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陸靳寒心底一股火氣就往頭頂躥了上來。
這一惱,他就板起了臉色。
他生氣起來的樣子,就連宋音音也覺得可憐,更何況是宋大白。
宋大白擡頭,瞥見陸靳寒一臉的怒容,嚇得一哆嗦,便躲在了宋音音背後。
他拽了拽宋音音的衣角:“媽咪媽咪,爹地是不是被老虎吃掉了?”
“額?爲什麼這麼說?”面對兒子沒頭沒腦的話,宋音音乾笑了兩聲,將兒子護在身後。
“你瞧爹地,他好凶啊,以前對大白好溫柔的爹地,去哪兒了呢?他,他不是我的爹地了。”
宋大白癟了癟嘴,哀怨地瞪着陸靳寒。
“……”陸靳寒只覺得額頭上突突跳騰了兩下。
這小子,還真會撒嬌。
宋音音聽了,卻是哭笑不得。
她擡頭,對陸靳寒說:“你也真是的,對兒子這麼兇做什麼?你要是覺得他做得不對,就好好跟他說,不要來不來就用打的。”
宋大白立刻點頭如搗蒜:“爹地,不打大白可以嗎?”
說着,還不忘了朝陸靳寒眨巴兩下眼睛。
得了便宜還賣乖!
陸靳寒眯了眯一雙精瞳,丟過去一記冷眼,嚇得宋大白一激靈,小嘴癟得更甚。
眼看着兒子就要哭了,宋音音斥了陸靳寒一聲:“你有氣就對我來,跟兒子一般見識做什麼?沒出息!”
她怒懟了一句。
沒出息?
陸靳寒的俊眉蹙得更緊了。
“我到底有沒有出息,你不知道?”他挑眉,丟去一個能殺死人的冷眼。
“……”宋音音一噎,不敢說話了。
言語中匪氣的暗示,不言而喻,她豈會聽不懂?
腦子裡,立刻浮現出昨晚上,被他摁在沙發上使勁磨蹭的場景……
頓時一陣面紅耳赤,她噤聲不語,埋頭喝粥。
雖然兩人對昨晚上的事情都絕口不提,像是達成了共識一般。
可宋音音心裡知道,昨晚發生的一切,在自己心裡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而這之後,宋音音就總是有意無意地躲着陸靳寒,能遇見他的場所,她儘量不出現。
哪怕是住在同一層樓,只要他回家,她就立馬將房門鎖起來,要麼就是找個機會,偷偷地帶着兒子溜出去,要麼就是裝作努力練琴的樣子,在樓下彈琴……
總之,她想盡一切辦法,減少和他獨處的機會。
當然,她也會有些內疚。
因爲一直躲着他,她沒法直到他手臂上的傷勢,是否有好轉?
這天早上,她下樓時,正好看見容伯在替陸靳寒換胳膊上的繃帶。
待沈康來家裡接走陸靳寒去公司上班,她悄悄找到容伯,問道:“容伯,陸靳寒手臂上的傷,好些了嗎?”
容伯淡笑不語,反問道:“既然宋xiao jie是關心我家少爺的,何不親自去問問呢?”
“我……”
她抿了抿脣,不說話。
她怎麼好意思說,因爲那天晚上差點兒和陸靳寒擦槍走火,所以她一直在躲着他呢?
外面,一名女傭拿着今早的晨報進來了。
宋音音瞥了一眼,忽然發現頭條上赫然印着一排大字——大陸集團和青年鋼琴家宋安琪解除合同,將物色新的簽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