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也頗爲爲難，想到陳局長那個變態，看着丫丫的樣子，好像是狼看到食物一樣。
如果這丫丫不給他送過去，他會肯罷休？可是如果送過去了，讓那林總髮現了，肯定也不會作罷？
“這小賤蹄子，老馬，怎麼個處理啊？”紅姑想想就氣，鞭子在那裡揮着，嚇得二個小姑娘眼睛只敢盯着地上。
“這樣，先教她們服服貼貼，省得再出事，如果不聽話，直接就打斷腿，去當個乞丐，把本錢給賺回來。怎麼可能做虧本生意？實在不行，到時候再養大點，把腎給賣了，也得把錢給我掙回來。哼！”馬經理冷冷地哼了一聲。
“放心吧，還有沒那個姑娘在我手上，敢不服貼的。”
這兩個魔頭商量着出去了，鐵門沉沉地鎖上，兩個被抽到皮開肉裂小孩子，扶着上牀。
丫丫和小雯好不容易纔躺到牀上，瘦弱的身體，身上血漬斑斑。誰也沒有哭，捱打是常事，痛也沒用，因爲沒有人會可憐你。
小雯躺好，側頭看了看丫丫，“丫丫，你知不知道腎是什麼？剛纔說沒賺到錢，就賣腎。”
丫丫搖了搖頭，對於她們這個年紀，尚不知道腎是何物，已經有人惦記着要賣掉。
“我也不知道賣腎是什麼意思，可……可是肯定不是……好……好事。”丫丫結巴，長段的句子，總是會有點會結巴，一緊張的時候，連話都說不出來。
紅姑當時收到她的時候，若是不看到她長得還行，早打斷腿去做乞丐了。
好在也不算是啞巴，勉強還能說話，也就暫時放過她了。
“丫丫，你怕不怕？”
丫丫點了點頭，“如果能再看到那晚的叔叔就好了。”那晚的叔叔，沒有像別的人那樣。
“不過那個叔叔肯定不會再來了，不會有人救我們了，丫丫，你想不想逃跑？”小雯壓低聲音地說。
“很難跑掉的，而且捉回來，腳肯定是斷……斷的。”丫丫對於這個想法，覺得不實際。
“那怎麼辦？如果還把我們送給那些大叔，你不害怕嗎？”小雯想想，都覺得好可怕，裡面又是煙又是酒，好難受。
“我也害怕，我寧可去做小乞丐了。”不過做了小乞丐，也是逃不掉的，有人會看着。
兩個小丫頭睡了一晚，身上的傷是好了點，紅姑那鞭子是加工過，抽到身上會痛，但是不至於抽成內傷。
天剛剛亮，從一個小窗口裡透進一縷光線，鐵門咯吱一下被打開，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最後的喘息。
紅姑走了進來，“想通了沒？是想乖乖聽話？還是想當小乞丐？”這次紅姑準備來一個課程教訓，殺雞警猴。讓那些不聽話的小丫頭們看看，不聽話，是絕對有下場的，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可憐的丫丫和小雯，一下子從牀上拖下來，隨手就是一個耳光。那張臉本來就嫩，掌印在上面，格外的奪目。
“我告訴你，以後誰敢不聽話，就像她們倆一樣。沒飯吃，而且還要捱打，得鎖起來。”說完，兩個男人拿着一個類似的狗圈的東西，掛在她們的脖子上，然後雙腳還另外被鐵鏈鎖着。
想要逃跑，那簡直就是插翅也難飛。
皇宮的地下室裡，專門有關壓小孩子的地方，一些不聽話的小姐，也會被關到這裡。
基本上，這些小姐們想要進入皇宮，是不可能走正門的，只能通過地下室。
除了那些頭牌們，能住上好的房間，基本上沒什麼賺錢能力的，或許是被捉去做乞丐的，都是住在這種地方。
兩個男人拖着她們倆孩子，紅姑看了一下她們一眼，“敢哭一聲出來，打爛你們的嘴巴。”
說完，丫丫就小雯就被鎖在籠子裡。
紅姑轉身，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孩子，鞭子啪的一聲打在籠子裡鐵桿，那聲音聽起來格外可怕，彷彿都能看到那肉被打得開花了。
“你們看到沒？不聽話的，她們就是你們的下場，敢不聽話嗎？啊？”紅姑吼了一聲。
那些孩子個個都低下頭，沒人敢吱聲，尤其看到籠子裡鎖着的兩個。
昨晚開始，就沒有進過食，丫丫和小雯被鐵鏈半吊着那裡，看起來奄奄一息。
紅姑訓了好一會兒話，那些小丫頭個個看起來都乖順多了，紅姑也說得口乾。這一課上得還不錯，對於這些不聽話的，就得給她們看看實例，讓她們知道害怕，就不敢不聽話了。
直到紅姑走了以後，丫丫和小雯才坐到地上，丫丫用手扯了地下脖子上的鐵圈。再看一看外面鎖着的大狼狗，那隻大狼狗，也是爲了防止她們跑逃的。
丫丫曾經就看到有人想逃跑，然後被在大狼狗咬得屁股都掉一塊肉的。
“小雯，你說我們現在像……像不像外面的大……狼狗？”
小雯慢慢挪了過去，兩人靠在一起，“我們現在好像那隻大狼狗，也是被鎖起來，好餓啊。”
“我也好餓……”丫丫現在都想啃自己一塊肉了。
小雯比丫丫大一歲，她是三歲多的時候才被拐的，所以腦海裡還有爸爸媽媽模糊的模樣。
“如果媽媽在就好了，我好想吃媽媽做的蘿蔔糕。”小雯餓得兩眼都發暈了，記憶裡還殘留着媽媽親手做的蘿蔔糕的味道。
丫丫被拐的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從前的事情，她是後來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石頭爆出來的。她聽一個大姐姐說，每個人都是有爸爸媽媽組成一起，然後才能生出來的。
“那以後我們逃出去了，你就可以回家吃蘿蔔糕了，蘿……蘿蔔糕是什麼味道的？”丫丫對此嚮往，她就沒有吃過，她也沒有爸爸媽媽，聽說早就死了。
死掉了，就是不動，永遠不會再睜開眼睛看你了。
“可好吃了，丫丫，我們不要永遠鎖在這裡，我們想辦法逃走好不好？”
“好，但是不要着……着急，不能被捉住……”因爲看得太多逃跑失敗的例子，丫丫很害怕。
兩個餓得發暈的女孩，正在說着自己畢生吃過的美食，粗茶淡飯，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美味。
終於到了下午，紅姑大概擔心會餓死她們，這樣自己更划不來了。讓人端了點食物下來，像是她們這種被關在籠子裡的人，想要吃好的，那隻能挖自己身上的肉來吃了。
丫丫和小雯看到終於有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爬過去。
可是她們實在是太矮了，被後面脖子被鐵圈鎖着，全身爬下去，也還差點勾不着。
小雯還算好的，畢竟比丫丫大一點，再怎麼發育不良，總比丫丫高一點。奮力一勾，終於將碗移過來了。
而丫丫夠不着，可是餓得快死了，這個時候眼前那個碗就好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她用力一扯，脖子上的鐵圈捏出一條暗紅的血痕。
小雯咬了一口饅頭，看到丫丫還沒有拿到，“丫丫，我幫你。”
那幾根指甲發黑，裡面藏着污泥和血漬的手指，顫顫去勾着那個破碗。好一會兒，兩人合力，總算將碗移了過來。
不管饅頭是不是已經餿了，兩人拼命地往嘴裡塞。
結果，二個人幹啃了兩個饅頭以後，因爲沒有水喝，咽得難受。但總比飢餓的感覺要好些，至少不會覺得好像快死一樣。
兩人靠在一邊，輕喘着氣，在努力消化那乾硬的饅頭。
丫丫很難受，呼吸都覺得困難，這個時候，死在這裡也沒人會理的。
皇宮裡，馬經理拿着最新報紙，以爲自己眼花，趕緊擦了一下眼睛，這不是陳局長的新聞嗎？怎麼一夜之間就被革職了？
難道是因爲前晚的事情？而且這新聞上面報道，陳局長的老婆找到了陳局長的小三，兩人當場大戰，還被記者拍攝到小三流產的消息。
馬經理倒抽了口氣，他還遲疑着該不該把丫丫送給陳局長，看來這下子不必費這個心思了。
紅姑這時候走進來，自然也是看到報紙，“老馬，新聞你看了吧？這陳局長栽了，沒準就是林總乾的。這丫丫我看來是不能讓她出來，要不打斷腿去做小乞丐吧？無論如何也不能虧啊，當初這孩子買過來的時候，也是花了錢的。”
馬經理的手指輕輕敲在桌子上，“容我再想想，這丫丫長得這麼水靈，沒準還能買個好價錢，近期那倆丫頭就先不要讓她們出來接客，好好養一下身上的傷，才能賣個好價錢吶。”
“行，把她們的皮先養好，這丫丫和小雯，得賣個大價錢，這樣我們纔不會虧。”紅姑也覺得有理，那批小姑娘裡，就丫丫和小雯長得最水靈了。
傍晚，紅姑走到地下室，看着兩個趴在地上的人兒，用腳踢了一下，“還沒死吧？都擡出去，洗個澡，髒死了。”
聞到她們身上的味道，紅姑捂着了鼻子。
丫丫和小雯被鞭子抽得利害的地方，血肉跟衣服都粘在一起了，給她們脫衣服的時候，那簡直等到剝她們的皮。
紅姑在一邊看着，“敢哭出來，今晚就別想吃飯。”
丫丫死死咬着嘴脣，不敢哭，小雯痛得利害，也不敢哭出聲，就是一個勁掉眼淚。
很多年後，丫丫已經長大，成爲一名優秀的醫生，她強大的忍耐力，或許就是此刻練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