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聽的歌,竟然才唱幾句就不唱了,分明是吊人胃口,太可惡了!”漸漸駛來的黑色馬車,沒有開門也沒有開窗,但車內的人卻是比尋常人聽力好上許多,隔了不近的距離,還是在下雨的天氣裡,仍將這邊的聲音聽了個清楚。
一身寶藍錦衣的男子眉若春山,俊逸若畫,然,甩開摺扇,扇動過於暴動的頻率卻打破了他身上那一份貴雅。
“衛顯之,外面對你的評價錯了。”車內沒留燈,雨天有些暗的天光經過黑色的窗欏後消減大半,這使得本就一身黑色,還斜倚在橫榻上正好使面部處於背窗陰影處的男子面容顏有些許模糊。悠然自若的聲音慵懶散慢,“其實你口舌一點都不毒……”
“那是!哈哈……”還是第一次被某人誇的衛顯之,頓時興奮地得瑟了。還不等某人將話說完,就迫不及待地表示道:“跟你比起來,我根本就……”
“只不過是心肝爛了分不清好歹,以致毒氣蔓延上來薰臭了嘴。”黑衣男子施施然將自己要講的話說完,堵得衛顯之將自己後面沒說完的咽回去,噎得直翻白眼。
但不過片刻,就調節好了情緒。衛顯之忽然收了摺扇,神秘兮兮地靠過來:“怎麼,昨天才來了一次英雄救美,今天又爲了幫人家說話如此打擊我?話說你可不是這麼好心的人吶,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姦情?”
黑衣男子,自然就是傳說中那神秘莫測的永夜太子。
獨孤永夜自身側拿過一隻裝點心的碟子,輕鬆蓋在衛顯之靠過來的八卦臉上,將之推開,聲音仍是不疾不徐的:“離孤遠點,不知道弱智這玩意兒,也是會傳染的麼?”
衛顯之被蓋了一臉的點心碎屑也不生氣,他哈哈笑着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說道:“沒有就好,哈哈,沒有就好。那位傅家的表小姐出身不好,名聲也差,絕非良配,娶了她,可要被這天底下的人笑死了。”
“孤也一樣出身不好名聲也差,沒少被人揹地裡鄙夷。”獨孤永夜漠然道:“嫁了孤,也要被這天底下的人笑死吧!”
衛顯之笑聲一噎,訕訕道:“你跟她怎麼能一樣?”
“又有哪裡不同?”
“所以,你幫她,是同病相憐!”衛顯之明白了,這會兒知道自己無意戳中了好友的痛處,直是後悔不矣。連忙補救道:“無憂,你與她從根本上就是不一樣的。只要你願意跟皇上解釋,你……”
“他不配!”不等衛顯之說完,獨孤永夜就用三個冷漠的大字結束了這令人不快的話題。
其實,昨天幫她,真的只是因爲一時惻隱之心。
而今天,卻只是巧合。
可是,那個聲音非常耳熟,他一定在哪裡聽過,而且印象深刻。
只不過她唱歌時用了粗音,說的三句話卻都很短,前兩句才兩個字,後一句才三個字,他一時還無法分辯是在哪裡聽過。
能讓他記得聲音的人,可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