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殤擡眼看了一眼洛謙言的眼神，悶悶地應道，“哦。”
“什麼？”洛謙言沒有聽清。
“我說可以，你個聾子！”夏殤頓時又炸毛了，臉色又是臭臭的了。
洛謙言想發飆，但硬生生被自己被壓下去，他不和小孩子一般計較，不計較，先好好聊天。
“那你說你和顧輕葶的事情。”他執着這個問題。
“你們都有了女朋友，我也不能落後啊，顧輕葶也挺好的，長得漂亮，身材好，性子也活潑，我挺喜歡的。”夏殤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有點漫不經心，他的眼神並沒有任何溫柔的情意。
只不過其他三隻都是情商不高的人，並沒有發覺夏殤的不同，反而還覺得夏殤說得挺有道理的，洛謙言舉起酒杯灌了一口，“挺好的，這樣以後我們都不是單身狗了，挺好的。”最後三個字說得很輕，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夏殤挺。
“你和程靜呢？怎麼樣？進展到哪一步了？”夏殤的話直接讓洛謙言嗆到了，咳嗽了好一會才左顧而言他，“就，就牽手，額，牽手，我太忙了。”本來想說接吻的，但是太假了，根本就沒有接吻，牽手都沒有，只是偶爾一次和程靜肢體接觸了，還是因爲有意外發生，他連忙問道，“你呢？你和顧輕葶進展到哪一步了？”
“牽手，也是牽手。”夏殤也有點心虛，根本沒有牽手。
他們決定不進行這個話題，將目光一致看向莫陵，異口同聲問，“你和你女朋友進展到哪一步了？”原諒他們並沒有記住謝榭的名字。
“已經進行了性行爲。”莫陵大大方方地承認，並不覺得有什麼。
洛謙言和夏殤對視一眼然後都對對方說，“你要努力！”
然後又是一起開口，“要你管！”
最後兩個人哼了一聲都將頭轉過去，一樣的傲嬌，讓莫陵和黎夜都有點無語，這兩個人不互相嫌棄就不行，關鍵是好起來的時候又比誰都好，真的是吃不消。
之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反正洛謙言和夏殤都喝醉了，洛謙言直接躺在地上不動，四仰八叉的，黎夜看了一眼直接跨過去，莫陵還算清醒，他還得去陪謝榭，夏殤沒有拋棄洛謙言，就躺在洛謙言的旁邊，黎夜家的地板比別人家的牀還乾淨，所以根本不髒，兩個人就這麼躺着。
洛謙言喝得很多，現在基本上是醉得不行了，他平時工作壓力大，該釋放的時候就釋放，要不然會吃不消。
夏殤躺了一會坐起來側頭看向躺在旁邊的洛謙言，洛謙言閉着眼睛，他就這麼看着，靜靜地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他伸出腳推了推洛謙言，“喂，豬。”
洛謙言沒有反應，夏殤連續弄了幾次，洛謙言都沒有反應。
怎麼醉成這樣，真的是跟豬一樣，你自己就這麼躺着吧。
夏殤本來站起來想走的，但是起身的動作一頓，伸手傳來洛謙言的夢吟，“小觴，你要開心。”
低低的聲音夾雜着酒氣在周圍散開來，夏殤僵着身子無法動彈，良久之後，他纔回過身看着洛謙言，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苦笑，你當真是希望我開心嗎？
他慢慢靠近洛謙言，越是靠近，洛謙言的氣息便越是濃郁，他的呼吸都是酒的醇香，令原本就有些醉意的夏殤神思朦朧。
嘴脣輕輕觸碰到他一直渴望的地方，他屏住呼吸，全身僵着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是輕輕地貼着洛謙言的嘴脣，甚至不敢使力，就好似一片紙不小心落在了嘴脣上，輕輕的，略微蒼白。
洛謙言動了一下，夏殤嚇得豁然擡起頭保持身體僵住，死死盯住洛謙言的臉，見他沒有睜開眼睛，夏殤才鬆了一口氣，嘴脣微動，輕吐出兩個字，笨蛋。
他起身走出去，腳步略微踉蹌，赤着雙足，月光下皮膚越發的蒼白。
找到一處地方，他躺下去，擡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似滿足，似無奈，似不甘，似放棄。
手從眼睛移到嘴脣，嘴脣上似乎還殘留着酒氣，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洛謙言的，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也許是壓抑久了，想試一次，也許是喝醉了做的糊塗事。
好像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這是唯一的一次吧。
夏殤不後悔，只是有點遺憾，洛謙言該有自己的生活，他的形象那麼正面，不可以將他抹黑，他是他爸媽的驕傲，是全國人民的驕傲，不能抹黑。
至於他，不知道能活多久，不知道會在雙手染上多少鮮血，再難熬的日子熬一熬就好了，反正不需要熬多久，他總歸是要離開的，當再沒有牽掛的時候，就可以放心地離去。
莫陵，黎夜，洛謙言都有人照顧他們了，都會幸福地生活着，挺好的。
他們和他不一樣，他們是好人，而他，是壞人。
一直以來，夏殤都知道自己壞，所以他一直等着自己死的那一天，就是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候來。
黎夜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夏殤，只看到睡在地上的洛謙言，他沒有理會，出去找夏殤，看到夏殤躺着，手臂枕在眼睛上，夏殤聽到動靜放下手臂，看到黎夜之後再次用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
“你決定好了？”黎夜用的疑問句不是陳述句。
原本全身放鬆躺着的夏殤瞬間全身緊繃，他看向黎夜，開口，“什麼意思？”
“不用和我裝。”黎夜站着俯視夏殤，那一雙眼睛彷彿洞察了一切。
“你怎麼會知道？”情商這麼低的人怎麼會知道，連莫陵都沒看出來，黎夜怎麼會看出來，不科學啊。
“我就是知道。”黎夜沒解釋什麼。
他看着夏殤，等着夏殤的答案。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夏殤迷茫了，他看着黎夜，眼中透着脆弱。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如果連這樣一個決定都做不出，我們也沒有必要聊下去。”黎夜擡腳要走，夏殤立即坐起來，“我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