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親口和薇薇安說,等她家人來了,就請她離開。
而薇薇安的阿媽和大哥,其實昨天半夜就已經來到帝都了。
但他一直裝着不知道這件事,潛意識裡不想說。
齊政握着咖啡杯的手驀然發緊,低頭將咖啡一飲而盡。
然後將咖啡杯甩到一邊,齊政越想越心煩意亂,叫來泡咖啡的女傭
神情有點冷冽。
“今天泡的咖啡怎麼那麼苦?”
女傭有些愁眉苦臉,唯唯喏喏地點頭,不敢回答。
但是心裡卻在腹誹。
明明是總統先生您心情不好,所以喝什麼東西都覺得味道不對啊。
訓了女傭幾句,齊政也察覺自己失態了,揮揮手讓女傭退下。
他心煩意亂地解開襯衫上兩個釦子,扯了下頸脖間的領帶,最後乾脆將領帶直接扯下來,扔在沙發上。
原本溫文穩重的神色變得有些急躁。
像只孤狼一般在大廳裡轉着圈。
總統先生髮現自己居然已經捨不得薇薇安離開,可是這個波比亞女人,一聽到家人來了,就像只花蝴蝶一樣飛走了。
走的時候神情歡欣雀躍,一眼都沒瞧他。
不是說要勾搭他的嗎?這麼沒長性,就這樣撩了就跑?
齊政感到自己已經有點被氣昏頭了,最後揉了揉眉心,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最後乾脆拿起手機,給自己的生活助理打了個電話。
“你去薇薇安小姐別墅,”他咳嗽了一聲,正準備交待助理去薇薇安那裡看看。
順便將她一家人都接到總統府來。
可這時樓上樓上忽然傳來薇薇安驚天動地的哭聲。
“哇——”
三四個傭人走馬燈似地過去哄,但是怎麼哄都哄不好。
齊政臉色一沉,向上望了一眼,沉聲。
“怎麼回事?怎麼又惹小姐哭了?”
“對不起總統先生,是,是剛纔小姐抱着夫人的照片睡着了,我們怕相框傷着她,從她手裡拿走。結果沒想到,小姐就又驚醒了。”
一個女傭誠惶誠恐地走出房間向齊政稟報,然後立即又轉身和同伴們一起繼續用盡辦法哄小薇然。
齊政剛纔一顆燃燒着的心瞬間就像被澆上了一盆冷水。
初戀毛頭小夥子般的熱情衝動被澆得透心涼。
“總統閣下,請問我到了薇薇安小姐別墅後,還需要做些什麼嗎?”
手機那頭生活助理還在恭敬地等他示下。
“不用了。”
齊政已經平靜下來,沉聲。
“你不用去她別墅了。”
掛完手機後,他繼續擡起頭,目光灼灼地望着小薇然的公主房。
現在的小薇然每天都要抱着唐柔的照片睡覺,可見小薇然對媽媽的依賴有多重。
儘管她從來沒見過她的生母。
齊政心裡猛地一慟,恨不得直接打自己一巴掌。
小薇然還那麼小,唐柔纔去世沒多久,自己竟然就已經想讓另一個女人搬進家裡。
而就在他對薇薇安動了心,想讓重回總統府的時候,小薇然卻哭了。
小柔。
他脣畔泛起一絲苦笑,喃喃自語。
“如果真的如那個靈媒所說,如果世上真的有靈魂,剛纔是不是你讓小薇然提醒我,不許我移情別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