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你放開煙兒,你放開。£∝筆癡鈡文”蘇紅琴衝上去要將安然從安如煙的身邊拉開,但還未近身,就已經被安然用內力振開了,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哇,蘇紅琴頓時放開嗓子嚎了起來。
安延看着滿身殺氣的安然,也不敢靠近,道:“小然啊,小白和小黑被綁架,我們都很着急,但你不能因此失去理智,胡來啊。以前煙兒是跟你有過節,但她是你的妹妹,小白和小黑的親姑姑,怎麼能狠心傷害他們呢。”
在一旁沉默的安畢見安然扣着安如煙的脖子又緊了幾分,雖然他對安如煙並未多少的喜愛,但終歸是安家的人,他的子孫:“小然,你不要衝動,你放開煙兒,我們一起想辦法。”
安然卻恍若未聞,漆黑的眸子轉爲寒冰:“安如煙,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安如煙的臉色一變,但隨即恢復正常,她不相信安然能狂妄到當着這麼多人將她殺了,更不相信,安然能置安小黑和安小白的安危不顧。
“姐姐,煙兒真的不知道小黑和小白在哪裡,如果我知道,我怎麼可能會不告訴你,姐姐,如果你真要殺了我,我也沒話可說,只希望姐姐在殺了我之後,能找到小黑和小白。”安如煙聲淚俱下。
安然殺氣肆起,輕蔑而尖銳的看着安如煙:“那你就去死吧。”就算逆天而行,她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孩子,更不可能讓區區一個安如煙威脅她。
縱然沒了安如煙,她也一定會找到。
五指在瞬間驟然收緊,如同一把利劍直刺安如煙的喉嚨。
“啊!”安如煙發出短促的慘叫聲,然後就連聲音也沒有了,只剩下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的看着安然,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安然真的會動手,當着他們的面光明正大的殺人,可即便如此,但卻沒有一個人趕上前去阻攔。
安如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安然是真的要殺了她。
“我——”安如煙剛要坦白,白富衝忙的跑進來,喊道:“安然,安然,找到了,找到了。”
白富冷不丁看見安然殺人的模樣倒是一愣,隨即心中有些瞭然,趕忙說清楚:“安然,兩個孩子找到了。”
“在哪裡?”安然一把甩開安如煙,緊張的問到。
“在寒殿。”
不等白富將話說完,安然竟已經不見了,白富望着安然離開的方向:“只是——”驀然,白富有些擔心,照剛剛的樣子來看,這要是被安然看見兩個娃娃悽慘的樣子,恐怕——
安畢一聽孩子找到了,激動的住着柺杖也跟了上去。
安延見安畢要去,也就趕緊扶着他一起進宮,雖然他對小黑小白的死活並未那麼關心,但利益至上,他還不想在他們身上沒撈到一點好處,人就沒了,那他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皇宮,寒殿。
北宮絕冷着眸子,負手站在牀邊,將太醫們嚇得瑟瑟發抖,要知道絕王爺是清冷,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可怕過。
“如何?”北宮絕問到,聲音冷咧,如寒霜過境。
太醫們不禁哆嗦:“小,小公子內力耗盡,身上多處重傷,右手粉碎,傷,傷勢,嚴重,但,但生命無憂。”
北宮絕看着臉色蒼白昏迷在牀上的安小黑,整個人還依舊不時有血流下來,更不用說身上一處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拳頭一下子握緊。
太醫們擦了擦額頭上滴落下來的冷汗:“但,但這位小姐,怕,怕是不行了。”
啪,不等太醫的話落,北宮絕右手邊的桌子竟硬生生四分五裂。太醫們嚇的慌忙後退,這,這兩個小娃娃不就是那安家的兩個孩子嘛,怎,怎麼絕王爺這般在意?
“醫不好,斬立決。”北宮絕凝視着牀上佈滿紅紋的安小白,以及她旁邊縮成一小團的小雪。
至今爲止,他從未預感錯過一件事,但今天,他竟錯在這件事上。北宮絕的眸子冰凍成寒霜,就算逆天而行,他也決不會接受這樣殘忍的結果。
“安然還沒到?”北宮絕冷生問一邊的侍衛。
話剛落,只聽從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北宮絕擡頭,就看見安然面色清冷的用輕功飛落下來。
“安然,你——”北宮絕見到安然,眸子第一次瀰漫上慍色。
但安然一把推開他,一步來到牀前,只是當她看見身染鮮血,傷口觸目驚心的安小黑,和臉色慘敗,佈滿駭人紅紋的安小白,整個人狠狠的一個踉蹌,雙目被刺的生疼生疼。
她發過誓,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她的孩子半分,可現在,她的兩個孩子竟被傷成這般。
安然死死的握住拳頭,將被刺傷出來的眼淚硬生生逆流回去,她要冷靜,要理智,她還要救她的孩子。
安然死死將那股鑽心的疼痛壓下去,紅着眼睛來到牀邊檢查安小黑。
原本圍着牀邊的太醫們刷刷的往後退,爲什麼這個女子什麼都沒有說,他們竟然覺得好像見到了惡魔,這是爲什麼?
“本王來救小黑,小白,你有——”北宮絕走過來。
安然擡頭看他,北宮絕道:“小黑內力透支太厲害,身上多處重傷,右手骨折。”北宮絕每說一個字,安然便握緊一分,任由那指甲陷進肉裡,流出血來。
“但小白的病——”
“我有藥。”安然說道,神色平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沒有把握,這藥是在發作前吃的,但現在不僅已經發作了,根本已經是——
兩個人再不說話,如有默契一般,北宮絕扶起安小黑,給他輸內力。
“這,這絕王爺居然用內力給他療傷!”一個太醫震驚的呢喃,輸內力補充這小男娃也就算了,但,這身上的傷完全可以讓他們用藥治療,但,但,絕王爺居然甘願浪費內力給他療傷。
安然小心的檢查着安小白的身體,努力沉靜下心想辦法,只是當她看見安小白身上幾乎全部連接的紋路時,臉色越來越差,這要是紋路全部連接起來,那,安然根本不敢往下想。
安畢和安延喘着氣敢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圍在外面,看屋內北宮絕和安然分別救人。
安畢剛想問情況,可當他看見兩個孩子的情況時,當下愣住了,隨即被氣的渾身顫抖,這,這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居然敢對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安延看見,也微微沉默了。
安小白身上的紋路還在快速的連接,冷汗從安然的額頭掉落下來,她再也不敢停留檢查,拿出一顆褐色的丹藥給安小白服下,但,服下後,安小白身上的紋路連接的速度沒有絲毫減弱下來。
北宮絕的眉一凝,他能感覺到安小黑的身體正在以異常快的速度癒合,他看向安小黑,果然,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此刻基本消失了,就是連那折斷的手也恢復如初。
千機得知這個消息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驚人的一幕,饒是見多識廣的他也震驚了,一般人受此重傷,又高度透支內力,早就內竭而死了。
就算是武林高手,遇到這種情況,雖不會死,但也要修養至少兩個月。
但安小黑竟能在如此短時間之內讓身體恢復如初,這就意味着,安小黑已經不單單是習武天才,他的天賦已經跟神魔同步了,只要一點源泉,就能生出無盡的江水。
但,千機皺眉,這到底是誰這般喪盡天良,對兩個娃娃下如此重之手。
驀的,安小黑緊閉的眸子驟然睜開,殺氣四射,竟本能的要去保護安小白,但在看清一邊的安然時,殺氣頓時散去,只是看相向安小白的時候,清冷的小眸子瀰漫上一層霧,沉默着一字不發。
安然擡起頭,蒼白着臉對安小黑笑:“你是一個好哥哥,小白絕對不會有事的。”她絕對不會讓她的孩子有事,絕對。
安小黑依舊沉默。
千機看着依舊昏迷不醒的安小白,瞳孔驟然收縮,他一直以爲安小白只是因爲跟安小黑是同胞,所以在一方強的時候,一方會特別孱弱,但他從未想過情況竟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安小黑和安小白竟是千年不一遇的——寄生胎。
寄生胎,就是一胎雙生,但真正意義上活着的只有一胎,而另一胎出生前都是依賴那厲害的一方活着,所以分別被稱爲:被寄生胎和寄生胎。
通常,被寄生胎出生後天賦是異於常人的聰明,但寄生胎卻往往一出生就夭折,就算有生命力強些的,至多也就活到兩歲,絕無可能再多。
寄生胎想要存活下來,就必須一生被寄養,從別處吸取所需的一切,因爲不管是武功,內力,能量,寄生胎都無法靠自己煉成。但,除非用遠古禁術——寄蠱。
千機一想到這可怕的禁術都不禁覺得狠狠一哆嗦。
寄蠱在遠古的時候就被稱爲禁術,是因爲寄蠱是將各種有靈性的毒蟲,毒蠍子等等可怕的東西寄養在人的身體裡,過程噁心而駭人。但這通常用於將死之人身上,希望通過這些靈蟲給原本快枯竭的身體帶來新的源泉,讓她繼續活下去。
但雖然寄蠱有神奇的功效,但反噬卻非常厲害,基本上每一個使用寄蠱的人,最後不僅沒有存活下來,而且因爲沒能力控制靈蟲,被寄養在身體裡的靈蟲吞蝕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