後面那句話是對杜秋說的,杜秋道:“等我親自確定了她安全先。”
趙紅蓮雖氣,卻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杜秋倒是真的把趙明珠給帶到了趙紅蓮面前。
這時候,趙明珠的頭髮已經被剃光了,兩邊耳朵也結成了痂。整個腦袋光溜溜,就像個大鴨蛋一樣。
她神情憔悴,臉容慘白,面部五官略有些麻木,一副心死的樣子。
但是在見到趙紅蓮後,確是眼神一震,當即撲進她懷裡傷心欲絕的痛哭起來:“姑姑,你去哪兒了?你怎麼纔來,你再不來,明珠就要死了,明珠要被折磨死了,嗚嗚……”
趙紅蓮雖然心疼她變成了空上醜樣子,但到底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一些。
當時接到那血淋淋的眼珠時,她是真的以爲那是趙明珠的,看來獨孤永夜雖然說的兇狠,表現得十分無情,倒也不是真的就完全無情了,難免讓她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