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沐鷹嫤一怔。她明顯踏前一步,想要查看冷言的情況。可是不知怎麼,又停住了腳步。也許是還在懷疑冷言說的這番話的可信程度!
冷言打着滾兒的在牀上悶哼,那模樣兒逼真極了。沐鷹嫤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最終心中那份柔軟衝出防線,大步上前查看情況。
“冷言,你還好吧?你沒事吧?你起來,你起來讓我看看你後背!”沐鷹嫤湊到牀前,果然相信了冷言逼真的演技。
冷言眸子中閃過一抹奸詐之色,嘴裡的痛呼聲越叫越大,“哎呀,疼!嫤兒你快來看看是不是出血了,真疼啊!”
嘴上這麼說,冷言卻並沒有翻過身讓沐鷹嫤查看他的後背。
沐鷹嫤心下着急,擔憂冷言傷口真的崩開了。她半跪在牀上,輕輕拍打冷言的胳膊,關切的催促道:“你翻過個身讓我看看,快點兒!”
“翻就翻,不過我要翻到上面,將你壓在下面!”冷言突然一改之前疼痛難忍的虛弱模樣兒,從病貓轉變成大老虎。他快速地爬起身,在沐鷹嫤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狠狠將其壓倒在牀,重重的傾身覆了上去。
沐鷹嫤還沒回過身來,脣瓣上就被溫熱的東西死死地封住了!
“唔!”沐鷹嫤輕呼一聲,很快知道了一切都是冷言的把戲。
表示,這個傢伙越來越無恥了,越來越無良了,越來越齷齪了!
雙手想要捶打冷言,可是顧及着他身上的傷勢,沐鷹嫤有點兒捨不得。
雙手舉到半空,最終頓了頓,又放了下來……
日子在平靜幸福的小甜蜜中度過,眨眼的功夫,冷言在醫院已經住滿一個月之久了。
出院這天,林醫師表示,冷言恢復的很好,前胸和後背的傷口癒合很理想。不過,作爲一個醫師,面對自己接手的脾臟摘除患者,林醫師還是好心地提醒冷言未來半年注意控制飲食。
他很耐心的囑咐冷言,“出院後忌酒、辛辣、刺激食物,多吃蘑菇,大豆類食品,多喝海帶湯,水果方面多吃橙子和番茄這樣促進消化又不易上火的東西!”
冷言聽一半忘一半,倒是一邊的沐鷹嫤細心地盡數記錄下來。
當兩個人手拉着手走出醫院的那一刻,冷言深呼了一口外面新鮮的空氣,回手就將沐鷹嫤整個抱了起來。
“啊!冷言你在幹什麼呀?快放我下來,你現在還是恢復期呢!快別鬧了!”沐鷹嫤整個人緊張極了,就怕冷言身體出什麼狀況。
雖然她對脾臟摘除有很深入的瞭解,知道對人的身體沒有特別大的危害,但是一想到人身體的一個零件被拿掉了,她多少心中還是在意的。
掙扎着從冷言的懷中跳到地上,沐鷹嫤佯裝惱火的捏住冷言的鼻子,示意他不要胡鬧。
冷言笑的很是開心,他學着沐鷹嫤的樣子伸手回捏了一下沐鷹嫤的小鼻子,而後笑嘻嘻的說:“呵呵,嫤兒,你別緊張,剛剛林醫師說的你不是都聽到了嘛!我好了,恢復如初了,你就不要擔心啦!走,咱們回臨海賓館!”
沐鷹嫤臉色一囧,“回臨海賓館?爲什麼要回
臨海賓館啊?我們不是應該回D市嗎?我這一個月都在醫院照顧你,我媽咪都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了,問我週末咋不回去。我撒謊說要暑假了,所以學業很繁忙。她說這個週末不回家她就來學院找我,太久沒看到我不放心呢!我算了下日子,週末你肯定能出院,所以答應她會回去的!”
冷言聽到沐鷹嫤這樣說,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嘿嘿,嫤兒,你也說了週末纔回家的對吧?今天貌似才星期四,咱們今天明天都在賓館住,明天下午我親自開車送你回家,然後向黎叔叔黎嬸嬸道歉,負荊請罪哈!”
聞言,沐鷹嫤嘟起小嘴兒哼了一聲。
冷言挑挑眉頭,不用想都知道沐鷹嫤這是在介懷曾經的過往。那個時候他以爲沐鷹嫤是黎甜甜,所以恨不得將黎甜甜踩到糞坑裡,什麼屎盆子啊,尿罐子啊,能往沐鷹嫤頭上扣的髒東西他全要扣一遍。
他先是誣陷沐鷹嫤不是好女孩兒,亂搞男女關係,然後變相的辱罵,惡意的嘲諷,總之就是很過分很過分就對了!現在知道此“黎甜甜”非彼黎甜甜,而是他的小女人沐鷹嫤,冷言爲了挽回前面的失言,肯定是要到黎家負荊請罪,鄭重道歉,挽回沐鷹嫤的清白的。
“走吧,就這麼決定了,我在賓館訂的房間還沒退,總要去退了的。你也不想我的銀子白花花的飛了吧?”冷言說這話時,目光中滿是閃耀的澎湃激情。
表示,今晚入住賓館,可以那個那個嘍!他身體已經恢復了,沐鷹嫤之前說過他恢復了就讓他吃個夠的,咦嘻嘻嘻哈哈哈!
沐鷹嫤沒有注意到冷言眼中那不和諧的閃爍光芒,她想了想,覺得冷言說的也有道理。躊躇了一會兒,她最終點頭,答應留在R市,到臨海賓館住一宿,明天再回家。
冷言拉着沐鷹嫤的手,大步朝醫院的地下停車室走。上車後,冷言一刻不停的啓動車子,急速朝臨海賓館的方向飛駛。他的心澎湃啊,雞凍啊,那種歸心似箭的急切,誰能理解啊?他恨不得一分鐘就到達臨海賓館,然後就那個那個……
當冷言車速飛快的行駛上馬路,恨不得連闖幾個紅燈時,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沐鷹嫤終於很遲鈍的覺察到冷言此刻的不對勁兒。
貌似……貌似這傢伙很着急,趕着投胎似的啊?他急啥子啊?他……
突兀的,沐鷹嫤似乎覺察到什麼,想象到什麼了。
莫非……莫非這傢伙是想快點而回到賓館,然後跟自己那個啥那個啥?老天,但願不要是她想象的這個樣子。不然她會很鄙視冷言的!
爲了驗證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測是否屬實,沐鷹嫤無良的試探起冷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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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她溫柔的喚了聲。
冷言一邊開車一邊應道:“嗯?怎麼了嫤兒,有事嗎?”
沐鷹嫤頻頻點頭,“看到超市停一下,我想買點東西!”
“買東西?買什麼東西啊?回賓館直接點唄,賓館什麼都有!”冷言沒把沐鷹嫤的話當回事兒,他覺得賓館什麼吃的喝的都有,根本不需要買什麼。
沐鷹嫤故作難爲情的低垂下頭,“我要的東西……賓
館沒有啦!”
冷言依舊不以爲意,“賓館沒有?那是什麼東西?你要買的到底是什麼呀?”
沐鷹嫤沒吭聲。
“怎麼不說話啊?你到底要買什麼呀?”冷言見沐鷹嫤沒吭聲,車速放緩,追問了一句。
沐鷹嫤覺得火候兒到了,鋪墊的夠多了。她擡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向冷言,聲音豪壯的喊道:“衛生棉!我大姨媽來了,要買衛生棉!”
“吱嘎!”劇烈的剎車聲音登時響徹整個天空。
冷言猛地踩了一腳剎車,將車死死的停在了路邊。
半晌,他頂着一張死人臉看向沐鷹嫤,“嫤兒,你開玩笑的對吧?你沒來大姨媽!”
沐鷹嫤聳聳肩,表情要多無辜又多無辜,“這玩意兒有什麼值得開玩笑的?你以爲我喜歡大姨媽的駕到啊?渾身無力,小腹悶痛,哎……”
冷言看着沐鷹嫤那認真的模樣兒,整顆心不斷的下沉,下沉,繼續下沉。他就覺得自己剛剛上了天堂,沒等鑽進天堂的大門,就被一個頑皮的小天使“砰”的一腳踢下了雲端,然後狠狠的摔進了地獄裡。
他想了一個月,盼了一個月,心心念唸了一個月,結果盼來的不是跟沐鷹嫤花前月下,郎情妾意。而是……血流成河,停滯不前,鬱郁不得歡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蒼天啊,大地啊,你們怎麼能如此殘忍啊?
這一刻,冷言整張臉黑的跟狗屎似的,眼角嘴角乃至臉頰甚至是渾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抽搐啊抽搐!
一句話概括之——太特麼的倒黴了!兩句話概括之——尼瑪,簡直就是倒了血黴了!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沐鷹嫤眼看冷言的一張臉從滿面春光轉變成死人臉,最後又轉變成黑狗屎臉,就差腦門兒寫三個大字“我倒黴”了,不由得暗自想笑。
表示,不行了!憋出內傷了,笑死個人兒了!
冷言滿臉鬱結,沐鷹嫤則滿臉隱忍笑意。
車子還在向前行駛中,沐鷹嫤決定一裝到底,騙死某個猴兒急想那個啥那個啥的男人。
“冷言,路口有個超市,就去那裡買吧!”沐鷹嫤忍着笑,聲音很正經的說了句。
冷言悻悻的點了點頭,將車停在路邊。
沐鷹嫤衝冷言甜甜一笑,“你在車裡等我,我很快回來哈!”
冷言“哦”了聲,明顯像是瀕臨情緒崩潰的狀態。
沐鷹嫤掩着脣下車,一路朝超市大步而去。
少頃,她拎着一個方便袋,裡面裝了三包“護舒寶”。
冷言垮着一張俊顏,目光糾結的看着沐鷹嫤手中的“護舒寶”,“你咋買這麼多啊?”
沐鷹嫤挑挑秀眉,笑嘻嘻的回道:“這不是大姨媽纔來麼,三包能夠用就不錯啦!走吧!”
“……”冷言無語了。
三包能夠用就不錯了?那要多少天大姨媽纔會滾蛋啊?他……嗷嗷嗷,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可不可以闖紅燈啊?
答案是不能,那樣對沐鷹嫤是一種傷害,他自己也做不出那麼禽獸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