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想出這招毒計的人是她自己,把罪名都推到傅元容身上的是傅元勁,怎麼惡毒之人反倒變成了她呢?
不過沒關係,傅家的人怎麼想她,她並不在意。
“知道我惡毒,你還敢罵我兒子!嘴巴這麼賤,真是欠收拾。”杜秋冷冷一笑。
青籬立刻上前,刷刷刷刷就給了姜妙婕一頓耳刮子。
小姐自己被罵都不會生氣,但是敢罵鬧鬧寶貝,還敢說要殺了他,這個姜二夫人真是好膽!
有人看着又怎樣?該打還是要打的。
“啊啊……”姜妙婕被扇得尖叫聲聲。
卻在此時,突聽一聲怒吼:“放肆!”
一道青影如飛鷹展翅,挾着破風之勢,迅猛襲來。那人指骨蹦起的剛勁拳頭緊握着,直朝青籬後腦打去。
青籬似是早有準備,在那吼聲纔出時,就極快地閃身避讓到了一邊,並沒有還手。
雖然她對來人沒半點好感,但他也不是自己能打的。
青影沒想到青籬速度這麼快,竟能避過他必殺的一招。但是她避開了,那前面就是姜妙婕了,他不得不急急收勢,迅速空翻着退開,往後疾退了幾個大步才停下來。
但即便他收手再快,姜妙婕還是被他的掌風掃到,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摔到地上,抽搐着暈了過去。
杜秋狀似極爲驚訝地大呼:“哎天吶舅父,你怎麼打姜二夫人啊!就算她說話臭,你訓她兩句也就是了。雖然只是小妾,但她好歹也幫你生了三個孩子啊!”
來人,可不就是輔國公傅穆。
自從那天在家門口當着杜秋的面被獨孤永夜逼着掃大街後,也不知道是羞於見人,還是躲在屋裡偷偷生氣,反正這幾天杜秋就沒見過他。
沒想到再次巧遇在這裡。
“秋兒,你讓那個膽大包天的臭丫頭束手就擒。今天舅父就不計前嫌,放你們母子一條生路。”傅穆望着杜秋,神情
極爲陰冷。
他臉上青黑一片,大概是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堂堂的一品公,竟然會被自己的外甥女氣到幾乎要失去所有的風度。
杜秋搖頭,說道:“你們都想我死,青籬卻想我活。所以她對我來說,比傅家任何人都重要,因此很抱歉,恕秋兒不能答應舅父的要求。”
傅穆那話的意思等於承認了今天這一局就算他沒有親自參與,至少也該是明白內情的了。杜秋也就沒有拐彎抹腳的,直接回絕了他的話。
傅穆額頭青筋一跳,隨即冷笑着,低聲道:“好,很好!既然你要陪這個臭丫頭同生共死,那麼就不要怪舅父沒有給過你機會了。”
他這話才一說完,就見傅元姿帶着兩個身穿華衣的少女說說笑笑從迴廊處走了過來。
傅穆頓時迅速地走到姜妙婕身邊,扶起她:“夫人,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焦急而擔憂地擡手抵上她的後背,一副要爲她療傷的樣子。
而傅元姿也像是到了才發現姜妙婕受了傷,立即驚呼着,眼圈紅紅地往這邊跑來:“娘!”
那兩名少女面面相覷了一眼,隨即也跟着匆匆走來。
杜秋眼珠子一轉,雖然她不認識這兩名少女,但傅穆在她們面前都要演戲,自己又豈能落後?
於是立刻憂心地放下鬧鬧,走過去,蹲下:“舅父,秋兒這幾年在青州學了些醫術,不如讓我來給二夫人診一下脈吧!”
“走開,不用你惺惺作態。”傅元姿憤恨地瞪了她一眼,伸手一推,杜秋頓時被推翻在了地上。
她暗中朝青籬一使眼色,青籬還沒有反應過來,鬧鬧已經先一步哇哇哭了起來:“孃親,你怎麼樣了?”
說完,還邁着小短腿跑過去踢了傅元姿一腳,然後掄起小拳頭亂無章法地往她身上亂捶:“壞女人,你這個壞女人,是舅公打傷了你娘,我孃親還幫你娘看傷,你憑什麼欺負人?壞蛋,嗚嗚……
”
傅穆渾身一僵,他猛然移過視線來,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那差不多就他膝蓋高的小娃娃。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會說謊?
難不成是因爲維護他娘,所以才只看到姿兒推她娘,而自覺地就將她娘囂張地讓青籬打人的事給忽略了?
鬧鬧出聲了,青籬自然也立刻反應了過來,頓時急忙把哭鬧的鬧鬧抱回來,紅着眼睛悲憤地瞪着傅元姿道:“大小姐,我家小姐怎麼說也是你表姐,你動不動就這麼欺負人,不覺得自己太過份了嗎?”
“胡說,明明就是你們……”傅元姿臉變了,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穆給喝斥了下去:“姿兒,住嘴!還不給你表姐道歉。”
幫姜妙婕輸送內力的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這兩名少女,一個是九門提督的女兒,一個是御史大夫的女兒。
那兩位大人公正是出了名的,家風也極爲嚴律。
姿兒剛剛纔到,她什麼也沒有看到,怎能在兩位姑娘面前信口開河,隨口就‘栽髒’到杜秋頭上呢?
當着她們的面就如此,揹着人的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樣的呢!
傅元姿被傅穆喝了聲,頓時清醒過來,氣憤的臉瞬間轉變,裝滿了羞愧與內疚:“表姐,對不起,我就是看到娘受了傷才一時激動了些,你沒事吧!我扶你起來。”
“沒事,表妹還是去看看二夫人吧!”杜秋淡淡地說道。
臉上並沒有委屈只有疏離,冷淡的表情到如同被家人傷透了心而變得心如止水。
自己站起來拍灰的姿勢,熟悉到彷彿早已這麼做了無數回,都習慣成自然了。
傅元姿頰邊肌肉抖了抖。
明明就是狂妄囂張到無法無天的人,現在居然裝起無辜來了!
心中氣得要命,但見識夠了杜秋刁鑽口舌的虧,再面對她難免發怵。傅元姿轉回去問傅穆:“爹,娘這到底是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