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顧洛熙應道。跟着蕭楚楚的身後前往南宮寒的病房,心裡泛着一絲酸楚,難道錯過一次就錯過一輩子嗎?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蕭楚楚忽然頓住了腳步。
走在身後的顧洛熙險些撞在蕭楚楚的身上,心下奇怪,楚楚怎麼不走了?
顧洛熙擡起自己的頭,隨着蕭楚楚看着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身姿嬌俏的姜希沫趴在南宮寒的身上,南宮寒的手臂摟着她的腰。怎麼看怎麼曖昧。
一股怒意衝上顧洛熙的心頭,臉色鐵青,忍無可忍的開口處出聲呵斥道:“你們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到牀上的兩個人,姜希沫一下將南宮寒推開,腳步不穩的站直身子,扭頭看着他們。驚訝的張大了小嘴,慌忙解釋道:“嫂子。你聽我解釋啊,剛纔只是一個意外。”
顧洛熙臉色難看的凝視着他們:“南宮寒,你什麼意思?一遍口口聲聲的說着喜歡楚楚,另一面卻揹着蕭楚楚和自己的‘未婚妻’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還說姜希沫和他沒關係,只是爲了擋韓斯冢耳目。這又作何解釋?”
他將楚楚置於何地?
蕭楚楚反手拉了拉顧洛熙的手腕:“洛熙哥哥,先不要衝動。先聽聽他們怎麼解釋。”
誰也沒有聽出來蕭楚楚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頓了幾下,她是緊張的,她希望自己看到只是一個意外或者誤會。
若是放在以前她根本不會在意,也有自信南宮寒是喜歡自己的。
自從她的臉毀了以後,她從心底裡散發出來不自信,一個沒有容貌還拖着一身病的她,她怕那麼優秀的南宮寒會喜歡上別人。
即便是她從來不去承認。
即便她那麼相信南宮寒是愛自己的。
那種發自內心的自卑,像是一個黑暗的洞Xue,時時刻刻都有將她香噬的可能。
因爲太在乎,所以愛得小心翼翼。
“楚楚。”聽到蕭楚楚的話,顧洛熙心疼的出聲喊她,這事實擺在眼前,她竟然還幫着南宮寒說話。真是個傻丫頭。
蕭楚楚彎了彎嘴角,目光宛如一汪湖水,安靜極了。
聽到蕭楚楚的話,姜希沫重重的鬆了口氣。趕緊走到蕭楚楚的面前拉住她的手激動的解釋道:“大嫂,你沒有誤會真是太好了。剛剛真的只是一個誤會,我和寒哥……”
姜希沫說着,嘴裡的話頓了一下,還是不要告訴大嫂她說謊才和寒哥打鬧起來的事情抖摟出來了吧。好丟臉啊。
“那個。哈哈,我在跟寒哥蓋被子呢。”顧洛熙訕訕的解釋道。
蓋被子需要南宮寒抱着你嗎?蕭楚楚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一股酸楚的味道從喉嚨處衝出來,在那一瞬間封住了她的口。
她不能衝動,先冷靜下來在說。
南宮寒已經從牀上爬起來,受傷的手臂上帶綁着綁帶,三步並作兩步走,來到蕭楚楚的面前:“楚楚,剛纔真的只是一個誤會,你不要生氣。”
“是啊,大嫂,剛纔真的只是誤會。”姜希沫揚起自己的雙手不斷的搖擺着解釋道。
“哼,誤會?南宮寒,你知道楚楚有多在乎你嗎?你怎麼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顧洛熙壓低了聲音譴責道,十分的爲楚楚不值得。
南宮寒一聽,立馬就火了,立體感十足的劍眉狠狠地皺了起來。冷冽的目光對上顧洛熙的眼睛:“我怎麼對不起楚楚了?我都說了,剛纔只是一個誤會,你激動什麼?”
他知道顧洛熙喜歡楚楚,所以不允許他在自己的身上破髒水,詆譭自己的清譽。
“南宮寒,你想用你的憤怒掩飾什麼?”顧洛熙毫不示弱的對上南宮寒的眼睛,緩緩地出聲詢問道。
“我不需要掩飾什麼。”南宮寒沉聲說道:“我只想讓楚楚知道,我沒有對不起她。”也不許你在楚楚的面前說他的壞話。
“好啦。不要吵了。”蕭楚楚終於出聲打斷他們的話:“不是說是誤會嗎?既然解釋清楚不就沒事了?”
南宮寒和顧洛熙只得閉嘴,兩看相厭。
蕭楚楚的眸子裡閃過些讓人看不透情緒,伸出手拉住南宮寒的手腕走到牀邊,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讓他坐在牀上:“你手臂上有傷,就老老實實的在牀上休養。”
“好。”南宮寒目不轉睛的看着蕭楚楚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眼裡找到一絲別的情緒,看了好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心裡暗自鬆了口氣,還好楚楚沒有生氣。
將南宮寒安置在牀上,蕭楚楚才從自己的包包裡拿出一份文案遞給他:“這是‘東陽百貨’的宣傳企劃書,你先看看,要是有什麼問題提出來我們再修改。”
“楚楚,你決定就行了,我……”
“不可以。”蕭楚楚打斷南宮寒的話說道:“怎麼說你也是我們的合夥人,這企劃書你還是要看的。”
見蕭楚楚一再的堅持,南宮寒也不好在說什麼,點頭:“好,看完了我會跟你說的。”
“恩。”蕭楚楚輕輕地點頭:“時間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這麼快就要走啊?”南宮寒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目光不捨的看着蕭楚楚,怎麼纔來就要走?
“恩。”蕭楚楚的手掌在南宮寒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然後轉身對顧洛熙說道:“洛熙哥哥,我們走吧。”
“好。”
兩人從病房裡出來,蕭楚楚很平和的和顧洛熙道別,纔開着車子離開。
直到身後的醫院逐漸遠去,蕭楚楚的車子吱呀一聲停下來靠在路邊上。
她心裡壓抑的情緒一下爆發出來,眼眶瞬間紅了一圈,滾燙的淚水徘徊在眼眶裡遲遲不落下來。
潔白如瓷的牙齒咬着粉潤在嘴脣,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難過。
她不斷的告誡自己,剛纔咋醫院裡看到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誤會,是她想多了。
可是她就是剋制不住的難受,因爲她在姜希沫的眼裡看到了猶豫,剛纔她沒有對自己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