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點鐘,黎雪菲接到安溪兒的電話。
“這幾天都不見你來公司,你一個人忙什麼去了?明天在T城舉辦金戈模特節,子怡和夏伶已經報名參加了,下午的飛機,你有時間去一趟嗎?”
黎雪菲沒太留意手機消息,可能真的錯過了。一對半新人剛來她公司不長時間,這次模特節她理應出面,但醫院和家裡這邊……
“具體時間發給我,我看下時間。溪兒,要不你替我去?”她邊說邊笑,希望能打動安溪兒替她去T城。電話那邊果斷的拒絕,“想都別想,我是你經紀人也不是他們的經紀人,何況我去有什麼意義?”
黎雪菲自知理虧也沒話反駁,開幾句玩笑才掛掉電話。洗漱好走出房間時小小明已經準備好早飯了。
“媽咪可能要出差兩天去T城,今天下午就走,你們要跟我一起去還是去你們乾媽那裡?”她之前也有忙工作要在外面過夜的情況,這倆孩子都放安溪兒那邊。
“媽咪,小小明想去找靳叔叔。”小小明睜着黑寶石似得大眼睛望着她,眼裡滿滿的星光和期待。在他心裡靳一澤早就是爸爸一樣的存在了。
大寶穩如泰山的瞥了他一樣,一本正經的調侃:“又撒嬌,不害羞。”
“哼哼,哥哥不想去找靳叔叔玩?我纔不信呢。”小小明朝哥哥扮鬼臉,抱着黎雪菲的胳膊搖啊搖,“媽咪~就送我們過去嘛,我們保證不調皮不搗蛋。”
不調皮他名字倒着寫。大寶喝着牛奶沒吭聲。
大小寶有些太依賴靳一澤了,黎雪菲私心裡不想把這種情況延續下去,但他畢竟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大小寶需要父愛,她不能太自私。
伸手揉揉兩個小傢伙的腦袋:“吃完飯就送你們過去,媽咪就去公司了,明天結束之後媽咪再把你們接回來。”
“好!媽咪最好了,最愛媽咪了。”小小明如願以償了就立馬狗腿的誇讚媽咪,又是拿吐司又是遞牛奶的。
把兩個孩子送到靳一澤那邊,把事情說了之後靳一澤很樂意帶兩個孩子,甚至比大小寶還高興。
黎雪菲放心的去公司處理事情,飛機時間是下午三點整,距離起飛還有段時間,她先回家收拾兩件衣裳。
但到家門家傻眼了,鄰居和物業把家門圍住,最裡層傳出臭烘烘的味道在這盛夏的天氣裡讓人作嘔。
“太噁心人了,做什麼孽了這麼禍害人家。”
“這家主人回來還不得氣瘋了,嘔——我不行了,我得走了,太迷人了這味道。”
這幫人堵在家門口,黎雪菲心裡有股不詳的預感,她亮出戶主的身份後立馬有人給她讓了路,並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回國這麼長時間,黎雪菲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恨不得把那人抓來按在地上摩擦。
門上被人糊了一層棕褐色的半固態的液體,順着門往下流,散發着股辣眼睛的惡臭,這東西像是某種動物的排泄物。
真特麼噁心——黎雪菲實在被噁心着了,強烈要求物業調監控,不找到這個人她今晚都睡不着覺。
“調監控可以,但你得先把門清理乾淨了,這味道都影響鄰居了。”物業也挺同情她的,但事實擺在眼前,門上的髒東西不處理掉招蒼蠅啊。
黎雪菲深吸氣強把怒火壓下去,耐着性子撥通家政服務的電話,把情況說明之後把費用漲了四倍纔有人願意來。
她跟到監控室裡,從監控中看到一個女人戴着口罩穿着長袖長褲,鬼鬼祟祟的來到她家門口,把髒東西潑在門上,走之前還吐了口唾沫。
“停下。”黎雪菲讓畫面停止,從女人的身形和露出的眉眼來看,就是黎曼惠!
黎雪菲自認爲做的不過分,甚至沒有讓黎曼惠體會自己體會過的遭遇,可好心沒好報,人家作死她能怎麼辦?
從監控室出來,黎雪菲心裡盤算着怎麼讓黎曼惠消停下來,忽然想到什麼邪笑出聲,撥通大寶的電話:“寶貝兒子,幫媽咪查一下那個姓陳的暴發戶家裡有沒有老婆。”
“媽咪你怎麼了?”大寶聽出她語氣不太對勁,但黎雪菲又是笑着的,他背後涼了一下就默默調查了。很快就查到了,“媽咪,他有個原配,網上的風評說他原配性格有點強悍。他家住在……”
“他老婆的手機號碼能查到嗎?”
“能,我發給你媽咪。”
掛斷電話之後,黎雪菲把暴發戶和黎曼惠在一起的照片發給暴發戶的老婆,又打了通電話和他老婆溝通“感情”,聽到電話那頭的咆哮聲,她心裡就有底了。
黎曼惠,不作死就不會死,這是你自找的。
晚上六點,飛機在T城機場落下,主辦方早就安排好了酒店,一下飛機黎雪菲就帶着宮子怡兩人直奔酒店。
在大廳辦理登記時,黎雪菲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幾乎一瞬間男人就注意到她了。她匆忙別過臉不想和他碰上。
但有人非和她過不去。
跟在靳冷睿身邊的雲詩詩邁着從容的步子,端着高貴優雅的姿態朝她走過來,見他們身邊連個男人都沒有,意味深長的笑了:“帶了這麼多東西怎麼也不找個男人跟來呢?哦對,你有兩個孩子就夠了,也不需要什麼男人了。”
她自以爲得意的再次拿孩子說事,黎雪菲本不想搭理但還是聽不下去:“我們公司不養花瓶,帶幾件衣裳還用別人幫拿,未免太矯情了。”
說完,明顯不想和雲詩詩繼續糾纏,帶着兩人進了電梯。誰知雲詩詩就跟陰魂不散似得立馬跟來,連靳冷睿也進了電梯。
狹小而密閉的空間氣氛怪異,雲詩詩依偎在靳冷睿身邊,微擡起下巴像是宣戰:“對了,你還不知道吧,這次模特節靳總是投資方之一,手裡握着評委的權力,你這次恐怕……”
“我不擔任評委,”靳冷睿毫不給面子的拆臺,“我陪你來只是順道,別拿我當槍使。”
雲詩詩一度尷尬難堪,在黎雪菲冷笑之後更添了惱火。